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二）

哥哥…

哥哥！

你等等我！哥。

我拼尽全力追逐着哥哥的背影，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及。

哥！你别丢下我！哥！

他突然停下，微笑着望着我：

走吧。

哥？

回去吧。

“九渊。”

眼前突然变得清晰，我环视着四周：“我哥呢？”

眼前的人突然顿住，良久，抚摸过我的额头：

“九渊，是我。”

“……殿下…我睡了多久？”

“七天。”

“这么久了啊，”我尽力坐起身，“殿下，属下失职，望殿下责罚。”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直觉告诉我，他在生气。

“九渊，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太弱小了。”

“殿……”

“九渊，你可否做我的妻子。”

我看着他平静无澜的双眼，突然笑了出来。

我挣扎下床，颤抖着单膝跪地

“殿下，暗卫九渊愿生死为您效劳。”

他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如炬。我跪在原地，鲜血渗出，一动不动。

“起来吧。”

“谢殿下。”

我们彼此相视，突然，他抬手一挥，我被摔回床上。

“哧啦——”他随意撕开我的衣服，“别动。”

他微凉的手指蘸着药膏拂过我的伤口，末了，他替我掩好被子：

别怕我，九渊。

你逃不掉的。

他离开了。我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发抖的右肩。自嘲的笑了。

他说的很对。我逃不掉。

现在，整个神殿都知道：

殿下为了一个暗卫，发誓终生非他不娶。

我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论，甚至不少女人拿我与她们做比较，然后冷哼着说一句：“狐狸精！”

我不禁好笑。我是黑暗神殿的侍卫，可不是狐狸精那种可爱的妖怪。

他每日都对我温柔地笑着，像是看着最珍爱的宝物。

“殿下，我不懂。”

“我只是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

“殿下，你不是喜欢我。您只是依赖着我罢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将我抱在怀里：“九渊，我喜欢你。”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一晃眼，又是几百年。

这几百年他成长了很多，将神殿推上了高峰，最终的大战，一触即发。

那一天，他坐在江边品酒，一个人，恣意潇洒。

“九渊啊，为什么呢？”

“殿下？”

他抬眼看我，吻上了我的唇。

我不躲闪，默默受着，这早已经司空见惯。

他脱掉我的衣服，我背对着他趴下，等待着他的进入。

他突然吻住我的脖颈：“九渊，看着我。”

第一次，我正面对着他，看着他在我身上驰骋。温柔到将我溺毙。

求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会天真到深陷于这种温柔，再也无法抗拒。

纵使你的爱只是依赖。

纵使你没有心。

我紧紧环抱住他。

“九渊，我喜欢你。”

“……嗯…”

终于，黑暗与光明开始了最终的博弈。世间笼罩在阴影之中，忽暗忽明。

长达八十九天不间歇的厮杀，尸遍满地。我们踏着尸体与鲜血，来到了光明神殿。

他看着浴血的他

他看着衰弱的他

“光明神，你输了。”

光明神缓缓倒下，一瞬间，神殿丧失了全部的光彩。

他抬起头，赤红的瞳望得很远，很远。

突然陡生事变，我发挥出了毕生最完美的瞬步，只为推开他。

痛。灼烧着灵魂的痛苦。

这是他第一次摆出这样绝望的表情，他拼命地想将我揽入怀中，却根本无法触碰到我。

殿下，走吧。这是光明神不惜献祭自己灵魂的最终咒术，只为毁灭你。

他却固执的像个孩子，一次一次的靠近我，穿透我的身体。

“殿下，走吧。”

趁我还未完全消失殆尽，走吧。

他终于停下，只是茫然的看着我，划下一滴泪。

我笑了。原来这就是我的执着。一滴泪。

突然想起了哥哥，抱歉啊，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九渊，你不要离开我。”

别了，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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