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彼岸
超小超大

第二章

赵安伦终究还是逃了出来,站在山上向下俯视已经能看到大路和边上的小溪了。走了足足两天才爬上这座山,向下望去好像已经有了新的可能,饮用水、食物。

夜幕低沉,赵安伦也没有贸然下山的念头,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说什么也要珍惜一点。山下传来呼救声,不用多说,有人遭遇了魔物或者盗宝团,但随着一声惨叫消散只剩令人不安的沉寂,赵安伦并不打算去看发生了什么,只是安全起见把东西带上爬上了树打算在树上过一夜,能不能安全一点不知道,但起码能安心不少。喝着不算好喝甚至泛着酸味的花蜜实在算不上惬意,但是好歹可以润润喉咙。盘算着进入绝云间后怎么办,仙家洞府真的能顺利进去吗?随后的赵安伦想起回家,至少不必露宿荒野也不必喝这种东西。咬下一小块龙蜥肉,依然是牛皮一样嚼不烂的口感。怀念着家里软和的床,不算可口但也常见的吃食,昏昏沉沉的掉进梦乡,一切都好像回到了过去。

第二天的阳光格外刺眼,照醒了树上的赵安伦,该下山了。山脚下是一片开阔地带,只要多留意应该危险不大。下山途中倒是看到有丘丘人的营地,绕开走倒也没有问题。溪边的赵安伦只是一眼就把自己吓了一跳,蓬头垢面,嘴角沾着凝固的血,捧起水好好的洗了个脸又觉不够痛快就又脱下衣服钻进水里,只片刻便觉活了过来,一阵闹腾倒是把水里的鱼吓得逃来逃去。洗漱干净后倒掉剩下的花蜜洗好水壶装上清水,原来溪水甘甜是真的,不过是真的甜还是太久没喝到干净水就不得而知了。

穿好衣服的赵安伦仍然在望着水里的鱼吞口水但他不打算去抓,他对自己的抓鱼本事还是心里有数就不再浪费时间,只是抓紧用剩下的半天继续上路了。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绝云间,是追寻什么东西?还是说想要一个神之眼?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他离绝云间只有一步之遥。退回去安稳的日常早就不可能了,到了这一步谁还会心甘情愿地放弃呢?过去捧着小说激动不已的那个少年又回来了,追逐着遥远的梦,一步一步地往前,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那些高山只要爬上去,也许关于人生的一切都会改变。

修整状态后沿路直上,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一味地赶路。天黑便找背风处歇息,天亮时分便继续赶路。一路上丘丘人都是极少,倒是野猪和鹤随处便是。奇怪的是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却有平整的石阶和沿路的路灯。

虽说有些疑惑但也终究没有多想,只是顺着山路向上,一路上也有史莱姆出没但大型魔物完全没有,也不见盗宝团等麻烦的东西。越往前走赵安伦越发感觉自己好像离绝云间越来越近了。毕竟没了地图实在无法判别自己所处的位置,也只能事事小心,以前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说过众仙人住在绝云间里,但从没人真正见过。这是一种奇怪的情绪,众仙之仙岩王帝君每年都会在请仙典仪出面,公布未来一年的指示,所以毫无疑问,仙人是存在的,帝君的存在也无比真实。但是唯独对于以前追随帝君的众仙却无人知晓,相比帝君而言,众仙的传说虽然一样广为流传但其民间的认同度并不高甚至有些被贬为没来由的传说。

这片隔离尘世的山真的会是绝云间吗?这个问题在赵安伦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有人活动的痕迹,在想象中的绝云间应该是完全的荒野才对,一切都显得那么矛盾而缺失真实感。唯独脚下的大地貌似还有那么一丝坚实的感觉,可能这就是璃月人的共通之处吧,天空的遥不可及并不让人向往,但不论璃月人身处何方,他们可能在耕地,可能在挖矿,也可能在做生意,不论做的事有多大差异都总会不自觉的看一看脚下的土地。农户们捧起泥土,盼望着丰收;矿工们挖开岩层,祈祷着平安;生意人祭拜岩王爷,期盼着生意兴隆。

