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九渊,我的哥哥叫九炙。
我们自从出生以来,就是黑暗神殿的侍卫,这是一开始就决定的命运。
小渊,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屈服。
那年,他一千五百岁,我一千岁。他摸着我的头发轻轻说着。
我原以为哥哥就会像他他希望的那样,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直到,他的出现。
他是下一任的殿主,他的出现引起了轰动。
不是他精致地过分的脸庞,而是因为
他是亿万年来第一位年仅九百岁的候选人;他是千年来第一位没有丝毫戾气的黑暗神,他温和而又童真的笑容让所有人近乎绝望,甚至祭司们在叹息:黑暗神殿啊,终究……
哥哥就是那唯一一个站出来的人。
“殿下,此后九炙愿生死为您效劳。”
哥哥离开我了,成为了小殿主的近卫。
“为什么,哥哥。”
“小渊,你不懂。那孩子有着和我一样的眼睛。”
我看着哥哥如墨般沉静的双眸中闪烁着璀璨。他告诉我,那就是自由。
哥哥一辈子都在追逐着所谓自由,一辈子。直到他死去。
我是哥哥临死时一定要见最后一面的人,他用那双逐渐散失光彩的眸子盯着我
九渊,代我保护他。
那是他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那一夜,我跪在哥哥的床边,未曾合眼。他满身血迹的站在原地,不说一句话,寂静到悲凉。
“殿下,此后九渊愿生死为您效劳。”
他瞪大了眼睛,扑在我怀里,紧紧攥住我的衣袖。
我笑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哥哥最终也没能离开这里,他的名字被刻在了大殿的永生石上。
哥哥追了一辈子的东西竟从未属于过他,乃至死亡,他都被一直困在这里。
值得吗。
哥哥。
殿下似乎在这次事变后沉默了许多,但他的本质并为发生变化。有时我不禁在想:命运还真是造化弄人。如果这孩子不是黑暗神格的寄托者,如果这孩子不是殿主,如果哥哥和我不曾出生在这里…
这孩子恬静而又美好,就算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也仿佛是一张画卷。这样的孩子,不该成为黑暗神。
“九渊。”
“属下在。”
“你喜欢吗?”他将手掌摊开,一只紫鸢蝶扑着双翅缓缓飞起,越飞越高,似乎能够翻越这宫墙。
“喜欢吗?”
“喜欢。”
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拉起我的手臂:“跟我来。”
我同他进入林间的屋子,愣怔的看着这满室的蝴蝶,它们鲜活着,美丽着,却比死了还要绝望,因为它们飞不出,逃不过。
我看着殿下温柔地抚摸着一只蝴蝶,轻轻笑着,暖如阳光。
我明白了。从第一眼见到这孩子,他身上的那种违和感。
他是纯真与残忍的结合体,温暖与无情并存。
这孩子,没有心。
你以为黑暗便是荒芜吗?
恰恰相反,正因为有一颗炙热的心,才会因太过了解黑暗而沦陷。但是这孩子,没有心,这世间万物于他没有牵挂。
我不禁喃喃出声:“你…究竟是谁。”
他轻轻转向我:“吾即信仰。”
阳光从窗口射入,刺痛了我的双眼,我匍伏在他脚边:
“暗生于荒野,墨现于池渊。吾神即是方向,吾信便可不言。愿您与荣光相随,吾神永在。”
自从哥哥离世后,光明与黑暗进入了暂时的休战阶段。但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后的平静,下一次的开战,便是不死不休。或许是几百年,或许是几千年。
时间就这样慢慢消磨着,直到他一千一百岁的那个夜晚。一千一百岁便是成年。
他紧紧抱住我:“九渊,我怕。”
“殿下,过了今晚您就成年了,您将真正成为王。”
“九渊,你长大的时候痛吗?”
“不痛。”
“可是我好痛…”
“因为您有不同于吾等的能力与使命。”
“九渊,你走吧…我会发狂,我也许会杀了你。”
“殿下,属下在这里,至死不渝。”
那是我第一次目睹黑暗神灵的转换。一切似乎都分崩离析。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废墟之中的结界里勉强起身,看着废墟正中央逐渐清晰的人影:
墨色的长发,矫健而极具威慑力的身体,精致的面容,一双猩红的瞳。
他突然身形一闪,我瞳孔紧缩,甚至还未来得及躲闪,右肩便发出了骨裂的声音,那双修长的手紧紧钳制着我,无法逃开。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殿…下?”
他突然咬向我的脖颈,粗暴的扯开我的衣服,抬起我的大腿,那双猩红的眼毫无温度的审视着我,跨?间的东西蓄势待发。
恐惧。想要逃离。
我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力量,却也只是划伤了他的胸膛,鲜血顺着他的肌肤滴落到我的胸口。下一秒,被撕裂的痛,痛彻心扉。痛到我甚至无法喊出声音,痛到我还未来得及为他治愈伤口,便已经想要与他同归于尽。
我的手指紧紧扣着地面,磨出了血痕,死死咬住下唇,几度要昏厥,却根本痛苦到无法失去意识。
一下,一下。上百下的抽?插,他每一次抽出再进入都伴着我的鲜血淋漓,背部在石块上不断被摩擦,我甚至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真是悲哀。无数次我周旋在生死存亡之间,最终,反而将死在一个男人身下,一个我发誓将用尽生命去守护的男人身下。
我看着他的脸,想伸出手最后再碰碰他,可是指尖仅仅划过了他的额角。我的眼神逐渐涣散,一个声音似乎出现在我耳边:
“九渊,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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