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对攻

“秦女士，你说你是来报案的？”

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曹香成终于开口试探性的问了秦雅一句。他并没有将秦雅随口而出的话当做是一个玩笑，虽然她从走进这间屋子开始之后的种种表现很难让人相信她此番来的目的竟然是没有人相信的“报案”。他开始认真的审视这个艳丽的女人了，他相信这将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听到曹香成这样的提问，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再正常不过，毕竟秦雅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那么作为警察的曹香成就有必要按程序去做这些事情。

可是，在龙正刚看来却并不应该是这样。既然秦雅已经不请自来，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就沈浩淼一案的相关问题质问她？

高振麟看出了龙正刚此时心中所考虑的问题，他轻轻的朝龙正刚摇了摇脑袋，然后将视线转到了办公室里曹香成平时分析案情时用到的小黑板。

在看到那块小黑板的那一刻，龙正刚忽然间恍然大悟。证据，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秦雅与杀害沈浩淼的案件有关啊！她目前仅仅只是一个与死者有着某种关系的人，但却并不是嫌疑人！想到这里，龙正刚在心里狠狠的痛骂了自己一顿。看来操之过急真的是办案过程中的一个大忌啊！

“是的，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来报案吗？难道等我的人身安全真正遭到了迫害之后再来找你们这些警察吗？”

似乎是听出了曹香成的话语里所包含的深意，秦雅突然一改在此之前的若无其事。只见她猛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然后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坤包里拿出几张面巾纸擦拭着眼睛，一边用带着委屈的颤抖嗓音回敬着曹香成的试探与调侃。

“哦！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你请坐！那么。。。就请秦女士给我们讲一下你的遭遇吧？！”

看到秦雅那如电影演员一般夸张的表演，高振麟不禁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女人今天来到这里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和高振麟想的一样，龙正刚对秦雅这前后瞬间转变之快的表演有些啼笑皆非，他甚至在想这个女人的眼泪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耍什么花招，但是今天似乎有好戏可以看了。

曹香成没有像龙正刚和高振麟那样将注意力放在秦雅那与美丽的容颜并不相符的滑稽表演上，因为他分明看到了秦雅在用纸巾擦拭“眼泪”的时候朝自己偷瞄了一下。只是这一下，曹香成却感觉到了一丝寒意直逼头皮。

“我被人跟踪了！这两天下班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个人在偷偷的跟踪我！”

秦雅能够从这屋内三个男人的表现看得出自己的表演似乎有些失败，但是她仍旧面带惊恐的看着曹香成说出了自己的“遭遇”。在她看来，现在自己唯一能够去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请问，秦女士是在那里上班呢？！”

为了不让秦雅对自己抱有太多的怀疑，曹香成表现出极其认真的倾听者的样子双手抱胸的一动不动的坐在秦雅的对面听着她将上面的话说出。

当曹香成将自己的问题甩出去的时候，高振麟和秦雅不约而同的内心一惊。

曹香成这一招果然厉害！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在按照程序的了解报案人的相关情况，可是实际上他却是在变相的去获取有关秦雅的更多的信息——他原来一直都是将秦雅当做嫌疑最大的人来看的！

“哦，这个就没必要了吧！这个属于个人隐私吧！”

秦雅毕竟在来之前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她料到了曹香成一定会在最不经意间进攻自己，因此她很快的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做起了防守。

“是这样的，既然是遭到了跟踪，那么从公司开始对您进行保护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曹香成早就想到了秦雅会这样搪塞自己，但是她的拒绝却正是他说出这一句话的催化剂，不过曹香成没有却没有想过秦雅的防守竟如此的孱弱。

“哎呀！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保护的了，我今天来只是以一个良好市民的身份向你们提供这样一个线索，我可不希望除我之外其他的人受到伤害。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所以，谢谢了！”

果然，曹香成就知道秦雅不是那么一个容易就举手缴械投降的人，这个女人果然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应对我所有进攻的方法。

曹香成这时方才明白一件事，从这个女人走进这间屋子开始自己就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自始至终这一次的较量自己确确实实落败了。

“很感谢你这么相信我们，我们也一定不会辜负市民对我们的信任！”

曹香成想到这里，心里暗暗的叫了一声苦。不过很快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下战术了。既然对方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那么索性就给她来一个“无招胜有招”，看看秦雅又该怎么见招拆招。

“那么，请秦女士介绍一下那个跟踪你的人的大体相貌特征吧！”

曹香成偷偷的瞄了高振麟一眼，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本子示意秦雅继续讲下去。

高振麟循着曹香成投来的目光，内心里一阵激动。这个男人真的是让人又气又爱，他一旦把自己整个人扔进案子里面，其他的事再也无法纷繁他的注意力。就像几天前他竟然会主动打电话让高振麟回来协助自己办案一样，这一次他好像一下子就忘记了两年前的恩恩怨怨。他投来的那个眼神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懂的话，那么除了高振麟就再无他人。

“哦！我记得那个人好像是个跛子！”

“跛子？”

“是啊！我虽然不敢回头看他，但是有一次我借着玻璃的反射看到那个人走路一瘸一拐的，瘸的好像是他的右腿！”

“除此之外呢？！还有其他的特点吗？”

“其他的。。。哦对了，这个人个头挺高，有一米八左右。还有就是，他好像还带着一副眼镜。”

“然后呢？！”

“没有了！我只记得这些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

说着说着，秦雅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话语。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此时的话语先前的搪塞推辞有些矛盾，因此她赶忙闭上了嘴巴，然后斜着眼看着曹香成不再出声。

“好吧！谢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

曹香成低着头并没有留意到秦雅脸上的表情变化，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她的慌张与尴尬。合上了记录本，曹香成微笑着向秦雅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那，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意外的，秦雅并没有握上曹香成的手。也就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刚进办公室时的那个目空一起，无事一身轻的艳丽女人。说完这句话，她没有再看屋子里的人一眼就径直走向了房门。

曹香成看着即将走出办公室的秦雅，嘴角不禁微微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和沈浩淼多久没有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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