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伸手拉扯她。
那人动作野蛮粗暴,身披铠甲、手持利剑,显而易见是上山围剿的义军。
她正愁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发泄呢,登时一剑没入那人胸膛。
可怜那面白无须的年轻小生,初生牛犊不怕虎便这样葬送了无量前程。
她眼尾侵染薄红,一双乌青眼珠爬满殷红血丝。她目露凶光,一双狼眼几欲喷火,一把长剑连斩数人。
她手起刀落,一个一个修为精深修士在她面前竟与猪羊无异。
她贝齿紧咬下唇,往日里娇花一般的润泽唇瓣早已被她糟践的血肉模糊。
鲜血自唇角滴落,没入银装素裹,惊心刺目。
她气喘吁吁地停手,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义军如今竟然悉数化作伏尸。
眼前再无一人站立。
她徐徐转身,目中已无生意。
她目光冰冷、眼神空洞,平素炯炯有神的双眼如今好像无底黑洞一般了无生机。
她抬步,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刀尖上。
原来她仍然会疼啊。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心死,不想一颗已经死透的心脏竟然还会绞痛。
薛蒙压根没想要逃。
他直视她的双目,面如土色。
他拼尽一生想要平息这一场灾难,想要尽到身为师兄的责任,却不想到头来搭进去的竟然是兄弟的一条性命,却不想最后还是落得个手足相残的下场。
“你……既已做了这修真界的帝皇,以后便好生统治下去,修士倒也罢了,自作孽不可活……只是万不可苛待手无寸铁的百姓。”
他谆谆。
可是她哪里听得进去?
修士、百姓,什么区别?
她师尊死在他们手上,她师弟亦是死在他们手上!
世人皆是如此,蚂蟥一般靠吸血为生,到头来竟还要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无辜模样……
当真令人作呕。
长剑缓缓推入,薛蒙徐徐倒地,双目紧闭竟是说不出的安宁。
凭什么?
凭什么他杀了她的师弟,到头来还能得永世安宁?
楚暮云:薛蒙,瞧在师尊与阿燃的面子上,寡人赐你全尸。
她语调冰冷如同利刃出鞘,身子却是不自觉地跪倒。
这是她的大师兄。
她垂首端详手中长剑。
这剑她只见过一回,便是在彩衣镇天裂那时,彼时这剑紧握师尊掌中。
这剑唤作怀沙,乃是一把杀伐之剑。
她用这把剑杀了她的师兄。
从前每次下山他都会带她最喜欢的冰糖葫芦。
从前每次她同阿燃吵嘴他都会痛斥墨燃。
从前……
没有从前了。
她跪了许久,直到双腿发麻。
她想站立起身,她想回到广寒宫去,她想立既投入师昧的怀抱。
可是她没有机会了。
尚未来得及忧虑师昧会不会恨她害死阿燃同薛蒙,疼痛已然蔓延至全身。
她低头一瞧。
胸口被利剑贯穿。
温暖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师昧轻柔地将她凌乱额发拂至耳后。
楚暮云:师明净。
她苦笑。
楚暮云:今日事又是你策划的,是不是?
师昧却是不语,他自顾自地从袖袋里头掏出方雪白鲛绡,一点一点一点为她揩去唇边血珠。
“阿云,你这么聪明可叫我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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