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也不知道阿姐跑来西海做什么。
玥看向他的目光带有疑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能笃定留善一定是自己跑来西海,而不是被别人强行带来的。
舒墨在留善身上下过追魂术法,原本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留善,但此次却废了不少心力。像是她故意隐去了自己的踪迹。
是以他肯定留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为什么笃定她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凭她当年那徒手捏碎“水凝”的举动,六界还有谁敢惹?主要是她并未遭到上古神力的反噬,在六界生灵眼中,这只能证明天道也要让其三分。
玥:这西海与书上所述有所出入。
外面看起来荒凉的很,里面却别有洞天。
舒墨:的确没想到,此处哪有一点没落的样子……
水族没落早已不是几万年的事,而是十几万年的事,如今水神之位一直悬空,四海群龙无首,各方水君都是这么凑活着混日子,也不知现任的西海水君是何人,能将此处打理的紧紧有条。
“阿姐,你等等我们…”
男童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或许是因年幼,咬字还不太清晰。
卓乐善善,慢些。
随着女子清丽的声音落下,足足一人高的珊瑚后头出现了一名如粉团子般稚嫩可爱的女童。
女童手持缨枪,阴沉着一张小脸,正大步向前跨来,眉眼间写满了不耐。
“尔等何人!敢闯西海!”
舒墨与玥二人正被那女童手中的缨枪指着,这小娃娃年纪不大,气势倒是不小。
还未待他们有所反应,小女娃身后的紫衫女子连忙赶上前,温柔的面容上带有几分无奈。
卓乐善善,不可无礼。
女子近前后,舒墨将她的容貌瞧了个清楚,顿时震惊了。
舒墨:卓…卓乐?
紫衫女子身旁还有一名小男娃,他睁着大眼儿,疑惑的望向对面的人。“大哥哥怎么会认识我娘亲的?”
舒墨怔愣了半响,以至于忽略了小男娃的问题。
所以当初卓乐与留善都没死?啧,他家魔卫怎么就这么差劲?难怪留善看不起魔界。
卓乐这位公子……认识我?
舒墨原本还不大确定,但眼前的女子亲口承认后,又免不得一阵惊愕。
舒墨:你还真是卓乐?你怎么还活着?
卓乐……
“不会说话就闭嘴!”还不待卓乐有何反应,那手持缨枪的小女娃便冷声怒斥。
卓乐善善,来者是客,你不可以这么对待客人。
小女娃冷哼一声,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卓乐无奈一笑,转而对二人开口道:
卓乐二位真是抱歉,西海甚少有外人来,小女一时不习惯,并无恶意,还请二位公子莫怪。
舒墨:什么?!这是你女儿?
闻言,舒墨又是一惊,伴随着惊讶的还有愤愤不平,替留善感到不值!
舒墨:那留善呢!?
舒墨: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找留善?
卓乐疑惑着歪了歪脑袋,留善这个名字……
有几分熟悉。
卓乐我并不认识什么留善。
舒墨:你不认识?她是你……
还未待舒墨说完,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话语。
惜朝:乐儿。
来人一袭青衣,眉眼带笑,一头墨发微卷,生的倒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但神色间却带有几分邪气。
“爹爹!“小男娃瞬间喜笑颜开,迈着小短腿跑向了向自己走来的青衫公子。
小男娃走路不稳,青衫公子眉眼含笑,一伸手便接住了扑腾而来的小男娃。
惜朝:胥儿今日可有乖乖听娘亲的话?
话语间,眼神望向了不远处的妻子,笑容更加温和。
卓乐夫君,不是说今日不得空吗?
卓乐回以微笑,一股温馨的气氛蔓延开来,这一家三口,乐也融融。
舒墨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女娃身上,只见她面无表情,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留善……
魔尊父君从不喜她,生母卓乐在世,却也有了另一个家,三万年来都不曾去寻过她也就罢了,可她如今已将自己的女儿忘的一干二净。
留善……
是为她而来的吗?
————————
夜间。
由于午间的不欢而散,留善认为二人并不适合再睡一张榻上,于是唤出捆仙索,备好了自己睡的地方。
素手轻抚过绳索,这捆仙索也是有灵性一般,朝她蹭了蹭。
大抵是因为许久“未见”,蹭在主人肩上不走,十分热情。
留善有时候对它感到无奈。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它太有“灵性”!
叛变能力极强,一遇见自己捆不住的就容易倒戈相向,如同外头的小草,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倒。
好比从前在先帝面前,马屁拍顺了,都敢将她这个主人捆个严严实实。
留善嫌弃的拎开肩上的捆仙索。
玄凌入屋后,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一阵,他最终叹息一声,长臂一揽,从身后紧紧地搂住她,将下颌架在她肩上,恰巧是方才捆仙索蹭的位置。
紧接着,也在她肩上蹭了蹭,嗓音如雾一般。
玄凌:用来晾衣裳的?
