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清对于烧没烧的事不大在意,左右都已经烧过了。
“嗯,没把病气过给你吧”,说着便扭头打量起钟玉渌,见他生龙活虎的,应该没事,就在他胸前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
钟玉渌整颗心,被他这小动作填得满满当当的。真是个小傻子,生病的明明是他却还还想着他会不会染病。
“你自己的身子,你就不能上点心?这才来太尉府多久?都生了几回病了,苏将军,你在北塞是怎么待的?”钟玉渌没个好气的说。
“老了”苏怀清淡淡的应道,宫宴上就有点不舒服了,又折腾了几圈,不病也怪。在北塞……要披甲上阵的时候,谁还顾得上自己有没有生病?
之前倒也还好,就是前年冬要断粮的那些日子,带兵深入,被敌军困在冰洞里,啃了五天四夜的冰渣子,后来带着剩下的百来号人杀出重围,灭了敌方的士气,回到营地便不省人事。
后来,便是伤好了,人却是变得“娇贵”起来。总让他有种上了年纪力不从心的感觉。
钟玉渌当他是在自我调侃,笑道:“宝贝,你也就比我大两岁,哪里老了?反正我是不老。”
“虚岁三十了”苏怀清闭着眼说。
“你这还没到而立之年呢?那来这么些丧气的想法”钟玉渌把怀里的人掂了掂,好让他靠得舒服些,说:
“你看我爹,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年轻一样,跟新兵蛋子玩在一起的时候,那叫个没大没小,尤其是跟我娘在一块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呵,挺好的”苏怀清被他这真·没大没小的话逗得轻轻一笑,却是扯得胃里抽痛,右手习惯性的摁紧了腹侧,却忘了手上的伤,疼得手臂一颤。
“怎么了?”钟玉渌蹙眉问。
苏怀清轻咳一声,翁声说:“饿了”
……
饭菜是一直温着的,一个招呼,很快就端了过来,和饭菜一起过来的江景枫,被硬生生的被喂了把粮,急需去外头散个步,消个食。
苏怀清两只手掌上的伤,一个比一个严重,尤其是右手,伤可见骨不算,被扯大的口子更是峥嵘,此时已经被包得只有一节指头可以活动了。
钟玉渌对他这种自残的行为很是不满,但除去不满更多的是自责,何况如今人家还是个病号,所以他十分自愿且乐意的承担起了喂食的责任与义务。
苏怀清还是整个人坐在钟玉渌怀里,被投喂时,两个人的脸都挨到了一起。但苏怀清这个性子有个好处就是:只有有外人在,不管什么事他都会表现得风轻云淡。
钟玉渌对于这点,拿捏得十分到位,不时就要揩点油。
而这一幕落在江景枫眼里,就是妥妥的暴戾皇帝与被囚宠妃的既视感。而暴君还以“有什么事等宠妃吃饱再说”为由要他在这待着。
真是惨无人道,丧尽天良,明明是他把他叫过来给人看病的好不好!!!这人没有一点对医者的尊重吗?
不过待到最后,埋怨也消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句感慨:苏将军的日子真是过得太不容易了。
才吃了半碗米粥,苏怀清便摆手表示不用了。
“不要了?”这人的胃口也太小了,怎么喂得胖?钟玉渌在心里默念,看了眼一旁的江景枫,若有所得的说:“你不用管他,反正他也整天没个正事”
江景枫收到“暴君”的眼神后,连忙摆手说:“不用管我,不用管我,当我是空气就行。”
苏怀清却给了钟玉渌一个跟他有什么关系的眼神,说:“吃不下了”,就着钟玉渌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示意他把自己放下。
钟玉渌在他的唇角“点”了一下,才勉为其难的起身,嘴里还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江景枫擦了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虚汗,给苏怀清把了把脉,检查了伤口,换了药。
第一回给他看病的时候,江景枫着实被苏怀清“柔弱”的身体惊到了,明明是个小伙子,脉象却比太尉还像个老人家。
但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已经完全把苏将军当做个病美人来看了。
烧已经退了,伤口也开始恢复,简单的交待了几句,便立马提起箱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每回给苏怀清看过病后,钟玉渌都会感觉心情复杂,苏怀清自然发现了这点,门才关上,便指着床对钟玉渌说:“硬”
钟玉渌闻言微微愣神,旋即眼前一亮,轻车熟路的钻进被窝把人抄了起来。
清渌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