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到昙絮仙子,出现在落樱潭。”飞絮边说,边拽了拽了听,示意他不要多嘴。
落樱潭所在,地处较偏,距离咏絮殿不远。本是一片用仙雾幻化了花草、无人问津之地,被昙絮随手种了些樱花林,便自成一景。
落星潭,落樱潭。她还真在栖梧宫里,建造出了小型璇玑宫。时刻不忘自己是璇玑宫的人。旭凤只觉得气闷,却也无可奈何。
旭凤:此事不可声张。若有第四人知道,小心你们的舌头。
旭凤留下一句威胁,侍从连连应声。
待旭凤离开,了听八卦欲起。“我没看错吧,咱们殿下向来不近女色,昨晚一夜没宿在主殿,如今竟从咏絮殿出来。说他们是清白的,我也不信啊。”
“闭嘴,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这舌头你还要不要了?”飞絮怒视之。
“你还真是刻板。栖梧宫要添新主,我不过是,提前替咱们殿下高兴高兴。”了听只觉得扫兴。换作月下仙人见了,定是能聊得投机。
*
旭凤远远见到,昙絮坐于石桌前,素手烹茶。茶雾缭绕,晕染她清秀姣好的眉眼。四周落樱纷飞,有几片染上如雪的白衣,占了一身的樱花香,她也未曾拭去,恍然不觉。
见她如此平静,一颗悬着的心,从旭凤喉口落下的同时,带起胸口意味不明的酸涩。
他对她迷恋不已,心中悸动万千,可哪怕是极尽亲密后,她依然对他不冷不热,视同陌路。
旭凤坐在她面前,只觉得石凳的凉意,钻进了心底。
旭凤:昨日是我对你太粗鲁,我很抱歉。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昙絮晃动着茶壶,手一顿。这火鸟说话怎么转性了。
昙絮本就是粗人一个,自然是粗鲁惯的。既然焚琴煮鹤、辣手摧花做得信手拈来,又何必佯装怜香惜玉,兴起那造作之态,看得我反倒不惯了?
火鸟转性了也是他的事,昙絮依旧是昙絮。说话没有半点情面。以往昙絮这般说话,必是引发火鸟炸毛的。
可如今,这火鸟竟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面上还出现了愧疚。
旭凤:你怪我是应该的,是我不知节制,弄痛你了。
老实说,旭凤在书房的那一推,真没把她怎么着。她素来对痛感忍耐度高,所以不觉得疼。何况做神仙的好处,使个术法就能把痛感抽掉,又何必斤斤计较。
她理解他说的怪他弄痛,但他说的「不知节制」是个啥,她居然听不懂?昙絮素来要脸面,怎么能承认自己,连区区一只傻鸟的话都听不懂?
想来他此番道歉,是来求合的。这台阶给了便给了,昙絮倒了一杯茶,往他面前一放。
昙絮你知道便好。
见昙絮并无生气,且愿意与他和解。旭凤一下喜不自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水的味道很怪,又苦又涩又酸,什么味都有,比她昔日里扔的昙花花瓣,有过之无不及。
旭凤只当昙絮在整他。为求和解,别说是一杯苦茶,连毒药他都心甘情愿地吞下。她恼他整他打他骂他都是应该的,只要能让她出气,他做什么都行。
昙絮这茶……好喝吗?
瞧他喝得一脸高兴,昙絮只觉怪异。这火鸟是不是又搭错神经了?不过,见他喝了茶,她此行的目的,便也达成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旭凤:只要是你给的,我什么都愿意喝,也什么都觉得好喝。
旭凤捂唇,咽下口中的怪味,忍着不适。凤目微挑,满是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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