这也许就是璃月人特有的一种感情,一种对脚下土地的深沉感情,哪怕头顶的天空是虚假的他们也会坚信脚下土地的真实。只要双脚尚且还在地面,那种踏实和安心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就好像一切都还有转机,一切都还为时不晚。这种对土地的亲和早已说不清是因为岩王帝君还是因为天性,不必探究明白也不必打破砂锅问到底,知道是这样就够了。终于到了一座吊桥前,看上去还算完好,赵安伦也并没有过多担心就走了过去。前方是一个凉亭,赵安伦打算歇歇脚,也让自己能稍微放松一下,但刚走到亭下就发现一个告示牌。

赵安伦不由得苦笑起来,莫不是自己走错了方向回到了璃月港不远的地方,不然谁会在这里立上一个告示牌啊,若是如此那还真是难怪见不到大型魔物了。心情的低沉在此刻以压倒一切的气势袭来,倦意让赵安伦几乎再睁不开眼。靠在凉亭柱上缓缓合上了眼,什么绝云间和仙人都不重要了,此刻只是安心地睡下去了,其实这也不赖,至少保住了性命。抱着这样的想法,紧绷的神经开始松弛,进入梦乡并没有那么困难,哪怕凉亭的长凳很硬,哪怕没有枕头睡着不舒服,但这一刻这些小问题都可以忽略了。

再睁开眼,已是半夜,睡饱了的赵安伦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他终于有了饱满的精神看着四周一切。借着月光他站起身来打算回到家里大大方方地对自己宣布这次远门无疾而终,他失败了。这也许也算是一种成长了。

随后清醒过来的他立刻翻找口袋,奇怪的是剑和花都在,他自认为璃月虽然安乐但还远远没有发展到能在身怀异宝的情况下安然无恙睡到醒。除非这里本就没人前来,想到这大脑就像受到了一记猛击,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奇怪了起来。几乎无法停止的思考催促着赵安伦起身看一看那块告示牌,月光下却是谁人的题诗:

“潺云游水绝此间,宁馨别我伴神眠。”

“十月珠结龙堂碎,撒入飞檐庇君前。”

这题诗自是极好的,龙堂两字却让赵安伦不由得浮想联翩,龙堂本意指雕刻有龙纹的殿堂,后世延伸出了龙宫和华美宫殿的意思。试问整个璃月谁人敢用龙纹装饰自己的居处,意指龙宫也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住处会被称作龙宫了,而如果是华美的宫殿璃月七星的天权星凝光曾经有过一个群玉阁挂在高空。但此处绝不会是群玉阁,换言之这里只怕就是了自己苦苦找寻的地方。第一句的“潺云游水绝此间”更是让赵安伦不由得心头一紧,没错了,这里就是绝云间了。想到这里,赵安伦终于笑出声来,随即安心地再次睡去只待天明。

第二天的清晨赵安伦早早醒来,却只是捧着水浇向了烈焰花,随后采下用石头砸出汁水。因为没有碗,便只好用大片水草叶包住一点不至洒落,随后用手指蘸上红色的汁水,“这里山清水秀,大好的风光又怎能辜负?这里既然有前辈闲情雅致,那我就斗胆添上两句了。”

随后以指为笔,在公告牌的下方空白处写起来,

“闲人野鹤入群山,遥说此处居众仙。”

“举目望极无余物,一道青山挂远川。”

赵安伦添上自己的题诗后便不做停留全力登山而去,路上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轻松,不需要挣扎求生,也不需要急急忙忙,只是就这么走着,脚下的山路不比城里的平路那样好走。平日里得益于赵安伦长期偷偷跑去希古居练出了腿力倒也不算太难。只是一想到这赵安伦的嘴角就不禁漏出一抹笑意,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以前跑去希古居还是笑自己因此得到了锻炼。

