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母7

五河士道早安，令音。

村雨令音：…………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令音看起来迷迷糊糊的，一脸纳闷地眨了眨眼。

村雨令音：……我刚才该不会……

五河士道没错。你刚才睡着了……不过也只睡了一会儿而已，大概半小时吧。

村雨令音：……这样啊，我睡着了吗？哈哈……原来如此，真是伤脑筋呢……

令音沉默了片刻，开始触摸自己的额头和脸颊，简直像在确认汗水和泪水的痕迹一样。但……与动作不相符的笑声却流露出了高兴或害羞似的情绪。

村雨令音：……我要向你道谢。我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看来你的肩膀特别好睡。

令音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容，增添了一分柔和，变得更加有魅力，令士道怦然心动。

五河琴里：士道！令音的好感度及精神状态大幅改变！趁现在……！

五河士道………！

听见琴里说的话，士道的眉毛抽动了一下。没想到封印的机会竟会在这种时间点降临。

五河士道令音。

村雨令音：……嗯。什么事，那么郑重其事？

五河士道没有啦……就是关于你的──心上人的事。

村雨令音：…………这件事怎么了？

沉默许久后，令音别过头去，淡淡地说出这句话。而士道则是下定决心般，注视着令音的双眼。

五河士道我不够格吗？

村雨令音：………

五河士道我没有想取代那个人或是逼你忘记那个人的想法。可是……我想以我自己的方式，有别于那个人的方式来喜欢你……不行吗？

村雨令音：………

令音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五河士道令音……

村雨令音：……小士，我……

令音本来打算说些什么，但当士道将脸慢慢靠近她时便噤口不语，闭上眼睛。彼此的呼吸交杂在一起，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两人的唇瓣交叠。

五河琴里：好耶！

琴里在“佛拉克西纳斯”的舰桥上凝视着大屏幕，忍不住握拳摆出胜利姿势。

瞥了一眼画面旁的数值，好感度到达可以封印的程度。条件全部达标，这下应该能和平解决始源精灵的威胁了吧。

话虽如此，但是……

五河士道……！

士道屏住呼吸，感觉自己体内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意识，正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使得搂住令音肩膀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但是，没有。他的确亲吻了令音，也有种路径连接起来的感觉，但却没有灵力流入自己体内的感觉。难道令音的力量强大到无法封印的程度吗？

当士道思绪一片混乱时，令音的唇慢慢离开士道的唇。

村雨令音：……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了呀……

五河士道……！

村雨令音：……你在惊讶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透过路径共享记忆。

令音如此说道，没有推开士道也没有恶言相向，反而慈爱地抚摸他的头。

村雨令音：……今天一天所发生的妙事终于有了解答……不对，应该说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因为琪亚娜她早就知道啊。但……你邀请我约会这件事，真的让我感到非常开心。

说着，令音的手缓缓伸进士道的衣服里，从里侧口袋掏出一根赤色的羽毛。

村雨令音：这就是……我一直没有发现的原因吗？

捏碎羽毛后，周围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宁静祥和的城市化为了烽火连天的战场，头顶上无数人偶、魔术师和机甲乱作一团，简直是如同地狱般残酷的战争。

五河士道怎么会……？！

士道瞪大了双眼，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战争居然已经开始了。

村雨令音：……真是的，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我也要抓紧时间才行啊……

令音感慨道，接着后退几步。她的身后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正体不明、犹如人体一般的……白色影子。

五河士道Phantom（幻影）……！

没错，那就是自己记忆中的神秘精灵——始源精灵的另一个分身。

接着下一个瞬间，两道身影相互重合，最终合二为一。

如极光一般的幻想之色，宛如镶嵌着十颗星辰的光轮闪闪发光。虚幻而端正的面容，其威严正如“Deus（神祇）”之名。

五河士道唔！你…你是……澪……！

就在这个瞬间，持续不断的头痛袭向了士道，令他不自觉地捂住头。像是突破了某种封印。意识开始变得浑浊，就好像“自己”和“另外的自己”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明明自己对眼前的少女并不熟悉，但却有着强烈的即视感，甚至自然而然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崇宫澪：终于，见到你了……真。自从你死后，我只有依靠这些思念，才活到了现在。真，我有无穷无尽的话想要对你说。

五河士道我也是……见到你真的很开心，澪。

澪。崇宫澪。没错，这是崇宫真士所取的名字。

始源精灵。原初的零。亦是真所爱的少女。

五河士道一直把你丢在一旁，对不起。让你这么寂寞，对不起。擅自先死掉，真的是对不起。

现在在士道的头脑之中，不只是真士的记忆，连澪所体验的记忆也如碎片一样混合在其中。

五河士道这是……什么？你……为了复活‘真’……到底都做了什么？

尽管早就已经知道了，澪为了提炼灵结晶牺牲了许多无辜的少女。但当他得知这一切都是为了“真士”，就感觉自己这个存在背负了巨大的罪孽。

在澪纯粹的双眸之中，士道感受到了爱意——以及恐怖。

五河士道不行的，澪。无论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牺牲别人……也是不行的呀……

崇宫澪：是啊。但是……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没有真的话，失去真的话，我根本就没有生存的意义。

崇宫澪：我并不像是人类那样弱小，即使渴望着死亡也不会死的。我并不像是人类那样强大，忘记真这种事情完全办不到。

崇宫澪：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五河士道这………

面对澪淡然却无比悲痛的话语，士道无言以对。无论给出什么答案，澪肯定都想到了吧。

崇宫澪：抱歉，让你为难了呢。如果那时候我也能遇到琪亚娜，说不定会走向不同的道路吧。但现在……全都交给我吧。

五河士道澪……？

崇宫澪：我不会让真痛苦的。我不会让真难过的。全都是我的罪孽。全都是我的惩罚。

崇宫澪：迄今为止谢谢你了，‘士道’，然后……再见了。

士道的呼吸停滞了。现在的他，是名叫五河士道的人类和崇宫真士的记忆混合的状态。那么只要将其中士道的记忆消除的话，剩下的不就是，既拥有精灵力量，又只有崇宫真士记忆的人类了吗。

面对这无比残酷的事实，士道本能的想要躲开，但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然后，就在澪的手指慢慢靠近士道的时候……

终焉之律者闹剧就到此为止吧。

银紫色的身影自虚空中现身，轻轻抓住了澪的手。

终焉之律者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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