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无意识出柜（下）

父亲视角的孙晓磊泪眼婆娑是因为自己的话感动了他，一时间委屈倾洪而至，在孙晓磊心里，是因为他不想真的变成父亲嘴中说的那样，失去所有，要一个人没有依靠，没有一个“梁”一样得活着，即使自己家财万贯拥有一切唯独缺少身边挚爱的人那又何谈什么享受呢？

等到情绪稍稍平稳，困意也不自觉的带有所有疲惫，恍恍惚惚间早就离开了真实世界，在梦里他感觉父亲在问自己的秘密是什么，而自己也回答喜欢范唱，父亲听过之后面带微笑，表示支持……

他睁开眼，阳光射在他的脸上有一丝刺眼，这不是刚升起的太阳，它略微发黄，不是那种清淡的颜色，而且还灼热，吓得他惊起撇向墙壁上的钟。

十二点十分，这个时间……他飞快的穿上拖鞋，踏出门外，父亲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远方的破碎分散的云朵。

“他走了吗？”

“走了！”父亲表情淡定，没有回头看。

“他不是说他早上起来就要找我吗？”

“他看你睡了就没打扰你……”孙强这才回过头来，他眼神无光不想平常那样，就像是累了一天又生了重病，上眼睑耷拉着，下眼睑略微发黑像是失眠过的样子。

孙晓磊没有在意这么多直接跑进屋里，拿起手机，有几条未读的微信消息，点开看是范唱发给他的：

6：37：我醒了，媳妇，你醒了吗？

9：05：我出发了，本来想去叫你，但你睡觉了。

10：50：我到火车站了。

10：55：你怎么还没有醒来，看来昨晚上真的很累。

四段文字让孙晓磊非常自责，赶紧回话：

我起来了，我昨天不是告诉你无论多早你起床你都要叫我吗？你怎么不吱一声就走了？

我去找你了，你睡觉呢，但其实我门都没有进去，你父亲拦住我和平时不一样很怪，我都和他说了很要紧，是你必须让我叫醒你，可是他好像有些生气，直接把门关上让我直接走，我很尴尬最后回了屋。

我父亲？

（孙晓磊心里一紧，不会是父亲发现自己的秘密了吧，不然为什么不让范唱叫自己，和平时完全不同，即使是因为昨晚上哭了很长时间需要好好休息父亲孙强也不能对像儿子一样亲的范唱做出这样的行为啊。）

对，他对我的态度都不同了，就好像生我的气一样，而且我看他的脸色好像不太好，貌似生病了，嘴唇都发白起皮了，眼睛都是红血丝！

这么严重？

（孙晓磊穿着拖鞋就要再次出去，可他却止住了脚步，有一些惶恐，怕父亲是发现后不能接受才做出如此举动，他停在原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不动如山的孙强，打量了一遍，又做到了炕上。）

我爸他不会……他不会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吧！

（这段话都是孙晓磊抖着手打出来的，他不知道范唱会说什么，自己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探听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曾经非常温柔的父亲变成了现在这样。）

（几分钟没看，范唱已经回过消息，不是刚刚，是两分钟之前的，可是他不知道，感觉怪怪的就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啊？那可怎么办，他怎么发现的，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不知道啊，就昨天……

（刚刚发出这些文字，范唱又发来消息）

你爸对你怎么样现在？

（不对，他才想起来昨晚上手机根本没静音，而且临睡前已经确认把声音开到最大，也定了闹钟，可是早上他却没听见半点声响，现在才发现原来是手机被静音了。）

我的手机被人静音了，肯定不是我，除了我那就是我爸了，可他为啥要给我的手机静音？

（孙晓磊越想越慌，他把手机捧在手里，想着该如何解释，他的父亲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毕竟在印象里父亲从没有这样，他这样都已经很恐怖了！）

别想的太糟糕，会不会是你手机响声太大你父亲怕打扰到你所以才关掉了声音，你先看看第一个响的声音是什么？

是闹钟，我定的六点三十的闹钟。

你的闹钟响多长时间？

十分钟。

你的闹钟一直响你都没听见啊？

我也不清楚，可能那个时候睡的太死了。

那我六点三十七的消息不回被看见了吧？

（试想一下，如果在六点之前孙强在外面忙着做早饭，闹钟响了五分钟他都没听见，这时候父亲走进屋里关掉手机铃声，突然范唱的第一条信息……）

你昨天和你爸睡得啊，我都不知道，我还是早上过来的时候才看到，我还以为你自己一个屋子呢？

等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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