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草草吃过午饭,就开始商议有关装备的问题。
我的想法是,这座公主陵可能是被压在苏小小墓下面的。政府修葺的时候可能发现了下面的墓室,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进行发掘和考古研究,而是将苏小小这一代才女的墓移到上面,权作保护。闷油瓶也是认为有可能才想着晚上再去细探。
“要照你们这么说,那墓室离西湖那么近,岂不是埋在水底下的?那咱还得准备潜水设备啊?”胖子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还不太了解情况。
“西湖平均水深只有两米多,相当于游泳池深水区多一点。这座墓连汪藏海都要惊叹,想要避开岸边的那一点水应该还是不难的。就算是在水下,也应该是和海底墓一样,是有空气的。那么水深最多超不过三米,以咱们三个的水性坚持这么点距离应该不成问题。” “那当然!”胖子拍着胸脯自我炫耀起来。
我和闷油瓶都没什么心情听他扯他的光辉事迹,继续讨论着需要什么装备。
“依你看,需不需要弄几把枪?”我问闷油瓶。他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
“你是担心在这种地方用不得枪,又不知道斗里是否危机重重?”他点头,神色有些忧虑。其实,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天知道那个什么公主的墓会通着哪儿。万一我们走着走着,走到雷峰塔底下,遇见条千年大白蛇……这几次我被各种各样的怪蛇给折腾得已经精神衰弱了,甭管她心有多善,我都不想看见她。
“依我看,未必有之前那么凶险。”胖子倒是心挺安的,“你们想啊,之前那些个大斗都是在荒山野岭,要不就是海底湖底的,全是没人去的地方。这回的就在这西湖边上,这么多年,人来人往的,要是真有什么粽子怪虫之类的,早闹腾得天翻地覆了。”
“你这话说得太绝对。”我摇了摇头,“想当初在云顶天宫的时候,一开始也没有蚰蜒,但是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惊动它们。你所说的,只是当下没有危险,不代表咱们进去,它们不会被触动。”
“小吴,你真是太天真!你想,南宋的时候那是什么情况?战乱!这里又是皇城。她在这里建陵,敢随便弄那么些个怪物放在这里吗?万一一个不小心,惊动了它们,那就天下大乱了!” 哎,胖子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可我还是不放心,总感觉这回下斗不会太简单。 “总之,枪不能用。”闷油瓶沉声道。
“那这样,咱们置办些绳子和折叠多功能军刀之类的常规用品。”我提议道,“到时候如果见情况不妙就马上往回退,这一次,谁都别硬拼。” 闷油瓶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胖子是不太乐意的,见我们两个意见一致了,知道拗不过我们,就撇撇嘴,说:“得啦得啦,大不了胖爷我少摸几件明器!”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我帮三叔办过东西,采办起来那是事半功倍,何况这次的装备并不算复杂,其实也复杂不了,必须是些常见的物品,不然一旦事发就没法解释了。
天刚黑的时候我们就回到了店里。这次办货我本来没想带着闷油瓶,他和胖子不一样,看起来就不是很好动的那种人,这种东跑西颠的活我怕他不喜欢也不说出来,之所以最后还是叫上了他,是我想起他的黑金古刀丢在西王母国了,怕他没有合手的兵器又得肉搏,像在广西的时候那样弄得一身伤,还用那种诀别的口气对我说话。那样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第二遍了。
晚饭的时候,我请客,吃的楼外楼。这一顿吃饱吃足了,还不知何时才能再好好吃顿饭呢。吃完饭,我们在西湖边边遛弯边观察情况,测定可能下手的位置什么的,然后就回到店里小睡到十二点多,估摸着人员流动量小了,才一人一背包装备地潜向苏小小墓。
夜里湖边起了薄雾,这在杭州是比较常见的天气,对我们的行动很有利。我刚想靠近去看那苏小小墓就被闷油瓶一把拉住了,我的第一反应是情况有变,立时戒备起来,闷油瓶却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你……还是回去吧。”
“什么?”我没听错吧,事到如今,他竟然叫我回去?闷油瓶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忽然想起在玉矿里他对我说的“还好,我没有害死你”。妈的,难道……他还在在意盘马老爹的那句话?搞没搞错!明明差点挂掉的人是他自己!
“这不可能!我说过,这件事对我来说同样是谜,我同样想知道答案。今天就算从来没有过你张起灵,我也一样会去弄个明白。”
闷油瓶的眼神在我说完这番话的瞬间变得无比复杂,让我第一次解读不能。他就那样盯了我半天,这才慢慢松开了抓着我的手,似乎是有些无奈地对我说:“好吧,但是下去后一定要跟紧我。” 这话听得我差点吐血。大哥,是我不想跟紧你么!?真是你每次都搞职业失踪好不好!?以您那身手我也得跟得上啊!当然,我没傻得把这话说出去,而是满口的答应:“好,我保证。”
闷油瓶又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过身去研究那苏小小墓。我和胖子装成在聊天的样子,一人一边地把他挡在里侧,其实以胖子那肥硕的体型和闷油瓶的反差,他一个人应该就够用了。
闷油瓶小心地检查着,毕竟是在市里,要足够隐蔽,这个盗洞究竟能不能打还是未知数。
忽然,一阵幽幽的箫声传进我的耳朵,我赶忙示意胖子噤声,细细听去。胖子马上消了声,做口型问我:“什么情况?”闷油瓶见我们这边突然没了动静,也停下手,看向我。“我听到有人吹箫的声音,可是这么大半夜了,谁会没事跑到湖边吹箫呢?”我一边说一边向四处张望,那声音我听着并不太远,总该能见着个影儿的,可是视线所及行人几乎没有,更别提有人坐在哪儿吹奏乐器了。
“吹箫?我怎么没听见?小天真,你说的是哪种吹箫啊?”我有时候就纳闷,胖子这家伙哪来那么多不正经的。
“好像是有,但是很远。”闷油瓶仔细听了一下之后说。
“不对啊,怎么我听着很近?”我愣了一下,转头跑上旁边的西泠桥,想站得高能看得远一点,却突然发现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时候,雾变浓了,可视度大大降低,我站在桥上竟然看不太清闷油瓶他们,明明刚才我在下边向四处看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小哥,胖子,小心!这雾有古怪!”我刚向闷油瓶他们示警就听到那箫声忽地靠近,就在我身后!想回头转身已经来不及了,我脚下一空,整个人“哗啦”一声落进水里,就像被人拉住了四肢一样,一直往下沉,竟一点挣扎不了。
事出突然,我气息混乱,很快便有水灌进我的鼻子耳朵。妈的!难道老子几个月之内竟然要呛死两次!?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肺部一阵熟悉的疼痛传来,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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