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钱包里拿了两百块钱塞到了那名拾荒者的手里,那名拾荒者连声跟我说谢谢,我问那名拾荒者他说的那处具体的位置怎么走?那名拾荒者怕我们走错,说他可以带路,我对那名拾荒者说他不要出现为好。我拿出了工作日志本和笔,让他给我画图。他画了大概十分钟之后,给我详细的讲述了如何去那里之后,我才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这处烂尾楼。
我们开车没到10分钟,就到了那名拾荒者说的那处渔民为了躲避风雨,修建的小屋。那小屋看上去确实是有点儿残破,窗户破烂不堪,门还算好,可门上的锁头早就坏了。那小屋的面积大概20多个平方,在小屋的外面好像还有一个人为修建的旱厕。我对几个人说我们缓慢的靠近,有可能孔德庆就在里面。我们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凑进那处小屋,经过仔细检查,发现小屋里确实没有人。
就在我们失望之际,苏青给我打来的电话。我接起电话,苏静跟我说有一个人进入了孔家,他觉得很像是孔德庆。一听苏清说孔德庆回家了,我又高兴又紧张了。
我跟几个人说我们返回孔家,孔德庆好像回家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孔家。我们的车刚在距离孔家没到20米的地方停下来的时候,苏青就在隐藏的地方钻了出来,对我会报道:“芦局,大概在两个小时43分钟之前,有一个人钻进了孔家。我们没敢打草惊蛇,也没有敢当时就把这人抓住,我们怕有埋伏。也怕这个人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所以我第一时间给你做了汇报。”
我让人把孔家先牢牢围住之后,我跟几个人敲响了孔家的大门。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门。我对高歌示意之后,高歌几下就翻进了孔家的院儿内,从里面把门帮我们打开了。就在这时,我看到孔德霞悄悄的推开里屋的房门,我用一个眼神示意高歌,高歌三下两下蹿到门口,一下把孔德霞控制住了。
我们一伙人全都冲入了屋内的主卧室里,进入卧室我们就发现在孔茂财的被子里应该藏着一个人,我们的速度太快了。我说的很慢,其实这些动作就在不到两分钟内完成的。就算是孔德庆想要藏身的话,他也没处藏。在主卧室里,我已经观察过了,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从主卧室出来只能到侧卧隐藏自己,没有什么适合隐藏身体的地方,唯一可以隐藏身体的地方就是几个破柜子。
孔茂财看我们一群人闯入了屋内,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嘴唇张了张,颤抖着看着我。孔德霞被控制住之后,她身体靠在门板上,脸上也满是泪痕,我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藏在被子里的孔德庆说道:“孔德庆,我知道你在被子里,不管怎么样等着你的都是四星!我觉得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不要在家里藏着了,你爸爸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还想让你爸爸再跟你上火么!”
过了没有两分钟,被子轻轻的动了一下,我看到孔德庆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他看着我,问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跟孔德庆说道:“我叫芦染,我是山城分局的付局长。”
孔德庆一听我说叫芦染,他身体震了一下说道:“是你给我姐钱,让我姐拿这些钱给我爸看病的吗?”
我淡淡的对孔德庆说道:“是我给你姐拿了我钱包里所有的现金,你爸这样已经够可怜了。你家庭所遭遇的不幸,我真的是非常同情,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越狱。既然,我们今天已经抓到了,我希望你不要抗拒,我们把你带回去。你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刑罚,这都交给法律。我们只负责把你带回去,交到荔城负责你的案子的警员手里。”
孔得庆看着我,他慢悠悠地对我说:“谢谢你......还给我爸拿了钱,我接触的警察没有像你这么善良的。你这么善良,真的不适合做警察,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背景,有......有可能对你来说这几千块钱不算什么,可对我的家庭来说,这几千块钱够我爸几个月的医疗费了。”
孔德庆看着我的眼神很哀伤,他继续对我说道:“我这就跟你们走,让我给我爸和我姐磕两个头,行吧?”
我用手制止周围的人,让大家不要用墙指着孔德庆,孔德庆把双手伸起来之后,从炕上跳下来。他到地上“扑通”跪在地上,对着躺在炕上的孔茂财“嘭......嘭......嘭”磕了三个头。
孔德庆一边儿哭,一边儿对躺在炕上的孔茂财说道:“爸,儿子要走了,让我姐好好照顾你。儿子这辈子不能再孝顺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孔茂财泪流满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无声的哭着,我心里比让刀搅都难受。
孔德庆又转向了孔德霞“嘭......嘭......嘭”又磕了三个头,才对孔德霞说道:“姐,这么多年跟着这个家受累了,你为了让我读书......为了照顾咱爸......你初中就辍学了。弟弟对不住你,弟弟也没给你挣来钱,让你能富足的生活,等下辈子......下辈子弟弟在投胎给你当牛做马,弟弟回报你这么多年......你对这个家所付出的一切。”
孔德霞再也控制不住,就要往孔德庆身上扑。王昊和高歌死死的按住孔德霞,不让孔德霞靠近孔德庆。他们这么做是怕孔德庆用孔德霞做银直,我心里明白,但我不能说。
孔德庆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原本要对孔德庆进行搜身的。孔德庆对我们说道:“我爸和我姐都在这儿了,你们可以给我带上手铐,但你们千万不要在这里搜我身,就算给我留点最后的颜面吧。”
我对荔城来的的两名警员点了点头之后,我们一行人把孔德庆带到了外面的院子里,正准备要搜身给他戴手铐的时候,我看到孔德庆迅速的从自己的袖口里甩出了一把短把的笔瘦。高歌反应很快,伸手就要去抢孔德庆手里的这把笔受。孔德庆反应也不慢,他拿着那把笔受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刀。
那刀太锋利了......根本不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就插入了孔德庆的齐馆。我距离孔德庆很近,孔德庆带着温度的先学喷了我一脸。在我身边就是孙一峰,孙一峰吓得一下就给我扑倒在地,他怕我出现危险。
等我从地上再爬起来的时候,孔德庆的身体已经摇晃的站不住了。孔德庆把道插进了他的齐馆,他已经不能正常的说话了。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泪水,从荔城来的两名警员不停地在那着急,他们想把孔德庆活着带回去,可孔德庆却选择了用这么一种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人间。
我看着孔德庆的四体,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了。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法律的残酷,我知道孔德庆做了违法的事情,他本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可制裁他的应该是法律,不应该是他自己用这种残忍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件案子结束之后,我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都缓不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的就同情起了孔德庆。我又去孔德庆家两次,每一次都给孔德霞留下5000块钱,孔德霞每一次都泪流满面的跟我说,她不想要。我每一次都把钱丢在炕上之后,我就走。
孙一峰跟我说,我这种性格真的不适合做警察,他很纳闷我怎么做到局长位置上的?
我和孙一峰说道:“适合做警察的人,不一定是个好警察。而不适合做警察的人,往往能做一名好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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