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盛荣就把阮莺时从被窝里挖出来收拾好打包上马车去清微湖了。
盛荣目送阮莺时离开,澜书凑上来说了句什么,盛荣表情没什么变化。
“走吧,去见见我们的少将军,顺便给我的好妹妹点机会。”
好妹妹指的当然是盛梳云,这段时间她可没消停,暗中联系了不少人,兵马也集结的差不多了。
……
柏宴温迷茫的看着窗外,一如往常的寒凉,阳光洒在人身上也是没什么暖意的温。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年前那场战役中,在打退敌军之后,好像还是有一只箭刺中他了,再之后就无穷的黑暗。
中途感受到过刺激,眼底也有了朦胧的白光,可就是醒不来,直到听到有人不停的念着瑶瑶写给他的信。
现在瑶瑶怎么样了?自己一觉睡了这么多年,可有……嫁人?
父母又如何了?
没等他想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道声音:“少将军现在可有哪里不适?”
柏宴温寻声望去,见是惠国公主就要起身行礼,被盛荣抬手制止,“少将军免礼,有什么不解的直接问本宫便是。”
盛荣这么说了柏宴温也不揪着虚礼多计较,迫切的问出一连串问题:“不知臣的父母可还安好?瑶……虞小姐又怎么样?过去多久了?”
“安好,五年了。”
盛荣坐到了一边,动作行云流水的开始烹茶,柏宴温最想问的没得到答案,等了片刻没忍住又问了一遍:“虞小姐怎么样了?”
“她很好。”盛荣手上动作不停,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就是少将军恐怕不能叫虞小姐了,五年前她就成婚了。”
柏宴温的心一下沉到谷底,是啊,这里明显是郊外,别人估计认为自己死了,瑶瑶不可能白白等一个死人五年。
刚想继续问嫁给谁了,盛荣才赶在他面前说道:“要叫,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柏宴温沉默了,本来想问的全部消失了。
“虞家嫡女为后,不论是家世还是才情样貌都很配,是除了秦家嫡女为继后的最佳人选。”
“在想这个对不对?”
谈话间,盛荣已经开始倒茶了,浅绿色的茶水缓缓流进白瓷茶杯中,柏宴温苦涩的情绪似乎都被冲走了一些。
“公主既能把我救下来安置在这,就……”柏宴温猛然顿住,不进嘲笑自己睡了五年开始不清醒了吗?
瑶……虞小姐现在已为人妻,自己如何能再有这种心思?
盛荣收敛了一些惋惜,好像对柏宴温的犹豫不满,“秦小姐也进宫了,现在是容贵妃。皇后娘娘可比不过后宫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日日独守空房,连初一十五都是。”
“初一十五也是?”
柏宴温已经听不出自己的声音是怎样的哽咽了,初一十五宿在皇后宫里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这两天盛华都能去别人那就是在打瑶瑶的脸,在告诉所有人他对瑶瑶的不喜已经到了违背祖制的程度。
因刚苏醒没多久无力的手死死抓着被子,原本算是温的阳光是刺骨的冷。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只箭来的位置不是身前,是身后。
五年前成婚,八成是自己的死讯一传回京城盛华就迫不及待的立瑶瑶为继后了吧,再加上秦小姐也入了宫。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柏宴温的样子就是想透彻了,但盛荣还是无情的又说了一遍真相:“是皇上见不得虞、柏两家接亲怕你们权势过大威胁到他设的局。容贵妃则是附带的牺牲品。”
“只需要迎两个女人入宫,再杀一个少将军你,就同时绑住了尚书府、将军府,削弱了相府,何乐而不为?”
“柏大人曾是太子太师,你说柏大人要是知道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好皇帝这么对他的儿子,这么对柏家,会是什么反应?”
“住口!”柏宴温脸色铁青,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处箭伤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这是当今天子赏的!
他柏宴温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雷霆雨露皆是恩泽。
这场谈话最终以柏宴温守不住刺激昏过去告终。
门外的大夫应声而来,有条不紊的给柏宴温诊脉、扎针、配药。
盛荣依旧坐在那不紧不慢的喝茶。一杯茶空,拂了一下衣袖,冲澜书招手,“去,把柏大人请过来。这父子不相聚怎么能行。”
澜书应下后刚走,澜溪就来了。
“主子,德容公主拜访了多位朝臣除了工部尚书白洪明白大人外,都碰了壁。”
“白大人,白家。”盛荣走出房间,倚靠在门框上,语调玩味:“婉贵嫔的母家,这是要为盛云翎报仇吗?那可真是投靠错人了,谁说德容没有参与这件事呢?”
纵容它发生可不代表没参与,有时候纵容就是借刀杀人。
“本宫还把婉贵嫔好好的供在了蕙兰殿,本来还打算在父皇驾崩之前给升个妃位,当个太妃。”
盛荣不乏惋惜之意,“真是辜负本宫一片心意。”
澜溪试探着问道:“那婉贵嫔……”
“留着,到时候和虞小姐一起接出宫再说,其他人看着办就是。”说道虞珉盛荣还回头戏谑的看了眼柏宴温,“剩下的就要看少将军能不能抱得美人归了。”
澜溪没答话,盛荣也不需要她答话,了解完情况后澜溪又继续去盯着盛梳云了。
留盛荣靠在门框上不知道想什么。
也不知道年年怎么样了,会不会无聊,会不会摔着,会不会冻着、饿着?
自从知道阮莺时心里也有自己后,盛荣一没事就想到她,总想着,人在身边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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