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我去了西山墓园,将妈妈火化后的骨灰和爸爸的坟墓葬在一起。
我在父母坟前跪了良久,双腿早已冰冷麻木,我的内心孤独而惶恐不安。
就在这短短的下半年时间,我连续失去了两个至亲之人,这一天,我用整整一天时间冥思苦忆,我拼命地回忆我与父母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每一件小事,我都用本子记录下来,这便是我唯一的精神慰藉。
那些从记忆里遗失的岁月,就像生命失血,树木失土,最终悄无声息地石沉大海,我又能从哪里去寻找那曾经丢失的过往呢?
听刘警察说,在得知我家庭不好的境况后,被母亲杀死的男人,他的家属主动放弃了向我索求赔偿,而那导火线,那笔不义之财警方一直没有寻找到。
2019年的第一天到来,整个中新市都萦绕着欢闹祥和的气氛。
不少在远方打工的人都在买票赶着回家,也有不少在中新市打工的人急着往其它城市赶。
1月18号这天,班主任给我们发下寒假作业,宣布1月19号至2月13号放寒假,2月14号开学。
同学们都欢呼雀跃,因为从明天开始就放寒假了,可以好好在家休息,过个好年。
我急忙收拾好东西来到办公室。
“班主任,我不想读书了。”
班主任放下英语资料,惊讶地看着我:“不读书能干嘛?你是为什么不上学了?”他语气异常严肃。
“老师,我没有钱读书了,只能勉强够生活,父母都去世了,我更没心思读书,就算读下去,以我的成绩上了大学也只能混水(混日子)。”
“哎!可怜的娃,老师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要是可以,我微信里有点钱转给你过生活吧!”
“不用了,我发过誓,再也不能接受别人金钱上的帮助,对不起老师,我不能接受,请您保重身体!”
“去哪打工呢?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还在考虑...”
刘警察说,在画展上,有一个神秘女人花高价买走了林慕白的《犹然之星》画作,警方花了很长时间去调查,却几乎什么都没查到,只知道那个神秘女人订了一张飞往A城的机票,机票上的身份信息是别人的,线索就这样戛然而止。
L高中学生们都收拾好行李回家了。
林慕白回到别墅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余怀恩偷溜进房间,他又看到了桌上那黑色的密码本,他控制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走了过去。
正当他拿起密码本时,那只纯白色的钻石眼暹罗猫,静静地伫立在落地窗紫罗兰花卉那,悄无声息地看着他,余怀恩知道这种远古贵族猫智商很高,它十分聪明和忠诚。
他将林慕白的密码本放回原处,退了出去。
余怀恩知道,林慕白在宠物店寄养了不少猫咪,但这只猫绝对是他最宠爱的!只要林慕白回到家,暹罗猫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19号这天,中新市下起了鹅毛大雪,我换上厚厚的白色羽绒服,穿上雪地靴,便出了门。
林家别墅后的公寓暗楼。
林倾平吩咐手下一些事情,便让余管家喊来余怀恩。
“怀恩啊!这次叔叔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办。”林倾平用很温和的语气说道。
“林叔叔,我知道,有什么事您吩咐便是。”余怀恩恭恭敬敬地说道。
“几天后,我就要带慕白去欧洲,这几天里,你一定要看好他!不要他去找那个女孩,听明白没?不然...”
余怀恩顿时感觉到心慌意乱:“你们要对童晓语做什么...可不能伤害她。”余怀恩毫不犹豫地跪下来求林倾平。
林倾平顿时笑了,阴冷的眸光散发狠厉的光芒:“不会的,只要我儿子乖乖听话不去找她,我就能保证不伤害她一分一毫。”
余怀恩听了这话顿时吐出一大口气:“那就好...”但听到林倾平后半句话,他直接半瘫倒在地板上。
那声音仿佛是从冰冷的地狱里传来:“只要你成功帮我拦住慕白,不要他去见她,要是他们以后在一起了,那谁也保证不了她的性命。”
寒冬,到处都冰天雪地,余怀恩却感觉头顶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他彻底被心底的恐惧击垮,他知道林倾平向来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反抗得了,于是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是,我一定倾尽全力!”
在西街街道上,我飞快地穿过马路,想到对面小吃街买些煎饺裹腹,却没注意到斜对面那抹俊逸又熟悉的身影...
我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来到一处荒芜的田野,这里已经是白皑皑的一片,被冰冷的雪疵冻结,鹅毛大雪在我眉眼间飞舞着,如洁白的柳絮在冰冷的空中飘舞,转眼间又消融到地面。
我正想回去的时候,雪却夹杂着冰雹凶猛地砸落下来!
荒野处有一间废弃的木屋,我想都没想,便冲过来躲了进去。
没料这一进来便看到了几对贪婪的眸光,直直地望向我,仿佛要将我吞入腹中。
几个年轻男孩在里面抽着带特殊气味的烟,其中一个男生认出我来:“嗬,这妞看着眼熟得紧,她不就是童晓语吗...”
另一个矮个子男生说:“啊哈,控制不住了,这玩意产生了强烈的感官刺激,好想和人做...”
