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春闺的主考官是东阁大学士白学博,左都御史弥尚,右都御史商全。
与学子不同,主考官同考官们自打会试开始,便没有离开贡院一步,大门挂锁除非长了翅膀,否则别想出去。
为了防止考官与学子串通舞弊,考官们需要等到贡士榜单确定,方能离开贡院,相对于前两场阅卷时的烽火狼烟,同考官们不管是态度还是情绪,都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滥竽充数,写的什么破诗!”
白学博边阅边骂。
“借江水来表达对知己的不舍,虽然不错,但咏志偏多,可惜,可惜。”
弥尚摇摇头道
“哎,看了半天没有一首令人惊艳的诗。”
“往年不也如此吗,都习惯了。”
商全摆摆手道。
阅卷官又叫做帘内官,他们一边阅卷一边点评,乍一看火药味十足,其实是最轻松写意的了。
诗词不受重视,作的好锦上添花,作不好也无所谓,反正都是渣渣,学子们作出来的诗,中规中矩便是难得,不值得考官们严肃对待。
弥尚叹了口气:
“哎呀,前些日子那大理寺侍卿苏沐不就作了一篇咏荷花的诗么?”
商全也道:
“可不是么,据说两个月前青楼的那首也是他作的。”
白学博道:
“这苏沐若是来参加会试,不说别的,至少会多一首脍炙人口的诗来吧?”
商全道:
“谁说不是呢,可惜啊,苏大人不是读书人,将来史书记载陛下的诗词佳作都出于一个侍卿之手,我们这些读书人颜面何存。”
读书人对苏沐的态度很复杂,既庆幸诗词的崛起,让这几十年来有拿得出手的诗,不至于让后人耻笑。
又惋惜他是大理寺侍卿,不是读书人,这同样会让后人耻笑。
大奉一百多年,读书人这么多,居然不如一个侍卿。
商全道:
“别说那么多了,抓紧时间阅卷吧。”
就在这时,白学博展开一份眷抄的卷子,细看数秒后,他愣住了,身体像是石化般,一动不动。
但他的嘴皮子在不停的念叨,如此反复
持续了几秒钟后,白学博嗖的一下起身,环顾房内众同僚,将那张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地道:
“谁说大武读书人作不出好诗词来的,谁说的?”
众人纷纷看过来,神色茫然,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大武诗坛沉寂几十年,当代读书人不擅长诗词,这些都是事实,搞不懂白学博有什么好争议的。
白学博胸腔起伏,激动道:
“我敢断定,此诗一出,必将名传千古,必会被史官记上一笔!”
边上一位阅卷官看了他一眼,好奇的走过去,拿起卷子,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那位阅卷官眼前一亮:
“好,好诗啊!”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有佳作问世,一窝蜂涌上来,相互传递,品读。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写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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