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我惨痛地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我是真的被闷油瓶当成小孩对待了。
虽说他的真实年龄跟我三叔差不多,严格说起来还真是比我高了一辈,但是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尤其又对着他这张只有二十多岁的脸,我还真是没法不把他当同龄人。
再看闷油瓶,没事人一样的,令我很想冲上去问问他到底把我当朋友还是小朋友,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我还真怕他回答是后者,那我真不如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呢。
这趟为期三天的北京之行还是很愉快的,胖子好好地招待了我们一番。之后,我们三人连同大金牙一道返回杭州。鉴于胖子之前的表现,他和大金牙被我轰去住旅馆了,而闷油瓶就暂时安排在我家的客房里。
一回到杭州我就把爷爷留下的所有资料都翻找出来,不光是笔记,甚至还有老版地图之类的东西。我先把这些东西分了一下类,有一些我已经很熟悉的,就能比较有针对性的调查,那些没怎么看过的,还要全部研究一遍才行。
白天我们一般都聚在店里讨论这些事情。我拿了份老地图给闷油瓶看,问他:“你看看哪儿的风水比较好,是适合葬皇亲女子的?”
“哎,天真,你这一问倒真对路子,咱寻龙点穴啊!我那发小儿就是个中高手,我们下地的时候都靠他,这招儿还真能省下不少工夫。”
没理会胖子的聒噪,也没有接过我手中的地图,闷油瓶带点愁色地说:“没用的。”
见我愣了一下,胖子也纳闷地看着他,闷油瓶解释道:“这不是皇陵。”
啊!我一拍脑门。可不是嘛!那个公主是葬在她那个什么惘生人形馆的旧址,并不是按皇陵的原则选址的,那个馆又是个神秘的江湖组织,在网上也没查到,这样一来,就可能是在任何地方,看风水是不管用的。
这下,我们的线索又断了。这种近在咫尺又无迹可寻的感觉真他娘的难受!
“小哥,太天真,你们说这他娘的什么狗屁惘生人形馆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胖子耐不住性子叫了起来。
“嗯?”门口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 我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大学生样子的女孩立在门口,一个诧异地看着我们,另一个以手中的绢面团扇半掩面,侧着头,不知是在笑还是怎么着。
闷油瓶脸色一整,霍然站起身来,吓了那两个女孩一跳,连撤几步,一脸的迷惑和戒备。看她们这反应,闷油瓶也没再上前,而是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她们刚才的那声“嗯”说明对于这个神秘的组织她们明显知道些什么,我们必须问清楚。
而且那个我们百查不到,百思不解的地方,这么两个女孩子是怎么知道的?如果她们知道,那么是不是说……她们也许与这件事也有牵连?可是看她们一个文质彬彬,一个纤瘦雅静,又不像。
“两位进来看看?”我堆出职业笑容,先把人留住再说。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窃喜,饶是您闷大斗神功夫再好,人再俊俏,那种万年冰山的个性也是生人勿近,云彩那种山里的女孩子难说,但就别想吸引人家城里当成公主养的小姑娘了。
那两个女孩站在店门口踟蹰着,交头接耳起来,说的话都没头没尾的,我虽然留心细听了,可惜啥也没能听懂,干脆趁这工夫细细打量起她们。两个女生都是长发披肩,身着长裙,一个桃红,一个柳绿。穿红色裙子的女孩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目间带有一丝英气,而绿衣的那个女孩则是肤色白皙,青檀发簪斜插,团扇在手,行动处更添一分仙灵古风,让人联想起林黛玉来。
我知道我和我三叔一个毛病,见了美女就不着调,可丫胖子更不靠谱,直接就要贴过去了:“妹妹,进来坐坐,你胖哥我给你们泡龙井。” 眼见那绿衣女孩皱了皱眉,我赶紧把胖子拉开,使劲赔笑道:“是啊,进来看看,喝杯茶。”
“你有想看的么?”红衣的问绿衣的,那绿衣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走吧。”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一个箭步上去拦住她们:“请等等。”
两个女孩戒备地看着我,我心话说得了,干脆直说吧。于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态度谦虚诚恳地对她们说:“有件事想请问。” “您请说。”两个人听到我这么说,就释然了,挺和气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心道太好了,这要是把她们给吓跑了,小爷我再找谁问去啊!“那个……我们刚才说的那个惘生人形馆,你们是听说过么?”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绿衣的那个便说:“我们是有所耳闻,不知您是从哪儿听来的呢?” “这个……”不答反问,难道真是道上的?太离谱了吧!这样的姑娘家也能倒斗?还是她们是阿宁公司派来的卧底?
“是我从一份别人手上收来的东西上看到的,好像挺显赫,不过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就比较感兴趣。”
“那,是什么东西呢?我们可以开开眼吗?”绿衣又问。
废话,我要让你看了还了得?“那样东西不在我这店里。”
“哦……”绿衣失望地垂了头,继而又抬起头看着我说,“我是学国学的学生,惘生人形馆这个地方是在一本野史上看到的。”
原来如此!我一听有门,赶忙追问:“那,有写这地方在哪儿吗?”
“就在这西湖边上啊。” 我一听绿衣这话脑子就嗡了一声。须知这西湖占了杭州近一半,凡是这湖周围的地方都可以叫西湖边上。最大问题还不在于此,西湖可以说是杭州的代表,是旅游开发最彻底的地方,这种地方就算藏了未被发现的陵墓,我们也不敢贸然下手啊。何况和这件事相关的墓穴,哪个能不闹出点大动静的。
向她们询问更多的情况,她们也说不知道了,我就道了声谢,小送了两三步。看着她们窃窃私语有说有笑地离去,我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两个女孩子的举止态度怎么让我想起了聊斋里的山精水怪啊?我于是拿这个吓唬胖子:“别看见美女就往上冲,当心没死在千年老粽子手里,倒死在千年妖精手里。”
“你胖爷我是谁啊?那叫牡丹花下死,我做鬼也风流~而且这大白天的,哪儿来的妖怪,又不是斗里,这是文明社会。”
“白蛇还能开药铺呢!”我反驳,“说不定她们也是什么妖,什么精的呢?” 然后我就听见身边闷油瓶用媲美鬼片的极小的声音冷冷地说:“狐狸精。”听得我瞬间起了一身白毛汗。 “小哥,不是吧,我只是随口说说……”我赶忙转过身向他求证,却见人老人家一脸淡然地回答我:“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我……无语!他娘的,闷油瓶的幽默感啥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胖子完全忽视我的郁闷,没心没肺地问:“天真小同学,你说这西湖边有没有你知道的,古代女子的墓啊?咱们也能考察考察那年代的姑娘们喜欢葬在啥地方啊。”
“有啊。”我回答得万分痛快。
十分钟后,我们三个人就站在杭州苏氏小小姑娘的墓旁了。胖子给气得够呛,以为我耍他。
我马上说没有,并表示按他的关键词就只能搜索出这么一个结果。不过这倒是令我想起一件事,就转头去问闷油瓶:“这苏小小墓原本不是在这地方的,是重修后迁过来的,你看……”闷油瓶略微颔首:“现在人太多,咱们晚上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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