这群男生用猥琐的眸光扫向我,我认出来了!他们居然是和徐晖一起在校门口跳《小苹果》的那些混混们!
而且...他们此时居然在吸毒!
我顿时转身就要逃跑,突然有只大掌牢牢抓住了我的肩膀。
“想跑啊?怕我们轮上你吗?...呵呵。”那男生肆无忌惮地笑道,我顿时感觉到异常羞辱和愤怒!...
几个男生带着猥琐的语气哈哈大笑起来:“哈哈!...”
刹那间,我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大脑完全没有思考过来。
木屋外是冰天雪地,大雪猛烈地裹着冰雹砸落到地面,我已经被那只大掌按倒在地,出于本能的呼救,嘴巴却被另一个男生的手死死捂住。
那手带着一股刺鼻的烟味,夹着难闻的气息,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我的眼神里写满了绝望,脑子里在快速想着怎样才能逃跑......
他们无视我的全力挣扎,像一群恶鬼疯狂地撕扯着我的衣服,很快羽绒服被扯掉,毛衣被扯碎,只剩里衣和内衣。
但我并没有放弃挣扎,我拼尽全力想挣脱那些肮脏的手!我却感觉一双双大掌死死压住我双手双脚。
那男生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快...大家快把她裤子给脱了!”
这时,有只手伸入我的衣服下摆,另一只手竟摸向我腹部还有大腿,这个瞬间,我想到了死,泪水疯狂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我就像一只被压在案板上待宰的鱼,我终于体会到这种真真切切的绝望感!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下又一下凶猛的撞击声,那是拳头砸中脸,头骨,和鼻梁的声音。
一道道雷厉的横踢快如闪电地踢中男生们的腹部,几个男生的呕吐物从胃里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最后黏在地面上。
紧跟着木屋里响起了一个又一个男生的惨叫声。
我慌张地套上羽绒服,蜷缩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一群男生围在一起混入厮打和搏斗中。
最终,他们一个个被打倒了,直到再也无力再战,他们全都跌跌撞撞逃出木屋,消失在冰天雪地里。
泪水婆娑了我的眼眸,所以我看不清眼前的男生,只模糊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朝我走了过来。
他向我伸出手,我感觉到他那几乎要爆炸的脉搏,那人灼热的目光紧盯着我,他抬起手帮我擦干眼泪。
视线忽然清晰起来,我望向眼前十九岁的英俊少年,他里面穿着白色羊毛衫,外面套着件灰色毛呢大衣,棕色长裤,戴了顶爵士帽,显得既绅士又帅气。
窗外的大雪随着凌冽的风飘洒到他脸上,他脸上有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晓语...是我。”
“林慕白!”我激动地站起来,像只受伤的猫咪钻进他怀里。
一双有力的大掌紧紧抱着我,我感受到我们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你没事吧?”他紧张地上下打量起我。
“我没事,还好你及时赶来了。”
“我在小吃街那看到了你,但不确定是不是你,于是我远远地跟来了。”
“...爱你...林慕白,还好你来了,”我断断续续地说道,“不然...我就要被他们这些混蛋给...”
他将我腾空抱起,冰凉的唇贴向我,在我唇角烙下一个炽烈的吻:“我也,爱你。”
沿着来时的街道,他抱着我走向一个路口,等到一辆出租车后,他将我放进出租车里就准备离开。
“别离开我...”我牢牢握紧他的手。
林慕白看向大雪纷飞的街道深处,那几辆跟着他的黑色轿车。
他最终叹息道:“对不起,我不能送你到家了。”
他知道,这一路都有人监视着他,他不想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关系,”我笑着在他手心写下20号这个日子,“我们约好,在茗庆街道十字路口,明天你带我离开中新市好吗?我想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还有那些恶心的人...
他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好,明天晚上九点。”
“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你一定要来哦!”我目光诚恳地看着他。
“嗯。”
说完之后他拉低爵士帽,飞快地穿过马路,消失在大雪纷飞的街道深处。
第二天,随着下属的消息,林倾平大发雷霆起来......
余怀恩做好了一切准备,在入夜之前,他将林慕白最爱的那只钻石眼暹罗猫,套上黑色麻袋,丢弃在街道一个很冰冷潮湿又偏僻的小角落里。
余怀恩裹紧他身上的羽绒服,搓着他那冻麻的双手,此时,街道上大雪纷飞,屋檐下结满倒三角状的冰锥,余怀恩无视暹罗猫那凄惨而决烈的哀嚎声,离开了这个地方。
八点,他来到茗庆街道十字路口处,他看到他心爱的女孩穿着蓝色羽绒服,戴着纯白色帽子和耳罩,背着行囊,像一个圣洁的天使坐在站牌底下等人。
别墅内,林慕白收拾好东西,准备带上猫咪一起走,却发现暹罗猫不见了!在别墅和后面几座公寓楼里几乎翻遍了!外面冰天雪地的,如果它不小心跑出去一定会被冻死的,为什么它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见了...
