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在半夜被细细簌簌的声音吵醒了。
她把房门推开条缝,借着惨淡的月光,看到正对面鼬的房门开着,一个不属于鼬的高大身影俯身床边。她吓了一跳,以为摄魂怪来索命了,想也不想飞出去一支苦无后直冲过去。
苦无被黑影弹开,她正跳起来要进攻,那个黑影回身就把她拦腰抱住,嘴也被黑影狠狠捂上。新月闻道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转头看到鼬在床上痛苦地喘着粗气。
“嘘……是我。”
鬼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刚心安不出几秒,很快又发现了异样——鼬为什么穿着晓袍?
她刚被放开就扑到床边,敏锐地拉起鼬的衣袖,不浅的伤口还渗着血。
她急了,小声质问鬼鲛:“怎么搞的?”
“任务。”
“任务?佩恩下发的吗?”见鬼鲛点头,新月顿时觉得后怕,“你之前不是说他很忙,没空接别人的任务吗?”
鬼鲛看向别处,新月语气颤抖道:“都这样了你们还……!”
“忍者的任务就是执行任务。”鬼鲛把视线集中向她,“总需要有人去做的。”
“可是,鼬的身体……”鼬带着热气的呼吸就在她耳边,仿佛下一秒鼬就要消失了一样,她觉得好心酸,不由朝鬼鲛脱口而出,“你自己一个人明明也能解决啊,为什么要拖着他一起去!”
她说完就觉得自己失言,不安地看着鬼鲛。鬼鲛迟疑一下后皱起眉:“我们有自己的规矩。”
“规矩?指二人一组行动吗?”新月攥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一起去!我也是你们的搭档啊!”
“是我自己要求去的。”鼬轻细的声音忽然传来,“带你去也……用处不大,我们两人的话,效率会高很多。”
“可你都受伤了!”新月一急,将他的衣袖整个朝上一拉,猛然发现上面居然还有两道已经愈合的新伤。她呆在原地,看着鼬,又看着鬼鲛,“你们难道前几天也……执行过任务?”
鼬没有看她。
怪不得他这两天的状况越来越差……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排挤在外?我明明一直都把你们看作是……”
她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嘴巴不受控制地喃着心中所想,撑着床就想起身:“我去找见一。”
“不要找他。”
“可……!”
“新月,听话。”
鼬这短短四个字好像有魔法,她起身的动作停止了,眼巴巴看着的鼬。他又变瘦了,消瘦的样子好像随时要化作一缕烟雾,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她不知为何却觉得鼬在离她越来越远。
“我累了,让我先休息吧。”
鼬确实倦了,语调变得懒洋洋。新月沉默着,随后点点头。鼬的嘴角似乎有微微笑意,抬手帮她把散下的碎发卡到耳后,指尖微冷的触感让她耳根发痒。
新月看着面前的人缓缓阖眼,替他盖好被子,在床边驻足许久,才依依不舍跟着鬼鲛走出去,无声地带上房门。
她跟在鬼鲛身后停在了客厅,鬼鲛忽然回身道:“你在生气吗?”
新月赌气般别过头,他于是又说:“他担心你过去会有危险,所以没带上你。”
这句话好像触及了她的情绪开关,新月几步站到鬼鲛面前,微仰着头满脸认真地与他对视:“可我也会担心你们有危险!”
鬼鲛有些意外地笑了:“那还真是多谢了……不过,我们的实力你应该清楚,犯不着担心。”
“鼬明明都受伤了!”
“他只是皮肤被划破了,又不是整条胳膊被砍了下来。战斗时受点小伤很正常,就像我今天也被暗器刺到了一刀。”鬼鲛无所谓地拉开外袍,“只是鼬最近的身体更加娇贵些,所以看起来反应大。”
他腰侧的衣服泛着黑色,应该是血浸了上去。
房间没开灯,新月微微凑近才能看清,血还在洇,割破的衣服黏在了切开的皮肉上。她能闻到很重的铁锈味,难怪刚才房间的血腥气那么重,根本是鬼鲛身上的。
一想到自己刚才还朝他发脾气,新月就觉得胃里作酸:“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不用,等明天早上它自己就差不多好了。”
“痛不痛?”
“不痛。”鬼鲛看她局促的样子,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忍者是不怕吃苦的,小小姐。”
“你们不怕吃苦,可我怕……”
“小姑娘怕累很正常。”
“不是。”
鬼鲛有些不解,低头还未看清她表情,新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怕的是你们受苦……”
他少见地语塞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外面的小虫在鸣叫。许久,沉默才被男人打破。
“嗯……我要去休息了,你自己也早点睡吧。”
鬼鲛刚转过身,就察觉到一股极轻的力量拉住了他的衣服。他头也不回地驻足,身后拉着他的新月问:“能不能别接任务了……你们不差这几个任务的钱吧。”
“和钱无关。任务是命令,命令是绝对的。”
“命令不是绝对的,你的意志才是。”房间里忽然响起比虫鸣更嘶哑的呜咽,“前辈……你们,能不能不要总是,把陷入危险境地这种事当作玩笑……”
茶几上的药草飘来和见一身上同样的气味,与面前男人身上杀伐过后的烟尘味对冲。她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故事、祢嶙的脸,以及自己在某些程度上被见一背叛的事实。
原本以为至少还有见一能相信,没想到……
“我只剩下你们了。”
“所以,能不能……”
不要离开我。
作者:马上要到结局1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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