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娘的别管他!小兔崽子,翅膀长硬了...让他走!!”
林倾平气红了眼,他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道,然后喝住身后的手下们。
余怀恩拉住林倾平的衣角,十分急切地恳求道:“林叔叔,慕白他应该走得不远,我还是放心不下他...我得跟上去看看。”
看着林倾平欲言又止的表情,随后摆了摆手,余怀恩知道他算是同意了。
余怀恩急忙钻进车子里,却因为夜行视力不好而放慢驾驶速度......
在茗庆街道十字路口站牌处,我紧紧握着手机来回焦急地踱步,我搓着冻麻的手心,吐气变白烟,九点二十五了,林慕白怎么还不来啊?
此时,林慕白正驾车高速行驶,他感觉天色很灰暗,就连公路两旁的路灯都没起到任何作用。
他忽然回忆起一年前,在华狮高中他和人打赌,在环山大道外环赛车,他差点出车祸的场景,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拿自己生命开过玩笑。
脑海中突然闪过很多车祸画面,就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一定住着一个恶魔。
以前他坐过山车时,还曾经幻想防护栏失检,或站在山峡玻璃栈道上,幻想栈道突然崩塌,然后他再飞出去。
他喜欢那些不切实际,又充满冒险的幻想。
那些从未发生过的意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吧...就像此时,他正在稳稳当当地开着车,去赴心爱女孩的约,他开心又有点小得意地想着。
不到二十公里距离,就快到了!他按捺不住自己隐隐激动的心情,快乐的情绪在他心口久久萦绕。
就在一个红绿灯交叉路口处,黑色跑车向右拐的一瞬间,突然从对面驶来一辆从中路变道来到第一车道的大卡车。
雪夜,因为路滑,又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卡车司机根本控制不住方向盘和车速,卡车司机只能拼命地鸣笛!
一对耀眼的车灯刺向林慕白双眼,他心想...完了。
随后他冷静地向右打着方向盘,但刹车和方向盘像是彻底失灵了!在最后一刻,大卡车撞向黑色跑车尾部,然后呼啸而过!
黑色跑车无法躲避冲破右边防护栏,“砰”!的一声巨响!林慕白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冲了一下,随后天旋地转起来。
黑色跑车被撞翻在防护栏外。
挡风玻璃破碎,车身完全变形,防爆膜爆破,脑后涌出湿滑黏稠的鲜血,肩关节严重脱位,肋骨断裂。
林慕白想大声呼救,但他的意识逐渐薄弱,他甚至辨别不了他的手机在哪个方位。
刚开始,他拼命挣扎着,他身体非常疼痛,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身体的痛感逐渐被大脑的疲倦取代,他想在脑海里形成一个完整的思考都显得十分困难,凝滞的大脑,身体疼痛即将超过他的承受极限!
林慕白慢慢地放弃了挣扎,挣扎也只会加快流血的速度,让他更快地死去,身体像是被碾碎再强行拼凑好的一样。
三分钟过去了,接着六分钟也过去了,林慕白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他心里只在思考一件事,究竟是谁对他的跑车动了手脚?许多人浮现在他脑海中,父亲林倾平,或者是父亲那些手下,还是...好友余怀恩。
突然,他想起那会儿被他遗漏的一件事,余怀恩曾说过带他去找他的暹罗猫,所以...猫是他丢的!
车也是余怀恩动的手脚,可是他想不出余怀恩这么做的理由,如果想杀死他,这个行为还不至于直接要他性命,那只有可能是想阻止他去见童晓语,原因是,余怀恩也爱上了童晓语,甚至他对她的爱,不比自己对她的少!
勉勉强强拼凑出这些零碎的推理,林慕白感觉呼吸更加困难了,他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死神的到来。
可是他是那么不甘心,这是预谋......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栽到看似老实憨厚的余怀恩手上,他从内心感到接受不了。
屏幕碎掉的手机传来电话铃声,那铃声忽远忽近,似乎成为他唯一的精神救赎,那铃声唤醒了他的求生欲望。
他握紧双拳……晓语,都说苟活的人是因为怕死,而我是怕死的人,所以我还不够资格死......
“咳咳。”
林慕白猛地吐出一大口堵在喉咙管的浊血,他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因为天冷,氧气变得越来越稀薄,他倾尽全力打开变形的车门,直到他从车内滚了出去,然后他挣扎着爬到十米开外,雪地被他的身体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不知不觉,两分钟过去了。
“砰轰”!!
只听到一声巨响!黑色跑车自爆,整个车身被炸得四分五裂。
余怀恩开车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呆在车上一动不动,半分钟后他才想起打120急救中心电话。
他跑下了车,赶紧过去扶坐起林慕白,林慕白浑身上下都是血,呼吸和脉搏声微弱得余怀恩几乎感受不到。
“别吓我!你坚强一点,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余怀恩痛苦地嚎道,“我不相信你就这样死了!我不是故意的...”
