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薄薄的布料来到她的腰间的细带上,一伸手挑开,衣襟顿时松散了几分,动作倒没有半点生涩。
留善那双掩在白绫下的黑眸中难得这般明明白白的写着无措,抵着他的手使不上半分力,只能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来抑制那股奇怪的感觉。
白绫遮目,在无法视物的情况下,感官被无限放大。
有冰凉柔软的触觉在她的唇上辗转着,与方才截然不同,多了耐心,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声音在耳畔低语:
玄凌:善儿
玄凌:乖。
玄凌:张嘴。
一字一顿,缠绵缱绻。
在昏暗的烛光下,她的墨发像这西海的那些海藻一般倾洒在榻上,白绫下方只露出了小巧的鼻尖,迟迟没有照他说的做。
一会儿闭嘴,一会儿张嘴,她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一些,分析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无法思考。
耳边传来一阵轻叹,玄凌眼神暗沉,捏着那小巧的下颌的手微微用力,对方感到微疼,不得不张了嘴。他这才带有几分满意的低头,攫取着她口中的全部,舌尖一卷,全都吞吃入腹。
这是他的姑娘。
从冥界斩杀恶鬼开始,他就认定了他们之间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故事。
恶鬼囚禁姑娘,神仙救了姑娘,姑娘与神仙相爱。
一切理所当然不是吗?
他没想到,姑娘却说自己爱的是恶鬼,而神仙是拆散他们的人…
哪怕后来姑娘又解释说这一切不是这样……
他也不信!
若她不爱那人,为何要逃离,为何不惜一切代价助他重生?
玄凌不会忘记,他与她的相遇,也是起源于留善为救那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才是囚禁姑娘的“恶鬼”,不同的是,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带走他的姑娘。
西海君府大堂,青衣公子坐在主位,时不时眉眼含笑的望着院内与海豚玩耍的妻子与孩儿。
舒墨与玥坐在左侧,望着院中一大两小的身影,神情复杂。
这位青衫公子原来就是西海现任水君,惜朝,也是卓乐的夫君,两个孩子的父亲。
原来,当初幸运的不止留善,卓乐也被人所救,只是她不像留善那样拥有前生的记忆,修为也无法再进。
惜朝说,卓乐前生过的凄苦,他不愿她再忆起那段悲痛的往事。
在方才的一袭谈话中,显然他也是认识留善的,听闻她也在西海,更是惊讶不已。
惜朝与卓乐的相识起源于他无意间助她们躲过魔界追杀。彼时的他还是一个无名无姓,无父无母的散仙。
仅仅一面之缘,再次相见,二人已遭众魔分食,快到他都没时间出手。他也不明白当时的自己为何会动恻隐之心,他没能力救下两人,唯有在众魔散去之后,带走他能触到一丝神魂,至于救了谁,他也不清楚。
为了这一缕神魂,他盗了西海之宝龙泉眼。
虽然顺利助其重生,但却只能靠着龙泉眼存活,修为无法精进不止,一旦脱离龙泉眼,身躯便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坏。
彼时的少年从来都是孑然一身,无名无姓,身旁多了个女子略显无措,他告诉她,她名唤卓乐。
卓乐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却答不上来。
后来卓乐给他起了个名字。
叫惜朝。
她说…
朝字分开就是“卓”与月,恰巧她名字后的第二个字不是长乐未央的“乐”,而是钧天广乐的“乐”,与月字同音。
从此以后,他的一生当真如同他的名一般,惜“朝”。
有时他会暗自坏心的庆幸,当初救下的是卓乐而不是留善,否则他依然还是那个无父无母,无名无姓的少年。
这些年他也听了不少关于留善的传闻,知她有贵人相助,得以复生,却没想过让她们母女团聚。
因为这位六界尊称的白大人的冷心冷情,喜怒无常,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有传言说她以色侍君,有意挑起三界混战。
不过这一切的真相是否属实,也并非他们可以知晓的。
说他自私也罢,惜朝只是想与卓乐好好过日子,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权势纠纷,与他们无关。
惜朝:二位如需人手,本君手下之人恭候差遣。
玥:不必。
玥的脸色比平日里还要冷上几分,一帮虾兵蟹将,只会添乱。
舒墨:我等自会寻回冥帝陛下,但也请水君信守承诺,从今往后,莫与夫人在冥帝陛下面前出现。
听见冥帝陛下四个字惜朝蹙了蹙眉,却也没说什么,近年来西海甚少与外界接触,冥界易主之事自然也没那么快知晓。
舒墨的语气并不好,人家怕留善“破坏”他们的家,他们还嫌弃冥帝陛下和落魄的水族惹上关系呢!
