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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好好感谢我吧。”五条悟一手撑在桌上,目光灼灼。“我在北海道这么久,你就不能发条信息关心我吗?”说话间,他垂眸将视线落在四菜一汤上,“我回来给你做了这么多盘菜,你心里就没有点波澜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许淮桥眉头皱起,而后瞪向他:“少整这出了。恶心你也恶心我。”
前几个月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再度出现时,五条悟不免托腮感慨:“你还挺记仇。”
“我记仇?你刚刚那话就是故意恶心我的吧。”许淮桥翻了个白眼回。五条悟故作吃惊,而后左顾右盼:“谁?你说谁?”
“说你。”伏黑惠终于看不下去,在他话音刚落的那刻,津美纪噗嗤一声笑出来,许淮桥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五条悟哈哈哈哈,你被小孩嫌弃了吧。”
五条悟背靠在长椅上,也不知是不是被气氛感染,就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那双被神眷顾的双眼弯起,样子看起来着实似一只矜持的长毛布偶猫。
“说好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们三个都不知好歹。”五条悟啧啧两声称叹,“罚去洗碗。”五条大少爷这声说完就推开椅子起身向沙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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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桥捧起冷水打向脸庞,失去视线的那刻传来的是水滴从面颊坠落盥洗台内积水中产生的滴答声。他忽然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般缥缈。梦境中堆满了易碎的泡沫,许淮桥也因此胸闷气短。
随着右手侧的门把手被打开,所有的气泡都被那阵风吹破。许淮桥感受到五条悟走进来并顺手将门带上,这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好似流动的水也凝滞住,直到五条悟用生涩的口吻说:“我今天……见到杰了。”
水重新流动,许淮桥睁开眼睛看见它们从指缝中掉落。
“他说,他不想回来了,因为他要把除了咒术师以外的的人通通杀光。”五条悟的视线转到盥洗台前的镜子上,他在镜中对上了许淮桥的眼睛。
“很荒谬不是吗?”五条悟勾起嘴角。
许淮桥不知为何又想要叹气了,似乎只要他觉得胸闷喘不上气时他就格外想要叹气,于是他照做了。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小樽的海涨潮了。”
许淮桥的瞳孔瞪圆,他无师自通地联想到五条悟在饭桌上说的那句话。
好像所有真心都掺杂在玩笑里,恶劣的人一旦说多就不会被轻易相信,所以他肆无忌惮地吐露着,既是情感的宣泄,也是浓厚的哀思。
“站在我身边的人到底有多少个?能有一个手的数字吗?”五条悟一句又一句的话宛若匕首般在许淮桥的胸膛上刻字。
“……”他呼出一口绵长的气,“那你觉得这个局面还有什么方法拨正吗?”
“树是从根部腐烂的,自然是要连根拔起,可他是大树,根早已多到数不清,所以我要从根源上医治。”五条悟在这刻终于露出一个不违心的笑容来,在那淡淡的笑意中他说:“未来的话,我想去当教师。”
“去吧。”许淮桥点头,他没有流露出任何对这句话的不满。反而推开他将门打开,客厅刺眼的光芒照进来,许淮桥先一步离开淋浴间。
五条悟看他已走了三步,可现在又定在原地不动。大抵过去几秒,他看见犬饲楝转头同自己对视,语气极其平和:“下次多来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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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以后当人民教师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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