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第一次单挑凉菜之前,师父为我考虑,也曾想过换个饭店让我学习,但结果……有点不尽人意……
那年冬天,在“真品居”的厨师集体“下课”(不干了),我们约定好,一起接了一个八面通(地名)的活。
坐车那天,下了一场很多年都没见过那么大的大雪。我们怕封道,就急忙进火车站里买票,然后却得知,去往八面通最近一趟的火车马上要开了,且之后的火车票不再卖了。
那天火车站里的人很多,多到拥挤的地步。
眼看着买票是来不及了,只好玩个小花招。
排队过安检,因为人太多,且都很着急上车的样子,检票员就是态度敷衍的拿票用剪子剪一下。
轮到我们时,我师父就对检票员回头示意一下,然后说,票在后面的人手里呢。师父就这样混进去了,而我也是有样学样。(先上车,后补票)
我们一帮人(还有热菜的人,我们是在火车站集合的)差不多都是这样上的火车,却没想到,火车开了一阵子,就在半道上停住了。
将近十点上的火车,那车就停到了十二点左右。
我记得当时我还开玩笑说,
“总不能再给我们拉回去吧!”
按科学的名称叫“墨菲定律”,土话就是乌鸦嘴。
火车真的把我们拉回去了……(就特么很尴尬)
是第三天,我们才再次坐上去往八面通的火车。
我听师傅说过,我他以前在 那个饭店里干过,老板对他印象很好,工资待遇什么的都是一口答应。
那时,我还没跟着师傅,他是带着我一个师兄“峰哥”去接的一个当地附近的活。厨师大部分都是一个圈子的,所以那个厨房里的人我师父都认识,而凉菜部的老大是我师父的哥们。
这次其实算是帮忙,我们是讲人情的,谁给我们打电话说过来帮忙,只要答应了,那这个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可以说我就是为了你才到这个饭店里的。当然,钱也不能少了,我干一天你得给我一天的钱,即使老板差了这个钱,找我们帮忙的这个人也得给我们补上!人情是人情,钱是钱,我们一直都分的很清楚,毕竟一家老小也是要恰饭的……
我师傅的手艺可以说基本功很扎实的,厨师手艺,不懂的看做菜好不好吃,懂行的其实看的就是基本功!当然,他带上徒弟后,自己就不怎么干活了,时间一长,手艺其实也扔的差不多了,强的也就是经验了。至少带我的时候,手艺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硬实了。
由于那时我师兄还只能干一些糙活,所以拌菜还得是我师父自己上手,导致老板相中了我师父的手艺……
大概就是这样,老板找我师父单独谈话,说是要把那个凉菜老大踢走,让我师傅挑大梁。我师父当然不会答应这种操蛋的事,直接明言拒绝道
“我就是奔着他来的,他走了我也不干了。”
师父的力保,使他留在了那个饭店。没过多久,我师父就被踢下来了。由于我师父他们干的一直很好,老板也很看重我师父。我师兄就很不解,问我师父为什么会下来?
我师父回答道,是那个哥们使的坏。
当时师兄不明白,后来我与他的一次吃饭时,他提起这事,说现在回想起来,挺佩服师父的脑瓜,转的真是快。跟我说他想明白了原因。
一个部门的老大是负责给手底下人分配工作,到了开资的时候,也是老大来分钱。(如果是单聘的另说)
我师父刚开始是在那个兄弟那里拿钱,后来是老板直接开资,就属于单聘这种,钱会直接到他的手里,说好一天多少钱就是多少,一分都不能差。
而且我师父在那里算是一个单独的山头,且都认识,混的是如鱼得水一般的快活……(真的比那个老大还牛,说一不二那种……)
其实在当时,部门老大“扒皮”已是常态,区别不过就是多少而已,全凭老大良心。我师父就很正直,可以说非常讲义气的代表了,从来都没扒过自己徒弟的皮。而现在,其实这种扒皮的事也是时有发生……
那个兄弟与老板达成什么样的协议不得而知,但把我师父踢走,老板为了饭店稳定,就会选择留住他,这时他就能提出涨工资的要求,(其实涨也涨不了多少钱。)但谈判这事,就是一步退步步退,只要不碰底线,一些在老板眼中无伤大雅的事情也就都一同答应了。
重点是这个,他可以在凉菜安插上真正意义的自己人,并从中实行扒皮,老板可能也就给他涨几百的工资,但他扒皮却能扒出来几千……
…………
我们到了饭店,刚开始一切都好,老板对我师傅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态度,工资待遇都能答应,但看到我师兄后……
这个师兄叫“小广”,我与师父初次相识的时候,师父刚带他。凉菜没有位置,所以那时给我安排到了热菜。
我这个师兄的长相就很差,差到别人看见都会以为他有毛病的地步,加上一米五的个头,就被老板嫌弃了。(其实我师兄就是外貌条件不好,其他的根本与常人无异,只是刚学徒的时候有些自闭症)
老板对我师父说了,
这个人我不能要,你把他整走,你其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不包括无理取闹啊!)
我师傅重来都不会放弃自己带的人,没这个习惯。所以坚决要保住我这个师兄。
老板一开始是妥协了,后来又不同意了,我们这次活就这么黄了。
(我怀疑里面有些我不知道的事。都怨我师父,啥事都不跟我说,整的我现在字数都不好凑……)
我们当天晚上就要坐火车回家。老板要请我们吃饭,我师父也没同意。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的厨师邀请的我师父,互相给个面子,我师父就答应了,那顿饭后来还是老板赶过来付的账。
在饭桌上,那帮厨师还劝我师父,毕竟那里给的工资不低,我现在有些忘了,是一万还是九千……反正是个好活,不干确实有些可惜了。
当时我听到是老板嫌弃我师兄的原因,我还替师兄打抱不平。(现在我也烦这种以貌取人的事,人家就是长相不好了点,也不耽误你什么,至于这么膈应你吗?)
吃完饭后,我们到了八面通的火车站,结果……
那个火车站竟然晚上不到十二点不开门!
我们特么在外面冻的瑟瑟发抖,一直等到十二点才进了火车站的门。(就特么很无语)
没过多久,我又跟着师傅回到“真品居”,是那个饭店老板亲自来请师父的。
“真品居”这个饭店换厨师是很勤的,我师父这批是干的时间最长,最站的住的一批,而我师父在那干凉菜干了很多年。
那个老总也挺有意思,他让当时的厨师直接走人时非常硬气,
“今晚结清工资,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了!”
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饭店明天能否营业。可转过头来,给我师傅打电话时不说是低三下四的,也距离那程度不远了……
我师父是紧急联系的人,硬凑足了人,第二天就上去了,也没影响到饭店营业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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