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54.风冷

“…他是个让人看见一眼就会觉得喜悦的孩子……”

赛罗兜兜转转逛回来的时候，贝利亚正悠闲地靠在一边，跟他身旁同样懒散的托雷基亚聊天。

他断断续续好像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话语，心里疑惑地挑眉看过去，正对上黑暗帝王深邃不见底的目光。

贝利亚发觉赛罗回来了，却没有停下话头，反而直勾勾地盯着他，慢悠悠地继而开口：

“如果我真的能做到的话，那这几万年，也不算白费了。”

托雷基亚轻佻地瞥过来一眼，抬手摸了摸下颌，却反常地没有说话。

他沉默片刻，才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一贯以来的轻笑声，起身拍了拍刚走过来的赛罗的肩。

咦？

略有疑惑地挑起眉梢，少年似有些诧异那个口型。贝利亚瞥见他的神情，眸中划过一丝了然，却没有开口阻止什么，只是含糊地啧了一下，突然伸手攥住少年的手腕暗暗使劲将他拉到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丝毫不见外地抬起揉了把对方的头。

“你…”微愠神光在眸中一闪而逝，却没见到头顶贝利亚此时炫耀一般的神色，还有那道挑衅式直直落在托雷基亚身上的目光。

幽蓝身影停滞一瞬，又继续保持着离开的趋势越来越远。

贝利亚摸着下巴刚说一声没趣，就被怀中叛逆的少年拿着头镖抵在了软肋之上。

锋锐利刃只差分毫就接触到脆弱的脖颈，向来凶残可怕的黑暗帝王却只是笑了笑故作投降般举起两只手。

“离我远点。”冷冷吐出一句话，赛罗收回头镖转身刚想要离开，却觉得不够霸气，又回过头痞里痞气地补了一句：

“哼！”

真可爱……

贝利亚半点不在意赛罗的嚣张气势，反倒又重新懒散地倚上，漫不经心地想。

·

等赛罗慢悠悠转到山顶上时，早有人等在这里。

青年一身休闲的衣服，略微抬头看向远处，温润又锋锐的轮廓在晦暗的光里掺杂上一丝陌生的情愫。

他静悄悄看了半天，才默不作声地变成人间体的模样，轻轻走到对方身后。

“来了？”

“来了。”

少见的冷静嗓音从少年口中传出，托雷基亚平淡的眸光终于出现一丝颤动，他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又勾起那抹习惯性的笑：“你还真是变了。”

“我一直是我。”

冷静地接下话来，眸子却略微垂下。他知道自己在失忆之后所经历的种种事情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自己的性格和本能，但在这种匆忙布局的情况下，他也无法顾及到这些方面。

“是啊，不管怎么改变，终究还是无法避免最终……”摇了摇头，托雷基亚的话才说出一半就被打断。

“山顶风冷，你现在的人间体承受不了。”不着痕迹地握紧手，赛罗下意识想逃避那个话题，生硬打断之后手松了又握紧，这才低低地吐出四个字：

“先回去吧。”

“赛罗，你还是这样令人无趣。”熟悉的笑意从嘴角划开，青年深色的眸里那缕寒气却浓重得化不开，“我只是一个能量体。”

“我已经死了，赛罗。”

我已经死了，赛罗。

懊恼神色在眼底一闪而逝，赛罗抿唇，想像原来那样轻佻不羁地笑一下，动了动嘴角，却扬不起一丝笑意。

他看着对方身上那件熟悉的黑白双色衬衫，半晌才生硬回答：“你却倒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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