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善带着她鬼鬼祟祟的潜入一处宅院的库房内。
此处堆叠着不少字画,即便点了烛火,屋里的光线也十分黯淡。
只见这小女娃轻车熟路的翻着木箱内的书本,瞧上去像是个惯犯。
不一会儿,小手捏着本书,递给留善。
“这是童胥他祖亲写的什么情爱故事,大抵能帮到你吧。”
与留善一样,童善也挺喜欢她的,因为她看上去不傻,而且说话也很对她的口味。
留善平静的接过那所谓的情爱故事,还没来得及翻两页,门口便传来脚步声。
二人连忙从窗口逃离。
离开宅院后,留善与童善分别,她决定好好钻研这本书,若是合适的话,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恰好还能堵上十殿的嘴。
是夜,留善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好好苦读那本书,就被人恶狠狠的掐着脖子……亲?
实在令人窒息!
玄凌的手就放在她的颈部,仿佛只要她有一丝挣扎,他便能轻易的送她离去。
她被他按倒在水榻上,两具身躯紧密贴合在一起,因从水中出来,尚未干透的发丝黏在脸侧,墨发衬着如玉般白皙透亮的肌肤,一种别有韵味的美感。
他缓缓的撑起身,眼神如往常般温润,若不是方才他掐着她的颈,留善真的看不出他是动了怒。
玄凌:善儿,为何总想着离开我?
玄凌轻声细语,但留善依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慌。
他没有在意,冰冷的吻移至耳侧。
玄凌:你去见了谁?
话语间,吻又落在了颈脖上。
玄凌:嗯?
尾音上扬,若是光听声音,是绝对听不出他此刻是带着怒气的。
眼下这种情况,留善只能在心里叹气。
想起那片嵌入心口的逆鳞,也不难明白他为何会知晓她与何人接触。
或许真是从前骗他骗狠了,如今说真话,他也不相信了。
一个抬眸间,她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放柔声线道:
留善冥界是有人寻来,可我也没跟他们走不是吗?
另一只手轻按在他的眉心处。
留善寻来的那人名玥,是我用了近万年的时间为先帝凝聚的神魂。
指尖下的肌肤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留善顺势将其抚平。
留善我本意是想当他娘亲,可黑无常指责这般实属大逆不道,于是我打算收他为徒,最后却阴差阳错成了他“姑姑”。
留善玄凌,你大概不知道,我欠了先帝太多,如今只能努力偿还。其实在你没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打算。
留善待将来玥能独当一面时,我便将冥帝之位还给他。然后独游六界,瞧瞧那不一样的景色。
他手指紧了紧,抿着唇,脸上再无方才的温润。
留善起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直到你出现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游遍六界,不过是为了有机会再与你相遇。因为在我知晓的故事中,天帝玄凌退位后,也是如此云游六界。
玄凌沉默不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留善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留善对于儿女情长,我难免会显愚蠢,总是后知后觉,我这一生没说过几句真话,也从不在乎被骗之人的感受……
留善但你不同,我是在乎的,只是当初没能察觉到……
扣在腕上的指节逐渐收紧。
玄凌:是吗?
留善对上他的视线,不偏不倚。
留善从前的欺骗只因我须得遵从史书走向,现在无需如此,我没有必要再骗你。
玄凌:口说无凭,你,如何证明?
他的声音听不出来是相信还是不信,但却收紧了双臂,将她揽的更紧了些。
留善默了默,想起小女娃童善所言。
当初她还是白无常的时候,每每前往凡界收魂,总能在某某后宅听见一些女子用孩子留住夫君的话。
反之大抵也是一样的。
可惜她尚未有机会好好拜读一下童胥那位祖亲的“佳作”,就被玄凌如此“质问”。
这并非她擅长的领域……
留善我今日还遇见了上回那个小女娃,她倒是与众不同……
她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自认为试探的期待。
留善你……想要孩子吗?
玄凌怔了怔,对上留善带有期待的眸子,凭着自己对她的了解,猜测着她的用意,脸色不由一沉,冷声道:
玄凌:不想。
那日她丝毫不掩饰对那小女娃的兴趣,就连入她后宫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也不明白她为何总喜欢盯着人家的孩子!
留善为什么?
留善有些错愕,他的反应竟不在意料之中。
玄凌:你乖一些,别祸害人家的孩子。
留善……
留善一听便知道他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指的是谁,祸害?恕她不能赞同。
留善这孩子阴气重,适合冥界,好生培养一番,将来定有作为。不比待在西海有出息?
玄凌:所以你还是想着要回去?
留善我这不是在寻求你的同意嘛…
她难得低声下气,可对方显然不太领情。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更何况如今的留善在玄凌心中没有半点信誉可言。
她无法解开被他封住的修为,自然什么样的“梦境“都能给他编织出来。
留善此处是我的时代,你觉得我还能跑掉?
二人目光相交,皆不闪避,玄凌没说话,留善也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片刻后,温润的笑容再次浮现出来。
玄凌:是啊,你跑不掉。
逆鳞嵌入心口,便不是她想拔去就能拔去的。
从今往后,她不论走到哪,见了谁,只要他想知道就一概瞒不过他。
留善玄凌,当真不考虑一下冥君之位?当年没补全的大婚之礼,此次恰好回冥界补齐。
她眨了眨眼,试图与他商量,她记得,他似乎是喜欢成亲的。
不过对方只是微微一笑。
玄凌:即便我不考虑冥君之位,你也是我夫人。
不论天后也好,冥君也罢,除却一切身份地位,他们依旧是夫妻不是吗?
——————
舒墨:你姑姑这么急着赶我们走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玥她见了那两个孩子。
舒墨烦恼的挠了挠后脑。
舒墨:你也是的,她叫你走你就走?
玥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玥难道说不走?
面对这样的问题,舒墨瞬间挺起胸膛,理直气壮。
舒墨:那肯定是…走了。
玥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舒墨:不过,当着她的面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回来。
玥……
舒墨忍不住摇头。
舒墨:留善明明也是个出尔反尔的,怎么就将你教的这么实诚呢,你肯定在外头有别的师父吧?
玥……
这般愚蠢的“结论”,玥并不想搭理他。
他其实并没有多么实诚,只不过是习惯了听留善的话。
但此次他也没有遵她之命返回冥界。
有关于冥帝留善的身世,他从前也只是听过一些外界的“疯言疯语”,只能窥得一星半点,不知全貌。
这此西海一行,才了解了更多。
其实,玥也不希望留善再见卓乐一家,想来也只会徒添忧伤。
虽说冥帝陛下无心并非什么秘事,外人眼中的她亦是无情无欲,但姑姑待他向来极好,万年来倾囊相授,所付出的一切皆非无情之举。
况且……
是谁说,人无心,就一定无情的?
无心妨碍不了他们的“习惯”。一切看似微不足道的事物,不知不觉的融入了生活当中,时日一久,自然而然会有不一样的地位。
与感情未必有关联,只是习惯。
好比一对夫妇,起初再浓烈的爱,到了最后也会因为朝夕相对的度日而逐渐淡去,最后转化为亲情。
这不就是因习惯所致吗?
舒墨:你果然有别的师父?
久久得不到答复,舒墨自然当他是默认了。
玥冷笑一声,还是不打算搭理他,越过他,直径向前方而行。
舒墨跟在后面,嘴里小声哼了一下。
这“瞧不起人”的坏毛病倒是学了个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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