望着即将奄奄一息的林慕白,余怀恩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我没想到你会出这么大的车祸......我只是听从你父亲的命令,可是我还是阻止不了你去找她,所以我才想到这个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要说余怀恩没有一点私心,那也不可能。
忽然间,他心头涌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发疯似的跑到路边那深沟旁,在冰冷的沟水中摸到一根结实的木棒,木棒上还沾着冰屑。
大雪纷飞,雪地中。
余怀恩伸手拍了拍林慕白面无血色的脸颊,摸了摸他干裂的嘴唇,探了探他鼻翼间的呼吸,余怀恩害怕又不可置信地收回了手!
不可能...他要死了吗?!
想起从小到大,自己没有一样胜过他的,但这份兄弟之情,余怀恩真的很在意!所以他不准林慕白就这样死了!
于是,他拾起那根坚实的木棍,狠狠地抡向林慕白的腹部,林慕白紧闭着的眼颤动了一下,他紧抿嘴唇,眉心微皱。
“你不能死...不能!...”余怀恩疯了似的抱着他哭喊道,他也不懂这份感情,到底是多么扭曲,总之林慕白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他将一辈子活在悔恨中:“林慕白,我错了,你别死,我不准你死!”
余怀恩痛苦地忏悔着,不停地呼喊着...他现在是在地狱吗?怎么他感觉比进了地狱还难受呢?
余怀恩跪在雪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痛哭,他抛开手中的木棍。
林慕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时,一枚幽蓝色灵火从他胸口钻出,这枚灵火受到他身体莫大痛苦的影响,不得不提前强制性苏醒!
这枚灵火苏醒后,林慕白之前记忆里的人和事都会开始变得淡泊。
它颜色变得更深呈现出冰蓝色时,它“啾”地一声钻入林慕白胸口,消失不见。
这时,救护车赶来了,余怀恩仿佛像看到希望似的,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他浑身哆嗦着上蹦下跳,他和医生们一起把林慕白抬到担架上,然后送往医院救治。
茗庆街道十字路口处。
这么长时间了,林慕白还没来。
我焦虑地在站牌那儿徘徊,冰冷的雪地刺激着我的脚底,我的腿部关节开始疼痛起来。
为什么我打这么多电话都无人接听呢?他耍了我,他没来赴约。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背着沉重的背包,带着沉重的心情,在茗庆街道上晃来晃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街道两边的树木被纷飞的大雪银装素裹起来,散发着寂寞又冰冷的气息。
我闭上双眼,任由泪水奔流,冰冷刺骨的寒意蔓延身体每寸肌肤,我讨厌被人欺骗但还是被人欺骗了,我讨厌被信任的人伤害......
他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等人,可是这次他却让我等这么久,可能他暂时有事,他不会不来赴约的!我不停地安慰自己。
从这条街道走到另一条街道,经过了一座座城市的天桥,我记不清楚我走了有多少路,但我敢肯定,今晚一定是我走过的最多的路,为了一个大骗子。
终于我再也走不动,我找了一个避雪处休息。
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无人接听!
从充满期望到满是失望...再到彻底绝望,心里的冷比身体的冷来得更加猛烈,这该是一个怎样残酷的过程...只需要经历一次这种绝望,人就会彻底死心。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看看手机,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我给余怀恩打了个电话,但是他也没有接,我觉得非常奇怪,他不是不接我电话的人啊...但我没有精力去多想了。
我穿过中央大街,来到街道居民楼,想找家旅馆好好休息一下。
在一个阴暗偏僻的小角落,我听到了两声微弱的猫叫声。
“喵呜...”
与其说是微弱的猫叫声,不如说是一种将人萌翻了的宠物声音吧!
听到这声音我立即来了精神,仿佛扫去了心中的阴霾。
我拨开那些杂物,从黑色麻袋中抱起猫咪,当我看到它时我的双眼一亮:“一只很漂亮的小猫!”
只见这只猫咪很乖巧地躺在我怀里,它的眼睛像钻石般漂亮,一蓝一黄,浑身雪白,呈现出一种机敏和顽皮的可爱感。
猫咪抬着脑袋懵懵懂懂地看着我...这猫,长得俊着呢,简直就是猫中王子般的存在。
这只猫还挺聪明,知道外面下雪天气冷,便呆在原地没有到处乱窜,否则它早就冻死了。
不知猫的主人为什么这么狠心,将这么好看的小猫咪丢弃呢?
我检查了一下猫咪的身体,想看看它有没有受伤,却意外地发现它是只小公猫,我开心地问:“喵王子啊,你愿意以后跟着姐姐我吗?”
“喵~”猫咪叫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我。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黑咯?谁叫你的主人如此黑心!!丢弃了这么可爱的你...从今以后我就是你新的主人咯!”我摸了摸小猫咪的猫脑袋。
“喵~”它呆萌呆萌地看着我,不理解我在说什么。
“好了,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座充满伤心的城市!哈哈...看样子俺们确实挺有缘份,哎...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呐!”我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只小猫。
我悲戚地笑了笑,抱紧怀中的“小黑”,突然我改变了主意,没去住宾馆,而是在天微微亮时,我带着猫咪,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搭乘出租车赶到中新市火车站,买了前往A市的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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