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絮你在这里,守着夫人。
昙絮回绝道。
簌离:让玉儿和你同去吧。
簌离知晓自己拦不住昙絮。却也知晓润玉的性格,哪能像昙絮这个不经事的,这般无动于衷。
簌离:我在洞庭,安全得很。倒是你们,一路小心。
毕竟是鸟族的老巢,昙絮一姑娘家,再怎么本领滔天,簌离还是不放心。想着以润玉和昙絮的聪慧,两人定能互补相助。
簌离发话了,昙絮不好直接拒绝。
昙絮也好。
润玉不是那个成天碍事的火鸟,带上他,身旁多个出谋划策的,做事也更方便。正因如此,昙絮本想把他留在簌离身边的。
火鸟……?昙絮突然想起,差点被自己遗漏的事。
昙絮栖梧宫人多眼杂,我不便在人前消失,让邝露扮我即可。可那碍事的火鸟,眼力极尖,李代桃僵之术,恐会被他认出。
润玉:絮儿想用调虎离山之计?
润玉心领神会。
昙絮不错。魔界异动之事,虽能绊住他一时,可他战力非凡,一人之力便能叱咤百万魔兵,寻常魔息异动,恐怕难以拖他太久。
鸟族之事,昙絮不觉得头疼,倒是那只麻烦的火鸟,令她心烦得很。
为避免旭凤察觉她在特定时期的失踪,此事必须瞒过这火鸟。她倒是想封住火鸟的时间,可栖梧宫人多眼杂,正主不见必生议论,传到天后耳朵还不知什么样子。不说天后天帝会贸然召见旭凤,或是下属会找他觐见,就是火鸟自己,被平白封住时间,待时间解冻后必会更加心疑,给她制造事端。
无法从时间下手,只能从魔界异动,迂回入手。可短期内,一时间也无法制造过多混乱去拖住他。
润玉:听闻锦觅仙子被水神认女一事,在天界颇受微辞。
润玉不紧不慢,说了句天外来音。
锦觅受不受微辞,干她何事?这紧要关头,谁有时间管锦觅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昙絮揉了揉额。
*
旭凤辗转苏醒,梦中极尽的缠/绵,心中有多欢喜,醒来就有多失落。相思情醉,情意一开,便再也回不到,原先那些情思懵懂的糊涂时。
初初相识,他为何会屈尊降贵,日日去璇玑宫寻这小花妖?是疑心她的来历,不甘这口舌下风,非要与她较劲?
不,不全是。或许他只是,觉得她很特别,想寻个由头跑璇玑宫,多看她几眼罢了。若非一酒之醉,情思清明,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个中缘故。
他对她的讨厌,是假的。不过是见她,对自己视若无睹,对润玉天差地别,出于不满,像个想要占据注意力的孩子,越发闹着她而已。少年情思,懵懵懂懂,难免青涩幼稚了些。
可她对他的讨厌,却是真的。她嫌他长相难看,嫌他碍眼,嫌他不会品茶、不懂君子之道……自出生以来,他还是头一回知道,在她眼中的自己竟如此一无是处。
他何尝看不出润玉眼中的情意,何尝不知润玉用珍贵的星辉夜露日夜浇灌着她,耗尽了多少心力。可……可润玉有婚约在身,那不为姬妾的小花妖,也没答应嫁给润玉呀。云英未嫁,为何不容许他人求娶?
这小花妖能入住栖梧宫,是他求来的。
昙絮与润玉的那些流言蜚语,他明明知道,可为了私心,却也放任着越闹越大,直至传进水神耳里,天帝为维护政治联姻,这才把那小花妖从璇玑宫拨开。
利用兄长的婚约,钻了这空子,是他不对。可他只做一次,只在昙絮这事上,对不起兄长这一次。往后他会千百倍地补回来,名利权势帝位,绝不与兄长相争。
神思意乱中,旭凤瞥见凌乱的床单上,一抹鲜艳的落红,猛然发觉,这是昙絮的房间。咏絮殿的一切摆放,都是他亲自布置的,他怎么会认不出,怎么会现在才发现?
美梦成真,一种无法言喻的欣喜占据心头,接踵而至的,又是自责和懊悔。
他昨晚半醉半醒间,莫不是强迫了那只小花妖吧?这小妖心性高傲,被这般强迫,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恼恨他呢。
该怎么办?她不愿随他练飞白体,宁可折了自己的手骨。如今再发生这强迫之事,她会不会……
旭凤心下急得心慌意乱。百万魔军陈兵在前,他尚能面不改色,以一己之力震慑。多少次与凶兽博战出身入死,他尚能冷静筹谋,一举完成反杀。可如今倒像个被凶兽吓傻的毛小子,心里又慌又乱。
旭凤用术法还原房间,匆匆步门而出。在了听飞絮震惊的注视中,半红着脸,半是忧心地问。
旭凤:你们,可曾见到那只小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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