留善才不会稀罕!
她如今有整个冥界,虽然父君不认她,但还有他不是吗。
舒墨是认定了这个阿姐的,这次不是为阻止未来留善一统六界,而是出自真心的将她当一家人。
更加看不得眼前一家人的所作所为,虽说身不由己,但他还是为留善感到不平。
他们自然不会让她与这家人接触,勾起那段不好的回忆。
二人皆带着隐隐的怒火离去,如今找到留善重要。
只愿她此次并非为卓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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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大街“虾来蟹往”,酒楼茶肆一应俱全,甚至不远处酒楼上又竖着朱红色的栏杆,有舞女正在楼上摆动腰肢跳舞,如鱼一般在水中游动。
倒是有些凡尘的味道。
“阿颜?这两日怎么不见你阿玄哥哥?”身着素衫的女子问道。
在她们眼中,平日里与那位白衣公子走的最近的就是阿颜,不少人一开始都以为他们是一对,还是在白衣公子解释后才知晓二人是并不是那种关系。
不过也都是白衣公子一面之词,阿颜小姑娘从未表示过,反而日日跟在公子身后,久而久之,人们想找白衣公子,先找到阿颜准没错。
阿颜有些闷闷不乐的垂眸道:“阿玄哥哥已有两日未出门了,我去找他,他也不出来,他肯定是生我的气了……”
“哦?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阿颜瘪着嘴。“我……我将他以前的夫人推入了祠海中…”
素衫女子惊讶。“阿玄成过亲了?!”
小姑娘垂着脑袋,眼里泪水打转。
素衫女子连忙安慰:“阿颜末哭,这里是西海,你不过是推她下祠海泡泡水罢了,出了那被灵力隔开的祠海,她不照样泡在水里?”
“可是……阿玄哥哥生气了。”
“没事没事,我瞧阿玄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过两日气消了,就没事了。”
说完,她不禁开始好奇道:“话说,阿玄以前的夫人是何人?怎么会突然找来西海?”
再提起留善,阿颜虽然心里还是厌恶的很,但却又夹杂了一些愧疚。“我也不知道,是阿玄哥哥带她来的。”
“看来该抽空拜访一下才行。”
西海分上中下游三大区,他们处于西海下游,此区是三区中最小的,如同凡间一个小镇,是以下游的人基本上都见过。
那位阿玄公子是数百年前才落户于此的,因是龙族,所以极受众人爱戴。
毕竟西海没落多年,有的只是水蛇,如今人们见了龙族,恨不得将他供起来。
另一头。
留善的记忆所剩无几,大概只记得在迷迷糊糊之际,心口处被人嵌入了一片冰寒的龙鳞,伴随着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说她再也逃不了了,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她想反驳,说没想过要逃,却没半点开口的力气。
随之而来便是狂风骤雨般的洗礼,然后她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意识回笼后整个人蔫了似的趴在榻上,她从来都觉得自己不怕疼,甚至有些喜欢疼痛的感觉,好让她感知到自己还活着。
但这几日来,一次一次的被玄凌教做人,疼的她眼泪直往外冒。
从今往后她怕是没勇气再说自己是个不怕疼的人。
留善心里闷着一股气,连手指都没有力气抬起来,往身侧看去,见玄凌也没好到哪里去,心下才平衡了一些。
玄凌翻动身子,他比留善好得多,长臂一揽,还有力气把她搂到怀里。
后者已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被动着转身都觉得浑身酸痛。
心中那股气又窜了上来,一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留善你走开。
对方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将她搂紧了些,出口的嗓音比她好多了。
玄凌:走不动…
留善嗯?
留善信他才怪,明明双修可以增进双方修为,偏偏他选择用人界的法子,动手封住她的修为时连一丝小小的缝隙都不留给她,吃力不讨好!
头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玄凌:嗯……魂都被白大人勾走了,哪里还走得动…
如今身为冥帝陛下的白大人听明白了他的一语双关,深深的吸了口气。
难得的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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