穿过吊桥向前不远一个巨大的钟架出现在眼前,挂着的一口大钟也即为显眼。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口钟,一块告示牌和一块石碑就映入眼帘。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拜见仙家有没有什么礼数,但赵安伦还是壮着胆子往告示牌走去。却发现告示牌上是一句话,但不是现世常用的字体和文体。许是小时候先生教的国文底子扎实倒也能勉强识读这上面的话,只见写着:入此关者,鸣钟三响,疏欺贪讷三晦;出此境者,思历万方,唯天中道一真。

老实说,赵安伦一时懵了,前半句尚且可以理解,讷本意为不善言辞,后世延伸出了缄口的意思,换言之即为进入此关后不可欺骗,不可贪婪,不可隐瞒。但后半句一时令赵安伦有些疑惑,依照上文断句,恐怕应为:唯/天中道/一真。此时唯有“一真”尚可勉强揣度,“天中道”却让赵安伦无从下手,且后半句意义不明,甚至有些记事的味道在里面。记事?记谁的事?天中道又是什么意思?现在赵安伦明显察觉到自己遇到了麻烦 ,倘若不搞清天中道的意思贸然前进恐怕有些前路难卜。赵安伦此时却不想再做无谓的揣测了,径直走向那块石碑企图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走近一看却又是一首诗:

“行看潮翻覆,坐观云舒卷。”

“请上凌霄处,览此绝云间。”

赵安伦只是默然一笑,看来主人并不那么在意来人是否知晓所谓的天中道是什么意思,那么按照礼数鸣钟三次就可进入了。爬上钟架用手代替钟杵拍下了第一下,钟声悠长远处回声清晰可闻,第二下手感觉被震到发麻,第三下后,手掌发红能看到钟身上花纹样式印在手上。远处的野鹤听到钟声后就像受到了惊扰一跃而起,发出的鸣叫回荡在山间。

却听到不远处有山歌,随后是一位老人挑着柴上山而来。

“老人家,这可是要挑柴上山?”赵安伦远远的打着招呼。”

“是啊,年轻人,你上这远离璃月港的地方做甚来了?”老人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理解。

“老人家,你有所不知,我赶来这里是听说众仙家住在这里,特地想来拜上一拜。”

“岩王爷都还不够你去拜吗?”老人眨巴着眼睛,露出一丝不悦。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来这里是为了……”

“是为了功名利禄,还是佳人良缘?”老人的口气倒是戏谑起来。

赵安伦不由得重新端详起眼前的老人来,身材佝偻,发色苍白,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由得只好噤声,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翻山越岭来到这与世隔离的绝云间。

“唉,”老人叹一口气,“总是有世俗名利勾的人难解难分,更企图仙人垂青换得一生荣华富贵。那岂是如此容易。”言罢,老人挑起柴继续往山上去了,不再搭理赵安伦。

赵安伦此刻却只是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却依然不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口钟前。如果说有什么一直驱使着自己一路排除万难翻山越岭来到绝云间,那也只是自己的自负和虚荣心作祟。还有那份永不停止的自我矛盾,既不愿一生碌碌无为,又本能上避开风浪不让自己置身其中。一边想要安稳顺遂一边又不甘心如此,这份矛盾来之已久,甚至久到忘记了为什么矛盾。

此时的赵安伦只是沉思着,靠着钟架坐在地上,回忆着关于自己的点滴,不断在记忆里回忆这过去的短短二十几年时光。他记起自己八岁那年,轻策庄发起大水,他把自己的存钱罐砸开捧着钱跑去募捐箱,后来又跑去野外摘果子捧去捐物,但可惜,募捐处不收这种易腐烂不易保存的东西。父母知道后一开始还是责备,直到听到年幼的赵安伦这份小小的愿望后却呆在原地不再责备,只是告诉他不能随便去野外那里很危险要保护好自己。

