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续）18 重生顾四

周子舒、温客行并顾四三人行走在扬州城大街上，吸引男女老少目光无数。

周子舒一袭天水碧长衫，藏青宫绦往腰间一束，彰显宽肩窄腰、身姿颀长，气质出尘如同九天谪仙。再看他面如冠玉、墨发如云，长睫伴随眨眼如同蝴蝶振翅，抖啊抖地挠得人心直犯痒痒。

温客行身着湘妃色锦袍，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光彩流转，朱唇微启仿佛无声邀请，玉骨纸扇未曾点染扇面，被他抓在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随意把玩，好像勾魂夺魄的妖精。

被一左一右夹在中央的顾四亦是湘妃色裙衫，也不知是不是某人刻意安排，她浑身上下生得小巧，就连白嫩双耳和纤巧锁骨亦是精致。顾四一双眼睛仿佛狐狸似的滴溜溜直打转，灵动狡黠。

行走江湖为求方便，她并未佩戴什么珠钗环佩之类，不过这衣裳面料软乎乎的好像云彩，穿在身上甚是舒服。

她悄咪咪打量温客行一眼又一眼，这厮怪有钱的，也不知等她继承来他的谷主之位以后，能不能顺道继承他的大把财产啊？

温客行那厢里还生气顾四亲近周子舒，见她对他上下其眼，也不愿理财，只一个劲儿自顾自地往前冲，两条长腿动作飞快，两边腮帮子鼓鼓囊囊，圆圆滚滚活像只炸毛的河豚。

顾四见他无意同她说话，也不自讨没趣，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同周子舒聊天：

顾盼安：阿湘姑娘如今家住何方呀？家中公婆尚在否？可有妯娌小姑之类？

周子舒一一作答。

顾盼安：话说子舒呀，老温他做什么管你叫阿絮？

周子舒一愣，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

犹豫片刻，他还是照实说了：

周子舒：从前初入江湖之时，化名叫作周絮。

他心中怅然。

那时他与她所说的姓名亦是阿絮。

她曾经也唤他阿絮，可是这次却唤子舒。

周子舒感觉终究是时过境迁了。

时光荏苒，一别三年，如今她是不是重新回到他身边了？

思及此处，周子舒心头升起一丝温暖。

那日她不告而别，他几乎肝肠寸断。

他去崖底寻人，却见老温毫发无伤地凭空出现。

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可是突然灵光乍现，他回忆起她与他讲述的神明之说。

他相信了。

可是午夜梦回之间他又陷于迷思，既然她是神明，那么为什么不辞而别？

老温什么也没说。

然而周子舒难忘他重生那一夜一双明眸鲜红如血，仿佛地狱归来的恶鬼。

温客行疯，这他知道；他有心结，他也知道。

他是鬼谷谷主，如若不疯狂一些，如何能在鬼谷生存下来？

可是一路同行，他的疯魔已经肉眼可见地消退大半，最后选择走上绝路也是因为想要重归人间。

但是……

好像一夜重回解放前。

温客行与他分道扬镳，重生的他返回鬼谷。据说一夜之间他血洗鬼谷，昔日幸存的所有恶鬼全部化作刀下亡魂。

温客行：她离开了。

温客行：阿絮，她不要我们了。

温客行：她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这是温客行当时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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