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千真万确正在侍奉汤药。
可是那厢里幼帝双目紧闭、牙冠亦是紧闭,郡主着实没时间、也没机会同幼帝含情脉脉。
刘子行到达宣室殿时,幼帝的寝宫之中静悄悄的,宫婢太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独白瓷勺碰撞药碗时不时发出叮咚声响。
见猜想正确,刘子行不免气闷。他本想放轻脚步上前瞧一瞧刘徽那厮是如何泪眼汪汪地博取同情,便见郡主转身瞧他。
原来他伤势不轻,根本没办法像平常一般收敛声息。
对上郡主目光,他原本想笑一笑,谁知这一笑竟然牵动伤口,害得他歇斯底里连声咳嗽,好像要将内脏一并咳出来似的。
郡主连忙搁下药碗上前来搀扶他,他从善如流地搭上郡主的手。
原本铁骨铮铮、意欲逞强的广陵王,这一瞬泄去全身气力,像只小绵羊一般将半个身子靠在郡主身上。
郡主将他安排在内殿的美人靠上,一边吩咐太医查看他的伤势,一边嗔道:
周晞冉:你是何时醒的?不好好躺着养伤,巴巴地跑来宣室殿做什么?
刘子行抬手掩唇,又是轻咳两声。眼见郡主一双秀眉蹙得愈发紧了,他这才赔笑道:
“子行担心陛下,所以过来看看。”
他的伤口果然是裂开了,血糊糊地与绷带纱布粘连在一起,看起来狰狞可怖。
太医为他上药,他便装作一副痛苦不堪地模样。雪白的贝齿咬紧下唇,眉头皱巴成个“川”字,羽睫低垂遮盖眼帘,那纤长的睫毛一个劲儿轻颤,扑簌簌的,好像凛冽寒风当中直打寒战的蝶翼。可是偏偏,他一声不吭,仿佛强自忍耐,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郡主在一旁瞧着,愈发感觉太医下手没个轻重。
想来也是,宫中鲜少有贵人受皮外伤,难怪他们与包扎上药一道不熟练。
周晞冉:罢了罢了,你这样下去,伤口包扎不好,广陵王倒是先疼死了。
说罢,郡主自两股战战的太医手中接过药膏:
周晞冉:还是我来吧。
果然,换了个人上手,刘子行立即舒展眉头。于是郡主更是相信自己的推断。
重新包扎过后,刘子行也不方便再次移动,是以郡主便教他先在宣室殿歇息。
两人正说着话,幼帝眨巴着一双懵懂大眼清醒过来。
郡主一见,立即凑上前去嘘寒问暖。
刘子行方才缓和的一张俊脸登时青紫交加,他低垂眼睫,掩饰眼底满满的不平。片刻后,他抬起眼,神情恢复,又是那个恭和谦瑾的傀儡王爷。
他撑着身子意欲下榻,一边动作一便不忘温声道:
“陛下醒了?”
“皇兄?你怎么来了?”
幼帝一双眼睛瞪得愈发滚圆,他大概是没料到这便宜皇兄竟然带伤前来探望。他二人兄友弟恭一向只是表面功夫,也不知今日这人怎么如此较真。
郡主返回两步将刘子行推回榻上,这次她当真冷脸,用只有两人能够请见的声音低声严肃道:
周晞冉:知道你们手足情深,待你伤好之后有的是时间与陛下亲近。
周晞冉:宫中生此巨变,怕是一时半会没人顾得上你。如今你可给我安稳些,莫要继续折腾自己。
这话说完,郡主请示皇帝,说南辰王进京,问皇帝可要宣他入宫。
幼帝眼睛一亮,连忙吩咐人出城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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