这时记忆中那个孩子渐渐的清晰鲜活了起来,那么这样的孩子是从何时开始变成了这样麻木的,似乎没有任何愿望也不存在任何的热情的麻木的家伙。

很难说是从何时开始的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之后十多年里,这个孩子开始不断懂事,开始长大,开始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开始麻醉自己的梦想,渐渐的变成了自己年幼时不曾想过的模样。

夜空下虫鸣窸窣,天上的星星组成流动的星河,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满是繁星。合上眼,赵安伦渐渐睡去,闭上了这双早已不似从前充满热情的眼眸,只有滑落的一滴眼泪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热随即滑过脸颊变成冰冷。

第二天,醒来的赵安伦准备收拾状态离开这绝云间回到家接受自己注定波澜不惊的人生和并不喜欢的玉石生意。本想拿出剑防身时就被一个冰冻的感觉冻到了手,猛地缩回查看是不是被毒虫蛰伤时地上的口袋却掉出来一个小东西,圆形的外观,仿佛流动风雪的内纹,这一刻,赵安伦仿佛本能地知道了这是什么——神之眼,而且是冰神之眼。

意外的是,赵安伦没有扇自己巴掌确定是不是做梦,他只是捡起了那块神之眼,这一次冰冷的触感再次从手心传来,但他没有再松手只是任由那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这是冬天的气息,用水浇上去就会结成冰块,冷彻骨髓的刺痛传来,随后寒意便消失了。手里的冰块并没有融化,但也并不会感觉冷了。再随后,刺痛消去,手里冰块又开始正常融化了,只是冷的感觉却一直没有回来。

这一次,赵安伦知道他一定要去见到仙人才行了,至少他相信运气暂时站在了他这一边。

摘下一朵冰雾花走到石碑旁,只是用手一挤就可以挤出汁液,是淡淡的蓝色,以指为笔在石碑上写下:

“晨雾割昏晓,暮山分阴阳。”

“何处登凌霄,一览人世长。”

“人世漫长,那就至少让我一饱眼福游历人间吧。但在那之前,我定要拜见仙人指我迷津。”

随后,赵安伦背起口袋再次爬上了钟架,拍响了那口钟,只是不同于上次,他拍得格外果决洪亮。山顶却有一个身影听着钟声陷入了沉思。

随后的路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走,反而走得意外顺畅,这让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赵安伦多少有点惊喜。走了不多时便是第二口钟和一块石碑,只是这次赵安伦没有急着敲钟,而是饶有兴致地看起了石碑,不出所料又是一首题诗:

“终南有捷径,华山一条路。”

“想求云间密,高低看沉浮。”

就韵脚而言题诗的人看上去倒是很随意,也不刻意追求所谓格律,倒是很符合仙家随性自在。赵安伦只是默然一笑,这个“密”字恐怕改成“秘”字也不为错,高低沉浮人间百态啊。随后只是用冰雾花汁依旧以指为笔在石碑上写了起来:

“蓬莱山外山,九重天上天。”

“身轻云中燕,不似在人间。”

写完之后也不再停留,只是接着敲响了第二口钟,虽不知是否还有必要敲钟,但既然来了还是礼数周全些为好。

简单吃过一点干粮后小憩了半个时辰,赵安伦就继续上路了,此时离山顶近在咫尺,步调也缓了下来,似乎并不那么在意快慢。甚至把玩起神之眼,挂在腰上似乎不错,行秋也是这么挂的,戴在脖子上似乎也不错,但渗出的寒意实在让人不怎么想胸口一凉……思来想去还是装进了口袋,等回到璃月港再打个挂链挂在腰上吧,腰间一凉总好过胸口一凉啊。

不多时就见到了第三口钟和石碑,缓步走到石碑前只见题着:

“庆云不常在,乌云不长留。”

