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渡（15）暗室昏迷

日复一日的暗室旅途，雪勾云就这样走了一月。

和往日同样，榕树之下，公子玉立，可不同的是，暗室内没有她的声音了。雪勾云只当是今日她乏了，可接着几天，她都没有再说话了，连暗室内的动静都消失不见。

终于雪勾云开始慌张，忙是破门而入，借着月光，他看到那身雪白伏倒在地上，手指捏着，眼睛紧紧合上。

“小桑！”

他忙是将她抱起来，一路往太医院奔去。路上值夜的小宫女小太监都看见陛下抱着一个衣裙染血的白衣女子往太医院跑，好奇十分却不敢议论，也晓不得那位会不会是宫里的第一位娘娘。

太医院。

雪勾云焦急地在外边等待着，还好方才探了探雪桑的脉搏和鼻息知道她还活着，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终于，内阁的门推开了，雪勾云连忙上前去询问：“怎么样了？”

太医拱拱手说：“陛下且宽心，那姑娘已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姑娘不知为何非常虚弱，好似……身患旧疾？”

“身患旧疾？”

她怎么会身患旧疾，她平日里上蹿下跳的，在升烟岭跟个野孩子似的，怎么会身患旧疾？

况且她的师父可是雪昭然，雪昭然怎么让她身患旧疾？

雪勾云没有多和太医纠缠，直直地走进了内阁，这个时候雪桑还没有醒，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红烛的暖光打在白皙的脸上，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阖着，睡得安详可是唇却惨白。

也不知道为何，他放过她的性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们应该断得干净，可他却始终放不下，始终相信母妃的死是因为雪昭然的毒太烈。

他就静静地站在床榻旁，看着她，直至天全亮。

“雪勾云。”不知何时，雪桑醒了，她一睁眼，终于不是那个昏暗的小房间，而是雪勾云的脸。

“嗯……”他轻声应道。一夜没睡，他眼神里全都是疲惫。

“我怎么在这儿……”她撑着想要起来，可被雪勾云拦下了。

“你晕倒了。”

雪桑笑着说：“你发现我的？”

雪勾云沉默。

“你怎么发现我的？”

雪勾云还是沉默。

无奈，雪桑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想出去走走，好久没见过太阳了。”

雪勾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搀着雪桑下了床，简单披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昏迷醒来，原本升烟岭活蹦乱跳的雪桑却是步履蹒跚，只能靠着雪勾云的臂膀稳定身子。

跟着雪桑的意愿，雪勾云带她去了御园，那个和师父重逢的地方。

“真的太美了。”雪桑的眉梢挂上了笑容，“只是……要是有桃花就好了。”也不知为何，御园里百花皆在，可独独没有桃花。

“小桑。”雪勾云唤道。

“嗯？”

“你曾……患过旧疾？”对于方才太医的话，雪勾云始终存疑。

听到他的问题，雪桑知道定是这次病情的恶化让太医诊断出来了 。

反正大限之期将至，有什么不能说的？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师父为我炼丹御寒吗？”

“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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