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续）17 旧识顾四

顾盼安：周公子？

顾盼安：真巧，当日一别不想当真还有再见的机会。

周子舒应和道：

周子舒：是啊，当真是巧。

他不过怔愣片刻，随即便恢复一贯的温柔神态。

薄唇微抿，勾勒出轻浅微笑，周子舒觉得这姑娘古灵精怪的模样甚是眼熟。

温客行眼瞧着这厢里二人显然熟识的做派，一刹那变了脸色。

方才还随意调笑的唇角登时敛直，他那张如花似玉的面上阴云密布，转瞬便变身成为乖张狠戾、杀伐果断的鬼谷谷主。

目露精光，温客行眼神仿佛饿狼捕食，周子舒被他骇了一跳。

尚且没放映过来他怎么变脸跟翻书似的，周子舒只好讪讪地转移话题道：

周子舒：再过些日子阿湘家那小子便要周岁了，小曹的意思是要风光大办。

周子舒：阿湘说自打月前开始她便给你寄了上百封请帖，全部石沉大海，也不知哪里得罪你了，于是叫我来看看。

温客行一怔。

他哪里收到顾湘那死丫头的请帖了？

再者，那死丫头就不能亲自来送请帖？非要寄什么信鸽，怎么没懒得她两腿不分叉？

温客行：人间那些没用的信鸽，哪里能飞进鬼谷来？

温客行没好气道：

温客行：都说一孕傻三年，阿湘那死丫头如今还不得笨死了？

顾盼安：阿湘是谁啊？

顾四插嘴道。

温客行冷笑一声，也不知他究竟怎么了，竟然颇为讽刺地将头一摆，也不看她，也不作答。

周子舒见他不答，于是温声开口：

周子舒：阿湘是老温带大的孩子，如今也已经成婚为人母了。

顾盼安：唔，那她也是个……

“小鬼”两字终究没有出口，顾四生生顿住吞了回去。

鬼谷恶鬼众皆是不得已入谷，想必没有哪个活人自愿做鬼的，所以这扎心窝子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顾四一边去瞧温客行脸色，一边心惊胆战。

这厮莫非是有什么斜眼的毛病，一个劲儿地翻她白眼不说，发觉她看他还像被针扎似的飞快转头。

温客行面色阴鸷。

明明瞧见他生气了却毫无反应，这小妮子究竟懂不懂贴身丫鬟的本分？

温客行一张驴嘴撅得活像上天似的，顾四见温客行半晌不理睬周子舒，于是壮胆问道：

顾盼安：主人呀，我们到底去不去吃阿湘姑娘的喜酒啊？

温客行：去！

温客行满脸不情愿，声音却是饱满响亮、毫不犹豫。

顾四听出他满满“尽管我不喜欢女婿，但是要给女儿面子”的意味，不由得撇撇嘴。

她倒是想要见见，温客行这样的人来疯能够带出什么样的孩子来？

还有阿湘姑娘的丈夫小曹，到底有多么不招人待见。

周子舒那厢里瞧着顾四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打转。

她一双眼睛生得灵动，乱转时说不出的狡黠，好像一只初生未久的狐狸，年纪轻轻已是老谋深算。

这姑娘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可是故人造就的心殇过于顽固，以至于周子舒一时半会不敢妄下论断。

她……真的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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