“不如登绝顶,晴雨皆不愁。”

自此,赵安伦给这座山上的仙人定了性,原来是个逍遥仙。好一句“晴雨皆不愁”啊,仙人也确实没什么好愁的,既不担心衣食也不必担心生病医疗,总比这人世间的苦虫们自在多了。赵安伦只是像之前一样拿出冰雾花再挤一下蘸上汁液写到:

“春华归何处,秋叶本殊途。”

“回首来时路,满目漫漫途。”

写完这一首,敲响钟,终于来到了山顶,赵安伦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迹,只有一块石碑立在一旁,本以为还是题诗,却见上面赫然刻着:

“削月筑阳真君者,岩王帝君之弟子也。形化牡鹿,长持善心。仙班之中,性最善者。”

只有这一刻赵安伦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这么轻松抵达山顶,若是其他仙人只怕早就已经被赶下山了。边上应该就是削月筑阳真君的洞府了,本想伸手敲门又怕过于孟浪无意冲撞了仙人。就在犹豫之间,背后传来了声音。

“你终究还是来这里了,”这是一个并不友好的语气,“我本该直接驱逐你,但念在好生之德,你自己下去吧。”

眼前是一头雄鹿口吐人言但来者不善。

“敢问仙君仙号,可是削月筑阳真君?”

“本仙仙号不是你该知道的。”

“素闻削月筑阳真君长持善心,乃仙班之中性最善者,如此排斥可是小辈做错了什么?”

“念你一路不造杀孽,我且问你,你为何而来,又为何身上带着冲天杀气和血腥味?这神之眼和身上的戒指、宝剑和圣遗物又是从何而来?”

赵安伦顿时明白,自己从第一天到绝云间就已经被人看在眼里了,“仙君莫要震怒,小辈来之前本是凡人,这枚戒指是路上好友相送。后来贪念作祟进了翠玦坡,不曾想魔物丛生侥幸逃进地宫这才得到圣遗物和宝剑,至于血腥味,小辈为了求活确实搜刮了地宫里沾血干粮吃下但那些人确非我所杀。”

“不是你杀的那他们怎么死的?”

“他们本就先我一步进入地宫,后来地宫找到圣遗物和宝剑人人意图占为己有,才有此祸。等我到达地宫为时已晚。”

削月筑阳真君不再开口,只是看着口袋里的东西和戒指,随后才开口道:“你来之初我化形老翁见过一面,当时你确实没有神之眼也没有这个本事挖到这几样东西。”

此时赵安伦心中警铃大作,只能强装镇定,“求仙君解释一下,什么叫这几样东西。”

“上古魔神大战,帝君封印诸多恶神却唯独对人间自身的恶无能为力,故此才有了靖世九柱,分别对应镇守恶逆、不道、不孝、不睦、不义、内乱、偷盗、善妒、懒惰。你手中的戒指宝剑和圣遗物均是当时帝君封在其中,期冀有朝一日被有德之人用于教化苍生拯救苦难,”削月筑阳真君略作停顿,“却不曾想,竟酿成这样惨祸。”

两人不再开口,这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聊天,直到过了一会儿还是削月筑阳真君先开口, “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你自己下山去吧。”

“仙君且慢。”

“还有何事?”

“小辈请问,如何才算是此生不虚?”

很明显这句话让削月筑阳真君有些不解,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活着跑到这里来既不是求仙问道也不是求取荣华富贵佳人良缘。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有帝君才有资格下这个论断。”这就是削月筑阳真君的回答。

“明白了,”赵安伦有些失望,“我会自己去找到这个答案的。”

“且慢,神之眼虽好,但仍需多加练习适应,清心生于山巅,多加服用可以理气通筋去燥火,对你适应这神之眼有些好处。”

“多谢仙君指点。”赵安伦的喜色再难掩饰,只是道谢。

“待你找到答案,再来见我吧。”言罢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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