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千人千梦，千年千魂》

（PS:本章主要缓和剧情。不一定所有的书，所有的文，都要一成不变的推动着剧情，不一定所有的书章，都要围绕着书中的中心人物。世界如此之大，不仅他们是世界的主角啊……）

人人都有梦。

或是遥不可及的，或是实现的。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心中都有对梦的一千个理解。诚然，梦之所以为梦，是因为它的不切实际。可梦不只是单一的……

“仟梧?”一道温和的声音回荡在夜仟梧耳畔。夜仟梧就这样眯眼躺在梧桐树下。他抬起手来，透过手掌的缝隙，看着掌后阳光与落叶的舞动下的一袭白衣，一张傩面。

夜仟梧轻声问道:“凌天。你说，梦，为何物。”宣苓牧愣了愣，拉起夜仟梧，看着天穹之上的落日，温和的笑了笑，说道:“我以为，梦虽不切实际，虚无缥缈，但并非遥不可及。”

夜涟渝一剑收回。他细心的将地上木剑捡起，持剑的手，伸向了夜伏安:“大哥，给。”

夜伏安并未接剑，而是反问道:“二弟，你以为，梦为何物?”夜涟渝愣了愣神，默然思索。

半晌，他抬起头，心中并不肯定的回道:“我以为，梦，虽如蜃景般玄妙，莫测，但梦，亦有其存在义理。人人都为梦而奋斗。虽末了之时，虽数人失败，但那并非仅为一念想。

那是数千万人奋力过后的血汗，希望，渴望。即便失败，那亦证明自己昔时之搏击。亦证明，你我往日信仰，他并非一林一夕二字便能阐释。“梦”一字，不过是奋斗与血汗缩影。”

李凌寒看着辕门外的纷纷飞雪。她摇了摇头，轻道:“梦……是武道前进之碍。武人不应受此陷阵。无论其如何美幻，无论其如何珍贵。可你我……终归返遣现世……”

云轻潋倚坐于树杈之上。她疑惑的看了看手上的地图，嘴中抱怨道:“西域……啧，烦琐。”她再度看向天空之上的皓月，心中感慨道:“何日，天涯浪子……才可梦归稻乡呢?”

“爷爷，孙儿有一问不懂。”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夜禹规懵懂的看着爷爷，等待着爷爷的回答。老人看着陵园内的寒冬凛雪，拂了拂须，慈蔼的问道:“孙儿，是何问啊?”

“爷爷，梦是什么?”

“梦，哈哈哈……梦啊，是你如今的浮沫。它为你眼中之世绘出绚丽缤纷之色彩，可万物并非一成不变，它，亦会逸散。待你加冠之后的不久。或许，即为它逸散之日。那时啊……”

大街小巷上，无数人讨论着科考的一大爆料。自泽天帝即为后，科考的内容千奇百怪。今日的科考试卷中，有一问直击学生的心灵:“你以为，梦为何物?”

各个角落里，无数头戴黑油布斗笠，脸配傩面，身披玄墨色衣甲，腰挎刀剑的卫士，聆听着街上的无数答案，聆听着各王府，各大臣府内的答案，他们，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夜绮侍”。

一切都在考官的预料之中。考生们对梦到的看法，褒贬不一。有人认为，那是日夜所思之事所幻化而成的，也有人认为那是靥魔上门。更有甚者认为，那是鬼神作祟。

一众考官看到了无数答案，看到了无数人对其的看法。但人们都千篇一律的认为，梦是遥不可及的，是不切实际的，人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物之上。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千篇一律的。一位名为依乘云的考生认为“梦，不但为人们寝时所想，更是人们儿时的美好。”又一位名为茯汐芷的考生仅用三词便精辟的概括“信仰，美好，回忆。”

街道上，一位算命瞎子默不作声的坐在太师椅上，静待顾客到临。他听着科考的内容后，拂须笑道:“梦……漫漫长路之所傍。若人无梦，便如同行尸走肉般，足下之路，亦毫无意义。”

夜无痕满意的看着宁无欺的试卷，他不禁悄声的念到:“梦，既人眠后所思，亦人步入漫漫长路时所坚定之信念。人无梦便无志，国无梦便不定。梦千变万化，莫测高深。

可人人皆欲求成梦。但真切成梦之人，却寥寥无几。这即为人性。欲望之心人皆有之，但抑欲之心，却非人人皆有。人若欲成大事，成梦，只得一步一足迹，稳妥前行。”

夜无痕拂须评析道:“的确与众不同，但仍欠稍许火候。先段，中段，无甚薄阙。但，后段反到偏离主题。读来虽颇感奇特，但，稍落窠臼。比方说，成大事者，并非一梦便可定夺。”

夜无痕唤来夜仟梧，问道:“仟梧，你以为梦为何物?”夜仟梧对曰:“儿臣以为，梦非林夕，也非信仰，志向。”夜无痕略感惊讶的再度问道:“那仟梧以为梦，是为何物?”

夜仟梧对曰:“儿臣以为，梦，乃志高者之空想，乃戍边者之情怀，乃流离者之乡念，乃情悦者之相通。数千万人所谓之梦，不单为他等为万千思绪，不仅为他等万千假行，更是他等情感所熔铸，浇灌之种。”

夜无痕哈哈大笑道:“仟梧，你所说不假，朕以为无懈可击。但其中，帝王胸襟有所欠缺。”夜仟梧懵懂的品味着夜无痕所说的帝王胸襟。半晌，他俯身请问道:“不知父皇高见?”

夜无痕将他拉起，示意他坐到他身旁。夜无痕看向窗外黎明万家，灯火阑珊，语重心长道:“朕以为啊，梦，即为黎民日夜所思之苦，以及日夜所度之乐。

黎民所度之乐，朕必将竭力持衡；黎民所思之苦，朕必将竭力填补。先忧天下，次乐天下。百姓之梦，即为帝者之梦。百姓梦悦，帝者梦尚悦。民所忧乐之梦，亦是帝所忧乐之梦。

于朕而言，梦，乃百姓忧乐之心所映衬只产物。”看着夜仟梧懵懂的眼神，夜无痕呵呵大笑道:“无需苦思，时日若到，便可自然明悟。仟梧，路尚漫长啊。”

一切，还尚未开始。

人人都有梦。

当梦醒之际，一切，都讲归于现实，归于真实。梦中的一切，终不过是泡影。当梦醒之际，梦中一切终将坍塌，破碎，而后逐渐消散在脑海中。梦，便不复存在。

但，梦并非一文不值。它带领我们明悟，带领我们梦醒。即便它会消散在过往中，可人人却依旧会记得，永远会记得。

但，所幸的是，你我，如今尚存于梦中。

带上你独特的行囊，更加肆意的游荡在梦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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