在茗庆街道十字路口站牌处。
余怀恩走了过来,用目光牢牢地锁住我。
看着眼前走近的人,我心里一惊:“余怀恩,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你在等谁?”余怀恩颤抖着双唇说道,“不要再等了,他不会来的。”
“不...”我摇摇头,“别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不来,我们约定好的。”
余怀恩脸色难看了起来:“你非要这么执迷不悟,不到黄河心不死么?...”
“我不会相信你的。”我坚定地说。
“他不会来的,你要等就等吧。”余怀恩强装一脸无所谓地说完这话,便坐着一辆私家车离开了。
看着余怀恩的态度,我的内心突然忐忑不安了起来,我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20:45,还有一刻钟就到我们约定好的九点。
这时,林慕白开着跑车抄近道前往茗庆街道。
半道上,突然出现五辆黑色轿车拦住了他,林慕白诧异地抬头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并猛力按了几下鸣笛,但丝毫不起作用。
他被迫地下了车,轿车内的男人们也下了车,一个个身材魁梧,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们齐刷刷地看着他,足足有二十来号人。
顿时,林慕白猜想到,可能是父亲派来的人,一瞬间,这群身材魁梧的壮汉团团围住他的去路,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来寻仇的。
林慕白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我还有事,没空陪你们玩。”
望着面前狂傲不羁的小子,其中一名带着墨镜肌肉发达的男人说道:“揍他!”
他的话音刚落,林慕白便一脚重重地踹了过去,因为是在雪地里,地滑,这一脚便将那壮汉踹得老远!
同时,一群人冲了过来,林慕白被这几个猛男打翻在地,这一下,林慕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们一脚又一脚似千斤铁锤般踢向他的身体。
刹那间,身体里所有痛觉被冰冷天气麻痹了,他没有片刻停留,立即翻身跃起,面对一个个扑向他的猛男们,他挥拳的动作迅猛快捷,对方的手腕竟被他生生拗断,发出阵阵惨叫“啊!”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滚开,一群没用的废物!...”林倾平带着强大气场走上前,霸气地骂着他那些没用的手下们。
手下们立即闪开,林慕白神态自若地看着眼前霸气的父亲。
其中一个带头的手下“刀疤脸”说道:“林总裁,我们已经尽力了。”
“跪下。”林倾平一脸严肃地看着林慕白...以前儿子虽调皮却从未这么叛逆!做事从来都是有条有理,长大以后的他更是优秀如同当年的自己...而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女孩违抗整个家族的命令!准备葬送自己美好的前程,甚至不想出国深造!
林慕白冷笑一声:“我不知我做错了什么。”
林倾平如一堵铁墙般逼近林慕白,他眼神凶悍,全身散发一种冷寒气息:“你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呵呵,”林慕白勾起唇冷笑,“只不过不想过你们给我安排好的生活,只不过喜欢上一个平凡的女孩,我何错之有?”
“跪下!你这个逆子!”林倾平一掌狠狠抡向林慕白的脸,顿时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下,他却立在那一步没动!
林倾平气极...他猛地一脚踢向林慕白腿关节处,林慕白被迫半跪到地上,脸上是融化的雪水,和嘴角的鲜血交绘,然后滚落到地面。
他脸上有种无所畏惧的倔强感,他紧抿嘴唇,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跪下!!”林倾平冷沉的嗓音在这冰天雪地的街道上回荡,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
余怀恩坐着私家车来到这里,也和众人一样惊呆地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幕。
“我不跪,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他说,“哪怕你是我父亲,也不能剥夺我这种权利。”
“生在林家,你就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的余地!你的未来由不得你做主!”林倾平收起身上所有的愤怒,平静地从裤袋里掏出一柄左轮手枪,用空洞洞的枪口对着林慕白。
“你发誓不去找她,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林慕白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他将枪口缓缓推向自己的眉心。
“开枪。”
林倾平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林倾平手里的枪瞬间转移到林慕白手里。
“什么?!”林倾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刹那间,枪械接二连三地被解体,化作零件掉落在雪地上,林慕白邪笑道:“多亏了你把我小时候送去部队训练,现在看来本事没白学。”
“你...就这么执迷不悟?!”林倾平不甘心地问了最后一句,然后给余怀恩使了个眼色。
只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林慕白便钻进了车,一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九点二十三分了。
这时余怀恩冲了过来拦住跑车,他跑到车窗那儿,近乎尖叫地向林慕白喊道:“不行,你不能过去!你最爱的猫都丢了你还要去找她?走吧!我们去找那只暹罗猫吧?我知道它在哪!你和晓语是没有好结果的,相信我...”
“怀恩,我知道你也喜欢童晓语,”林慕白说,“你也一定希望她幸福,对不对?别拦我,让我带她离开这里。”
“不不不!...”余怀恩声音沙哑地喊道,“我求求你别傻了!为了她放弃你的一切,违背家族的意愿自毁前程,值得吗?!这是亏本的买卖!”
“让开!”林慕白低吼道。
随后黑色跑车发出一声轰鸣,载着林慕白冲了出去。
校草只爱我之重回武修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