留善……
留善你瞧我像衣裳?
玄凌:好端端的,为何要睡绳?
留善我认为今晚你还是独眠比较合适。
玄凌:为何?
留善轻轻扬了扬唇角,转过身与他对视。
她微微凑近了几分,一双清澈的黑眸中倒映着他的模样,仿佛天地间只看得见他一人,只一眼就能令人甘心沉溺其中。
就连平日里平静无波的声音,眼下都柔软了几分,带着蛊惑般的开口:
留善你是想与我一起睡吗?
留善这双眼睛瞧上去清澈见底,极为干净,但正所谓物极必反,有时这清澈到极致的黑眸,反倒会呈现出一种勾人心弦的状态。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称之为“暗示”不过分吧。
玄凌沉默了一阵,最后不得不叹息一声。凭他对留善的了解,应该是他想错了无疑。
玄凌:你我夫妻,岂有分榻而眠的道理。
留善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退了半步,将放在她腰间的双手拎开,像是拎捆仙索那般。
留善听说当年的祖后名唤清音。
玄凌:……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与留善打多了交道,自然是不会抱太大期望的,不过……失望还是一样的失望!
还未待他想好如何劝说,留善已旋身躺了上去,漫不经心的睨了一眼明亮的烛火。
留善一会儿睡时记得灭烛。
玄凌:你说错了。
留善侧过脑袋去看他。
留善哪里错了?
一个不及反应,玄凌将她搂抱到床榻上,隔着厚厚的被褥,倒也不至于磕着碰着。
面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慌乱,留善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止住了二人不断拉近的距离。
从玄凌的角度,微微垂眸的话只能瞧见抵在胸膛的纤细腕子,他脸色仍旧平静,唇角还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从前她有力量时都奈何不了他,更莫说现在软弱无力。
玄凌:善儿说错了。
玄凌:祖后名唤清音,但玄凌的夫人名唤留善。
玄凌:婚书上还有你我指印为证,假不了。
打在屋内的光芒温和舒适,他伸手握住那细腕,轻而易举的带开。留善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俯身逼近的动作虽未停歇,却也怕她磕着脑袋,于是伸手护在她脑后。
留善身上勾人的清香就这么在榻间蔓延。
玄凌忽然觉得,自己的耐力也是挺惊人的。
唔……
又或者说是留善打破暧昧气氛的能力惊人。
若要掐算日子,他们成婚到他来到此处已有两万三千年之久,于留善而言可能更久,换做常人指不定连孙儿都有了,偏生他们连圆房都没有。
这一步总得有人踏出来,指望留善是不可能的,她不“捣乱”,他已经很欣慰。
他寻思着就今夜。
此次不会再心软了。
骨节分明的手轻抚上那透着粉的白皙面颊,几根手指便可轻而易举盖住她半张小脸。
如若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方才那勾人的模样,可能一切会更完美的发生。
但眼下,那一双凤眸中写满了古怪,不知是在疑惑于婚书一事还是他的举动令她不解。
眼眸被他指尖覆住,灵力流转,松开时她的眼上已多了一条丝质白绫。
眼前一片朦胧,明明只是丝质白绫,却足矣令她什么都看不见。留善第一反应是伸手欲扯开遮住视线之物,却被人轻轻握住了手腕。
抗拒不得,只能听身前之人叹了一声气,低声道:
玄凌:一会儿发生什么都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前车之鉴,他怕一会儿又出什么岔子令她误会他想杀她。
留善你是想双修?
此话问的直白,令他顿时无语凝噎,是他表现的不够明显才会令她问出这句废话?
他嗓音微喑,语气中充满不确定。
玄凌:你明白?
在他怀中的人微微僵住了身子,被耳侧呼出的温热气息而熏得有些不自在。
留善心底的一丝慌乱被她掩饰的极好,嘴上还试图平静的与他谈道:
留善我修为被封,眼下双修,多浪费?
玄凌脸色微沉。
现在是谈修为的时候?
其实留善也没什么目的,是真心觉得在修为被封时双修太不值得了。
毕竟男女双修,为的不就是那点利于双方修为共增的快乐?
留善不如……唔。
她正想提议如何在双方平等的前提下双修,却被人不管不顾地俯下身,强堵住了唇。
唇上的温热触感使她顿时脑中空白一片,直到感受到一些异于寻常的湿濡在撬自己的牙关,才惊醒过来。
留善你听我说…
留善偏过脸,欲将未出口的话说完,却被人捏住了下颌,将脸摆正,不容她逃避。
玄凌:闭嘴…
这两个字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不同于方才的吻,恶狠狠的,将徘徊的话语尽数堵住。
身下的人柔若无骨,他本想很温柔的对待她,却还是低估了留善那“扫兴”的能力。
一句闭嘴就能令她死死咬着牙关,平日里也不见她如此听话。
她根本就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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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个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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