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思余光看见阮莺时跟个兔子一样窜出去,还差点被门槛绊倒,哑然失笑,“你也是,非要这么吓她。”
阮莺时在没有外人的场合就这么毫无公主仪态,阮季白已经习惯了,都懒得说她。
嘬了口闵思的脸,忍不住感叹道:“还是阿沨好!”
闵思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眸色微沉,目光放在了阮季白的玉佩上,“桃花和海好像不怎么般配。”
这话说的阮季白瞬间炸了,掐着闵思的脸,把他嘴巴挤的嘟起来。恶狠狠的问道:“哪里不般配?桃花难道不需要水吗?没有水桃花怎么活?”
“我就随口说说,般配般配,最般配了!”
阮季白轻哼一声这才作罢,转身替闵收拾行李去了。
在他转身的刹那,闵思面色稍霁,略微紧绷的唇线和藏在衣袖里握紧成拳的手都慢慢舒展开,明显的松了口气。
这句话不是他说的,是前世的阮季白说的。
如果……如果,阮季白记得,或者就是前世的阮季白绝对不是这个反应。
最轻的也是再捅他一刀,毕竟当时阮季白是在他们一起坠崖两人都命悬一线还不忘给他补一刀,生怕他死不掉的时候说的。
庆幸之余,心头也缠上一丝难过,顺着心头蔓延至全身,细密的包裹住每一寸肌肤。
嘴上说着的,心里想着的都是因果以了,不必揪着所谓过去的前世不放。但真的是这样吗?是的话就不会屠了宁国京城,是的话就不会逼死南渡、南凤歌还有南芜三人。
是的话,也不会想寻找鲛人一族在哪。
闵思的脸色不太好,一回想起前世他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样恨上所有人,这种感觉在他发疯杀了阮君怀的时候出现。
之后就如附骨之蛆,斩不断除不尽,他被带动着发疯,杀了不少人。
阮季白不知道闵思现在复杂的情绪,闵思也不知道阮季白转身后展现的阴暗。
毫不夸张的说,闵思有任何细微的变化阮季白都会是第一个发现的,他们太了解彼此了。
这次也不例外。
阮季白只一眼就看出了闵思的不对劲,加上那句突兀的话,很像试探。
他在试探什么?
手上不自觉的用力,素色的外袍被捏出褶皱,显出几分凌乱,和旁边早就整齐叠好的衣服形成对比。
两个人共处一室,在不知不觉中无声的对峙。
最终打破平静的是一阵穿过窗棂围绕二人打转的风。
风吹动了一只放在桌子边缘的茶杯,陶瓷落地的声音清脆响亮,一小块碎片落在闵思脚边,边缘闪着冷锐的光。
阮季白第一时间放下衣服转身查看闵思有没有被碎片划伤。
“没事吧?”
听着阮季白焦急的问话,闵思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那一小块碎片好像滚进了他的嗓子,一路滑进心里。
所到之处鲜血淋漓,痛到极致便是麻木了。
闵思的默不作声让阮季白误以为发生了什么,更慌了,搂着闵思轻声安慰着:“怎么了?没事儿,我不在这嘛,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好不好?”
深吸一口气,闵思把头埋在了阮季白的颈窝,呼吸间全是阮季白的气息,这种全身心都靠在阮季白身上的感觉极大程度缓解了他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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