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行脚步一顿,他诧异道:
“郡主怎么来了?”
他的嗓音温雅一如往常,可是听在耳中却令人不寒而栗。
郡主混迹朝堂多年,自然不会怕这么个小娃娃。只是刘子行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个孩子,她知他野心,可是他这样张扬、不加掩饰地暴露眼前还是有史以来头一回。
周晞冉:我来看看你。
半晌,郡主道。
她听上去略显踌躇,似乎接下来要讲的话已经打了几次腹稿,可是仍然没想好要说什么,所以磕磕绊绊。
刘子行缓步行至桌边,他一甩衣袖优雅落座,抬起一只手撑腮,似乎很想听听下文。
郡主犹豫片刻道:
周晞冉:今日之事……子行打算如何?
“如何?”
刘子行冷笑一声,语气寒凉好像将外头寒风一并带进殿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周晞冉:子行,皇帝还小,许多事情他不明白,你……
“郡主是子行多多担待?”
刘子行抬起一边眉毛,斜睨对面的人儿。
内殿烛火点得亮如白昼,郡主绿云一般浓密光滑的乌发在烛光下闪烁柔和光芒。她垂首时一段纤细修长的白皙脖颈暴露在外,夜色掩映之下的她少了几分白日里的淡定,多了几分妩媚。眼波流转间她犹如传言中生活在禁宫里的狐狸精,专挑阳气充足的少男下手,一颦一笑便能勾人魂魄。
“郡主可还记得子行刚入宫第二年?”
刘子行边说,边站立起身。
周晞冉:你说的是……那件事?
刘子兴却不答,他直直走向精金麒麟香鼎,他三根手指托起小叶紫檀莲花形香盒,骨节分明的二指提起小巧的银勺。紫灰色香末落入香鼎,乳白烟雾围绕茶晶珠帘逐步攀升,化成细碎的梨香,甜滋滋的沁人心脾。
“鹅梨帐中香,点来安神用的,不知郡主闻不闻得惯。”
见郡主没有阻止,他又添了两勺香粉,这才返回桌边,再度开口:
“是啊,是那件事。”
“明明是陛下拖着子行爬树,明明子行已经劝诫过陛下,可是太后最后还是责罚了子行。”
“子行为了避免陛下掉落摔伤,子行爬上树去掉下来摔得筋骨寸断。”
“太后赏了子行三十大板,三十大板啊,子行那时只有八岁……”
“郡主那时便是这样与自行说的,郡主说子行是要成大事的人,遇事要忍耐、要担待。”
刘子行越说,他眸中精光便越发幽深。
周晞冉:你还记得……
“是啊,郡主说的话子行每一句都记得。”
这话刘子行说的声音极低,像是嗟叹,又像是嘲讽,一字一字散落在香风中,一句一句幻化成旖旎甜香。
郡主感觉头昏脑涨,她睁开惺忪睡眼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昏睡过去。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却察觉自己手脚酸软、浑身无力。她脑中似乎有人正在大喊大叫一般,每一根筋脉都在剧烈疼痛,耳边嗡嗡声不断好像颅内住了一窝马蜂。
“郡主,睡得可好?”
耳畔响起磁性声音,如同蛊惑一般,黑暗中声音离得太近以至于郡主能够感觉热气喷洒在脖颈上痒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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