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无意识出柜（中下）

这是多少年前的感觉，亲情包围，一个父亲也能有此感觉，那时候母亲也在，他睡中间，父母左右手的搂着他忙不过来一样。

此刻炕上两床被子也没有紧挨着，中间留出了空隙。

倒在被子上，已经脑袋发痛，可能是泪流多了让大脑形成真空感，强烈的低气压让自己已经失声，直直的躺在那里，看着白色的吊棚顶，喝了父亲孙强递过来的一杯水才逐渐润湿嘴唇。

孙强也躺在了他的位置，两个人无语言的等待对方先说出第一句话。

“儿子……”

“嗯，爸你说……”

“行，我想说吧。”孙强率先说话来缓解尴尬，他与儿子今日可以冰释前嫌，可以恢复到以前一样的令人羡慕的父子关系，享受天伦之乐，“其实你妈她……”

“我知道爸，我知道……”带着哭腔，还没有放下情绪。

“晓磊，你知道什么？”他从未与儿子说过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我知道我妈离开不是因为你，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已经……”

“儿子，你的妈妈她……”

“爸，不要和我说她了，他已经离开了我们，也不会再回来，我们两个人至少还能……你不要和我讲她了，给我留一点关于我妈的美好形象……”

孙强没再言语，但他的心灵已经慢慢沉淀了，从刚开始到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儿子的误会无法化解开，可是当儿子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心里的大石头随即破碎，不在压的他喘不过气。

“爸，我有一个事……”

“嗯嗯，你说。”其实孙晓磊还没说完，但两个人都在抢着话语，恨不得在刚刚说出一个字的时候就回答。

“不知道和不和你说，怕……”孙晓磊想把他和范唱的关系说出口，但卡在嘴边说不出来，他想了很多觉得这种事情无法说出来，可是和范唱这层隐秘不想在藏着掖着，想告诉最亲爱的人想让他重见天日，不在不敢在爱的人站在面前的时候大声的喊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你说吧，你做什么爸都支持你。”从小到大孙晓磊就没有让自己操过心，现在他又已经成年，还有自己的主意，这完全是他的决定，自己作为父亲只能适当引导又怎么能过于干预呢？

“就是……”支支吾吾在嘴边说不出口，他想直接表达，感觉如果说他自己喜欢范唱父亲会无法接受，因为如果他不能接受，范建伟和孙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随着这件事的坦白而发生变化，“算了，我还是没准备好。”

话憋下了，没说出来，孙强心里也非常急，但是他没有表现出迫不及待，“行，那你想好在和我说。”

“嗯。”孙晓磊想了想，话咽了下去，还是不痛快，就是已经噎在嗓子里，还是带着棱角，搁的嘴唇发白，“唉～”跟着一句长长的叹气，他翻了一个身。

“你要是想说你也可以让我猜。”

“啊？”刚刚接受这句话的信息，还没领悟彻底，精神游走不在这里的孙晓磊回过神，“啊！”

“你先说说关于什么事情的。”

“关于一个人的……”

“你恋爱了吗？”一句话已经点题，本身孙晓磊就像让父亲早早猜出，可是这个速度措手不及，自己也没有准备得这么快，说出来自己先尴尬，“没，但是关于一个人的……”自己否决了这段关系，也是意想不到的。

“啊，谁啊，是范唱吗？”父亲还是猜的那么准。

“嗯。”

“晓磊啊，你两个都已经成年了，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未来，从小一起长大，肯定感情就像亲兄弟那样，但总会分开的，也不是见不到了。”话直击泪点，眼泪已经在孙晓磊的眼眶中打转，要不是闭着眼睛，它怎么能不会从自己的眼角滑到太阳穴掉在枕头上？

“爸也不能一辈子陪着你，你也会成家，也会有一个孩子天天磨着你……”

“不行……”话太催泪了，它怎么这么会组合，都没有想到从嘴中说出能把人感动的一败涂地，“呜呜呜～”孙晓磊已经号啕大哭起来，泪入泉涌，一股脑盖住眼睛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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