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地方了。”
闵思应了一声下马车,拿过地图独自一人往前走。
燕栎回过头看了眼还骑在马上的阮季白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自从那晚这两位从林子带着伤出来的时候,燕栎倒是没误会了,这两位也开始较劲一样谁都不搭理谁。
也不知道闹什么矛盾了,真够呛的。
“跟上。”
燕栎还在犹豫,阮季白已经翻身下马小跑着追上背影都快消失的闵思了。
……
“小心!”
闵思走在最前面,不知怎的脚踩在一块石头上崴了一下,险些摔倒。
阮季白下意识就要去接,结果就是闵思宁愿摔倒也不愿意阮季白接住他,倒向了另一边。
满地都是石子,阮季白没顾上被可以避开的尴尬下意识去扶,“有没有哪里受伤?”
今日闵思一反常态的换了一身暗红的衣衫,血迹在上面并不明显,所以只要他不说别人很难知道他受伤没有。
阮季白的手停在半空没人握住,闵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个眼神都没多分给他继续往前走。
燕栎在后面根本不敢看,平时二位主子腻歪一点是很让人觉得酸,但也没有现在这么窒息啊!
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
开始是闵思殿下主动找主子主子爱搭不理,现在好了,换过来了。
也不知道主子一开始在计较什么,既不是不爱了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想不开什么呢?
燕栎惆怅的叹气,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刚才闵思摔倒的地方。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阮季白拂开闵思前面交错的枝条,犹豫了一瞬手还是放下了,只蹙眉看向他,又重复了一遍:“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哦。”闵思慢吞吞的对上阮季白的视线,眼底是他见过多次的波涛汹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已经做过的事我不会再纠结。
“与其来问我为什么不如问问你自己,你在介意什么?”
“要说谁的怨大一点那也该是我吧?重来了这么一次你的家完整了,我的家还是不可挽回的碎了,其中依然有你父皇的手笔。”
“如果我没有遗传我母妃的鲛人血脉,那么我,也会死。”
这番话阮季白无从反驳,这辈子的沉柝可能不知道阮莺时是怎么活到现在,但他知道。
这十年的养育之恩都换了阮莺时每月一次的一碗“补药”。
上辈子的阮莺时就是在没了鲛人血吊着命之后,身体每况日下,最终死在了春天来的很晚的一年。
犹记得盛荣就这么抱着她,直到两人都被白雪覆盖。
从此,那个不信佛的人求遍了满天神佛,为求见高僧一步一叩首的登山,建立了数不清的庙宇。
只因阮莺时死前跟她说的那句话,轻的连雪落地都能掩盖的话。
只有他们听见的话。
“我为你求了佛牌,保佑你一生平安,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愿你随我而去。”
不久之后,闵思也死了。
回忆起过往让阮季白的心口闷闷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挪到了闵思眼角的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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