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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落星潭边,星辉闪烁,夜月朦胧。仙柳随风摇曳,轻柔摇晃,与星光遍布的湖面,一同泛出点点波澜。
白色的龙尾,在潭水间若隐若现。润玉轻枕着身后巨石,抬头仰望着,空中那副,被隐匿的水珠画。似是休憩,目光却带有,浅浅的惆怅。
昙絮殿下好兴致。
于天桥出现的昙絮,顺着润玉的目光,见到了那幅画。
此刻的场景,于数百年前的落星初遇,并无不同。
润玉:絮儿。
润玉并没有仓促地收回龙尾。
鳞片下的,那一身伤疤、丑陋,曾被他视作自我厌弃的最大耻辱。可后来,有人告诉他,伤疤是他受过的伤,是他受残害的证明,也是他变强的勋章。因为那些杀不死他的苦痛,只会让他更强大。
昙絮身上,也有过被鞭笞的伤疤。不过,因为是公主,作为政治联姻的棋子,不得留有任何瑕疵。
所以那些旧年伤疤,在成年后,被她重新剜开,倒入药粉,强行治愈了。药粉中的几味药,治疤效果极强,却极为疼痛。她便是踏着血污与疼痛,成长为了,强大的模样。
这些,是润玉从她的梦珠中见到的。
润玉:絮儿,多年来,你是否安好?
于神仙而言,三年虽是弹指一刹。可没有她在的日子,他总感觉,是如此漫长。
好在接任的水族新势,事务繁忙,时光在无暇分身的忙碌里,不知不觉竟已三年。
昙絮自是当然。
昙絮速移至他身侧。
昙絮花界那些烂摊子,本就小事一桩,哪需要我耗时三年?我不过是不想和火鸟捆绑,询个由头躲在花界罢了。谁知天帝把旧事重提,没躲过去。
润玉: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旭凤?
昙絮就是不想嫁给任何人,嫁谁也不想嫁尖嘴鸟类。
昙絮抱膝而坐,下巴托放于双膝。
尖嘴鸟类你不愿嫁,那若换作长尾白龙呢?
有那么一瞬间,心念一转,润玉很想这么问起。但戒急用忍的理智,制止了他的一切冲动。
润玉:絮儿的心情,润玉深有所感。水神天真烂漫,与润玉并非同类,是以,对这婚约,润玉也……
昙絮锦觅虽然懵懂,但好好教导,必然也能知些进退。那日兵临花界,若非锦觅识大体,率众不战而降,我免不得要沾些血腥。
虽说沾不沾血腥,她压根不在意。但昙絮觉得,锦觅的归降举动,是有必要赞扬一下的。比那个犟如蛮牛的水神洛霖,要好太多。
润玉:絮儿希望我娶锦觅吗?
润玉问出这个问题时,几乎不敢注视她的脸。害怕见到,她理智得毫无波澜。
昙絮锦觅仙子,身系风花水三族,娶了她,殿下便是如虎添翼。以絮之见,反正横竖要娶妻生子的,不如娶一个既可添势,又无害好拿捏的,免得造就第二个荼姚来。
可与他共谈时局大事,权术政谋的,才是昙絮。会与他吟咏风月,对月抒情的,便不是昙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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