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人（二）

“诶，冯老头，这么急着走干啥啊，来来来，我今儿烧了鱼，一起尝尝啊。”阿长奶奶匆忙从厨房出现，对着一老一少的吆喝了一嗓子。

“不了不了，不麻烦你了，我们回去的，走，符儿，回咱家啊。”老人的背影停顿了一下。

“姥爷，鱼，想吃，吃鱼。”傻子盯着他的姥爷，突然开口。

“胡闹！想吃鱼姥爷有时间给你做，现在咱i回家！”老人低声呵斥了几句，拽紧了傻子的手就要往前走。

“姥爷，家里，没，没钱，不做姥爷鱼。不吃鱼，吃，吃面条。”傻子又摇摇头，重新望了一眼厨房。“回去，回去。”傻子拽了拽老人的衣角，我看到那个衣角破旧。

老人没有说话。

“干啥呢这，今儿谁都不许走，冯老头你也太不把咱当熟人了，都坐下来，我再添双碗筷啊。”阿长奶奶甩下了一句。

“对啊，爷爷你坐嘛，我们家筷子多。”阿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了一个凳子，拉着老人让他坐下。

“谢谢小娃娃，谢谢你了，我们家已经做好饭了，不在这吃了啊。”老人局促地伸出手，想摸摸阿长的头，到底又收回了手。

“做好了也要在这吃，我已经添筷子了，你要是再不搞，那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阿长奶奶瞪了老人一眼，老人佝偻着腰牵着傻子又回到了桌子旁，他没有坐那把凳子。

那顿饭吃的很满足，我和阿长都吃了个肚溜圆，我想傻子应该没有吃饱，他每次夹的多一点都会被他的姥爷打筷子。临走时，这位老人又是千恩万谢。

“符儿如果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那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想像个普通人一样，这孩子只是想认识别人，有个朋友。我晓得他喜欢你，想跟你做朋友，请你不要嫌弃他。”这是这位老人出了阿长家的门后对我说的话，我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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