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147）铠约

李信在集会后便直接回了住处，他住在长城偏远的一角，花木兰也知道他不喜热闹的性格，由着他去，李信站在门外目光锐利地环顾一圈后才推门而入，他插上门锁，转身抱手靠在门上，看着屋中的身影：“你怎么会来长城？”

公孙离抿唇，神色多了一分紧张，忍不住轻扭着自己的衣服上摆，那个在舞台上轻盈自信的舞姬在李信面前仿若娇俏的少女，她低下头，纠结了半天也只是挤出了一句话：“谢谢……”

李信移开视线，冷冷地回道：“我只是不想被他们发现。”

公孙离的脸微微一僵，还是低声解释：“就算他们抓到我我也不会说的。”

“明世隐让你来做什么？”李信皱着眉打断她的话：“我若没有记错我已经和他结束了所有交易。”

公孙离看着李信冰冷的神色，苦笑一声，她太清楚眼前的人是多么不想看到他们——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和明世隐有关的人，公孙离闭上眼深吸口气，沉下心重新看着李信：“大人只是让我带话：无家之人终要回归家乡。”

李信的脸立刻就冷了，他重新看向公孙离，一字一顿：“我不会让长安城将我遗忘。”

他属于长安，那是他的家，是他的领土。

“武则天的力量已经愈发强大，她身边有狄仁杰、上官婉儿两大助手，如今又有长城作为护盾，你一个人是不能能拿回属于你的东西的！”

李信看着神色焦急的公孙离，半晌才开口：“所以呢？”

公孙离眼睛一亮：“只要你回来，大人有办法让你现在就回到长安，你可以回家，也可以……”也可以重新和我们并肩作战。

李信又发出一声冷笑，看向公孙离的目光越发冰冷：“果然是这个目的，我不会和他做任何交易的。”

公孙离的眼中划过失落，李信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别想着一心为他做事了。”

公孙离抿唇，无奈地勾唇一笑，她又何尝不知明世隐是在利用他们？对与明世隐而言他们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可就如同弈星所想，他们就算是棋子也没有后悔，不为别的，就为流离失所之时明世隐递过来的一个包子，就足够他们付出一生去报答。

李信看着她的神色便知晓了她的答案，他越过公孙离走向床榻：“如果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个，那你可以走了，我已经帮过你，长城不是你轻易闯入的地方……百里守约在城外安了不少眼，你别被他发现了。”

公孙离的眼睛一亮，李信已经翻身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和公孙离说话，公孙离站在原地片刻，犹豫了半晌还是鼓足勇气开口：“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李信没有睁开眼睛，公孙离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正欲抬起门栓的时候，身后传来李信的声音：“我从来没有救过你，这次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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