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二人扭打在一起,像两头发狂的野兽疯了一般的想要撕碎对方。
“我没法把你的母妃还给你了,但是你也让父皇偿命过来,这次放过他,好吗?”
是谁赢很显然,从小到大除了闵思刚来岳国身体不好的那段时间阮季白就没打过闵思过。
闵思最后直冲阮季白脸的一拳砸在了地上,零碎的石块嵌进肉里,被迅速愈合的皮肤锁在皮肉中。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声对不起同时响起,闵思缓缓收回手,带动石块在皮肉里摩擦。
阮季白脸上的愤怒早就消失了,只有疲惫,他以为他会做不到为父皇开脱,没想到终究是开了这个口。
“我从来没想过莺时的命会是用你母妃的命换来的。”
不,不止母妃。
这些年闵思也曾多次给阮莺时放血,只是阮季白从来不知情。
闵思也没想过告诉阮季白,事已至此,仇恨和爱本就纠缠不清了,真的没必要了。
“怎么办?”
“阮季白,我是个卑劣的人,在知道一切时候照样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是你不是,你不行。”
“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注定有缘无分,就算重来还是这样的局面。”
闵思面无表情的问出最扎人心的话,也面无表情的从肉里把石块扣出来。
如果那些爱恨就跟这些石块一样好处理就好了,同样是刺进肉里带来无尽的痛苦,石块取出来了。
那些没有。
“你再杀我一次吧。”
“说不定这次还能重来,总能有一次是好的对不对?”
手上的伤口又愈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就跟为了放血划出来伤口一样,总能消失,总能好的。
总能好的。
总能好的……对吗?
“你说话本子里的竹马能在一起,我们为什么不行?”阮季白偏过头看闵思,夕阳快下去了,金红色的光撒在闵思身上。
和他的鱼尾是同一个颜色。
地上斑驳的血迹都是闵思的,相比阮季白要空出经历防守,闵思就不要命多了,他受的伤比阮季白多,现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如果没有这些血迹,根本不会有人知道闵思痛过,受过伤。
“我们可以的。”阮季白的声音和夕阳一起沉下去,浓稠的夜色怎么都散不开,那片命鳞突兀的闪烁着金红色的光。
“看,夕阳都能永远在。”
那片鳞片被阮季白举到头顶,金红的光微弱但没有消散的迹象,照在两人身上真的好像遗留的一片夕阳。
“有用吗?”闵思神情漠然的抬头看那片命鳞,只需要阮季白用一点力捏碎它,这一切就又结束了。
“你是介意的。”
要不怎么说他们太了解对方了,阮季白说的再好听,说的再轻松闵思都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又不说话吗?”闵思拿过命鳞捏在掌心,严丝合缝的遮住所有光,再打开时就没有光了。
“你介意你父皇的所作所为,介意我的所作所为,甚至介意你自己所做的一切。”
“阮季白,我说过的,你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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