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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徐若水清冷的眸子，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这双眸子好看极了，她此生见过他的第一眼便沦陷其中，而今却还是不断的在沉沦。这双眼睛，这副面容，都让她沉沦。

春色看着他，终究还是承认了，“解药？我给你，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春色蓦地笑了，纤白的手指缓缓划过徐若水的脸颊，她问，“不管什么条件你都答应我么？”

“是。”

春色笑的更灿烂了，“好啊，那你娶我。”

徐若水蓦然一顿，眸子中都带着惊异的神色。春色转过身之际，他蓦然伸手攥住她纤细的腕子，“我……我答应你。”

春色蓦地笑了，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了。为了拿到解药救活他那位师姐，他竟然答应娶她了？娶一个他最瞧不上的妖精么？真讽刺啊。

春色转头看他，缓缓推开他的手，“好啊。但我要准备准备，下个月吧。”

徐若水的眸色骤然一冷，“春色！你不要在胡闹了！”

春色再也克制不住了，向来眸光中都含着眼泪，她咬着牙颤抖着薄唇说，“我……我胡闹？徐若水是你答应娶我的！你凭什么说我胡闹？！徐若水你今天若是说你对我没有半分的情意我就不在为难你！”

他蓦然一怔，她仰头看着他的眸子，他的眸子终于不再是清冷的了，可那眸子中划过的几分神色，她终究是瞧不懂。

良久，她还是开口了，只是因为她舍不得她的少年难过，她说，“明天这个时辰，你来狐狸洞接我吧。”

春色缓缓转过身，这炙热的夕阳，这火红的凤凰木，还有飘荡在晚风之中她微微扬起的白色衣袂。

徐若水，我求你，可别在让我失望了……

于是，她等了。从拂晓的时候等到斜阳照进狐狸洞之中，等了那么久。她穿上了最好看的衣裳，化了最好看妆容，还是没有等来那个身穿绛红色的新郎。

小姨娘坐在狐狸洞外，望了望渐晚的天色，毫不留情的嘲笑 她，“你瞧你，还是这么的天真。他可是个修道之人啊……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

春色没有开口，隔着红色的薄纱，她清晰的感受到有那么一行温热的清泪缓缓划过她的脸侧，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她不知道是在问小姨娘还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小姨娘轻笑，语气中还夹杂着几丝的落寞和意味深长，“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啊……”

城隍庙中有些冷了，春色一抬眸便看到站在门槛外的玄色身影，她慌乱的擦拭了满面的泪容，站起身掀开临近的一方白纱，方才看到景朝辞清晰的面容

他看着她良久，缓缓开口，“妖……还会哭？”

是啊，妖会哭的。景朝辞你终究还是不明白妖……也是有感情的吧？

从始至终。

春色看着他好看的脸，终是笑了，笑的甚为妖孽，“奴家近日来甚为孤单，便总是想起逝去的夫君。公子可是来拯救奴家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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