第三十章 旧案引【人性本源（中）】

天空之城，有二人悬坐于此。乍看无不妥，细看之下二人身上流光溢彩，那着白袍的老者看着棋盘上刚落下的黑子，捻起一颗白字落在黑子的面前，缓缓开口:“虚幻与真实谁又能说的清。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菩提，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生生不息，亘古不变”

白衣老者抬头看向黑衣老者:“你以为，何为欲？”

“心之所念而自起皆为欲。”黑袍老者看向对面的人问:“那又如何无欲？”

“无念无求妄，无忧无虑，遂无欲。”

“那便是失了人性。”黑袍老者叹息细语道。

“何为人性？”

“人之性情，如喜怒哀乐贪怨痴，小至情感，大至万物是非曲明。譬如因自己很弱，所以才想要变强；因为有思想，所以才会想要行动；因为不甘于现状，所以才想要改变。所思所想皆是欲。”

白衣老者好整以暇听之，但又似是不明，笑曰:“既要无欲求仙风，凡人何故恋凡尘？”

“少年意气，志凌霄，皆私以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二者可得兼。却不想，鱼和熊掌本就不可兼得。”

“何为欲？”

“心中所想便为欲，既要无欲，便要无求此乃尔之言语，然人性又何尝不是欲？你道无虑无求遂无欲，那此本源又是何物？世间又因何纷争不断？皆起欲之一字罢了。无思无念无欲便妄论为人。窃以为欲为本源，若无欲何来大道之谈？何行大道？”

“若论何者为本源怕是几世几年也争辩不休。你以心为源，我以物为源。我以为世间万物皆是存亡之理，若万物因一念而存，焉得天下至理？嗟夫!所想各不同，所感也不同。”

“世间万万，所思才所有。”

“世间万万，所有才所思。”

二人对视一眼，齐声开口:“那便——来日方长。”

“林显昭啊，林显昭。若不是你救本官于虎口逃生，而本官念着你有功又老实本分，遂给你一个小官做做，还给你一些银两为你妹妹买药。你倒真觉得凭你一个农户出身的人，会有机会当官吗？还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吗？你自以为可怜同情他人，但你却不知，狗是有群体意识的动物，当你没有好好对待其中一条的时候，其它的狗就会群起而攻之。届时，看你如何自处。”尹复晏喃喃自语。

也许林显昭从未想过自己的同情怜悯是错误的，但有声音一直告诉他是错误的，还不止一人。一段时间内，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他也真的认为是自己错的，但幸好，太阳出来了。昂首，问候天空，伸指弹去满天灰尘，扯云朵拭亮太阳。从今起，这万里长空将是他镶着太阳的湛蓝桂冠。

林显昭从尹府出来，往回家的路走去，百姓们在争先恐后的抢着高价粮；路边的儿童身形消瘦，只剩两颊骨头突出；街边多了许多乞儿，残缺的麻布不能遮挡饥饿的肚子……慢慢往古道走去，几间低矮的瓦房，被几棵果树和大榆树环围着。木板钉成的院门用红漆刷了刷，这就大致构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小院。在这场灾难中，只有古街的老房子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模样。只是裂痕已爬上了雕花的门窗，雕花的门窗已不再鲜亮，鲜亮的明堂已织上了蛛网。推开门，木门“吱呀”一声，踏入门槛，明亮的声音传来:“哥!你回来了？快来，饭刚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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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刚期中考完，这周一整周都在忙学校的事情，还有我的手稿被偷了，大概有六、七章内容，心已碎。还有大概一个多月又要期末了，之后作者重心在期末上，更新时间更少了。而且从这周开始单休，码字时间寥寥无几。

软件更新后真的有毒，码字一点也不方便。现在这章一千多字还是我死命赶出来的，大家先看着吧，剩下的一章会把全部故事讲清楚的，字数方面会赶上去的，让你们看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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