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带着龙鳞,有什么奇怪吗?昙絮不太理解。
「自是当然。这鳞片你若带着,只会一遍遍提醒你,过去受到的伤,令你愈加难忘怀。可毕竟是你真身上的东西,若是扔掉,委实可惜。如此想来,放我这里,你眼不见为净,倒也不错。在想办法找出逆鳞重生术前,我会先替你好好保管的。」昙絮想了想,说。「这些话,在你赠我鳞片时,我便同你说过。如今,便再说一次吧。」
「你那时是这么说的?那你可记得,那时的润玉,又说了什么?」天帝润玉清亮的眸中,浮现起兴味。他似乎对他的「过去」,表现出了一种异样的关注。
「不太记得。」昙絮不爱在琐事上浪费时间。「陛下胸口的闪回镜……」
「啊,这物什很是精巧,娘亲见我好奇,才借我端详几日。」润玉自胸口衣襟中,拿出闪回镜。白皙的脸上,隐隐透着红晕。「我顺手一放,竟忘了还给她。」
「忘了便忘了,又不是丢人的大事,陛下脸红什么?」对昙絮而言,闪回镜已赠出,簌离怎么处置那是她的事。
闪回镜僵在润玉手心里,莫名有些发烫,一时间归还也不是,收起也不是。「我……」
「此镜凝聚了,夜神殿下的数百年时光。陛下若喜欢,闲来把玩也无妨,只是请陛下切记,镜面绝不可与你的龙血相染。否则会引发,陛下对时间的感知混乱。」昙絮瞥了一眼,光滑的镜面。见润玉爱不释手,便好意提醒了几句。
「润玉明白了。」润玉摩挲着镜边花纹。
「请照顾好夫人,也请陛下照顾好自己。」昙絮不再多言,挥手招来漫天昙花,空中白光大绽,昙香四溢。
润玉伸手想拦她,指尖正好穿过,她透明的身躯。「等等,你且去了火毒,养好伤再走……」
空无一物的室内,再没有回应。
*
昙絮润玉。
伤未好全的昙絮,恍如行走针毡。可未免小白龙担惊受苦,她一分一秒,也不想拖延。
润玉恍神,见到魇兽旁边的昙絮。就像黑暗中亮起的萤火,他不管不顾地,紧抱着她,抱着心中唯一的希望。
润玉:絮儿。娘亲死了,是我没有早听你的话,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她。
月色下的昙絮,脸色更加苍白,纤细的身躯,弱柳扶风。
昙絮这正是我要说的,你娘亲没有死……
她长话短说,把真相告诉他。她利用时间术法,簌离没死,鼠仙英勇就义。
那鼠仙本就是她刻意留下的棋子。为了保全未来天帝,作出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昙絮权力争斗里,若无势均力敌,便为刀俎鱼肉。夜神殿下是想做主宰命运的刀,还是成为任人宰割的肉?
昙絮招来花瓣,替他恢复,玉佩上的时间结界。她看出了润玉对鼠仙的愧疚,知道他仍需时间去平复。很遗憾,眼下可不是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内疚,去伤春悲秋的好时候。鼠仙的死,必须发挥更大价值。
昙絮若是想做刀,便请殿下振作起来,保护好洞庭水族,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你的娘亲,会在未来的时刻,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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