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会面,卓伟连爸爸究竟有什么专长和兴趣,以前从事什么工作也没有问。
连在茶餐厅他点了什么食物,饮了些什么,卓伟也印象模糊。
卓伟心想: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但又隐形十多年的人突然回来我的身边,要和我们重新联系,我可以成功和他建立关系吗?除了血脉相连之外,我们还有什么的共通点呢?我的同学跟我有说有笑的,都有爸爸妈妈,现在我也有了,虽然大家都不同住,但总算是有了。那么,我是否可以和幸福画上等号?
在茶餐厅门口,他们跟爸爸和嫲嫲挥挥手说再见,然后朝着不同方向走。
卓伟心想:我们还是会再见的,但大家走的路却不同。我们几个,还算是一家人吗?
一个半月后是农历新年,他们这本来已破碎的一家,终于约到一个日子和时间,一起吃一餐团年饭。
连和爸爸离婚后一直没有联系的妈妈,最后也同意出席。
程姑娘说当天她要和家人返乡下过年,所以未能同去,况且,这个是他们一家的团聚,她会选择之后个别联络他们,谈谈感受。
但她觉得这是个好的开始,并鼓励他们尽量抽空前去,千万不要因为久未团聚或怕尴尬而不去。
年三十晚,晚饭时间,茶餐厅有一半是没有人的。
他们这特别的一家五口,全都是各自到来的。
坐下后跟对方打个招呼,便无言了。
卓伟心想:告诉人家我们是一家人,一定没有人相信,说是一班多年没见的旧朋友聚会,还勉强有点说服力。
最迟来的是妈妈,比约定时间迟了差不多半小时才到。
卓伟心想:还以为她不会出现了,手机一直打不通。
在他们点食物的时候,她娜娜而来,像跟他们熟稳地坐在卓伟身旁的空位,不跟他们打招呼,只是低下头按电话。
爸爸看到她,眼神掠过少许激动,但还是竭力以平静的语气继续向侍应点菜,末了才把餐牌递向妈妈,向她说:「看看想吃些什么。」
妈妈把餐牌翻了两下,微抬起头,问:「这餐是否你请?」
爸爸回答:「是的,你放心叫食物好了。」
爸爸一句话令她安心。
卓伟心想:我们真的好像只是为了吃而聚在一起。
点了菜后,侍应一个转身离开,他们便静下来。各人都在等对方开口说第一句话,平日不大爱说话的卓伟今天居然打破沉默,开口问了爸爸一个问题。
卓伟:爸爸,你刚才在家里做什么呢?
他回答:「我刚才在家整理邮票。」
嫲嫲眉头一皱,说:「你还在储那些邮票?」
他回答:「那些邮票是可以保值的,我已经储了二十几年,是我唯一的兴趣,也是我有的最值钱的东西。将来有一日我走了,邮票就可以留给他们两姊弟。你们看到这些邮票,可以当是看到我,又或者在你们有需要的时候,卖了它也可以。」
嫲嫲问:「有谁会买你那些邮票呀。」
爸爸坚持说:「你质疑它们的价值,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有人买。」
这段对话完结了,大家又在默不作声。
爸爸问:「阿伟、阿珊,平日你们最爱做什么?」
爸爸竟然主动逗他们说话。
姐姐代卓伟答了。
姐姐回答:「我只爱拍拖和逛街,阿伟就最爱打机。」
卓伟:现在我已经甚少打机。」
姐姐鬼马地笑了笑,说:「甚少打机,我才不信你呢,难道你转性,要以学业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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