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尔清狂》十一

“白序，你还没和我说你干什么去了呢…”

“小人被老爷夫人叫去检查功课了。”

“啊？”叶甫文一下紧张了起来。“那，那爹爹说了什么？”

“老爷说，小人的功课很好，夸奖了小人一番。”白序笑道。

“真的吗？”

“是啊。老爷夫人还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少爷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啊？”

“听，听。”

“老爷和夫人说，您可以去学堂读书了。”白序说罢，叶甫文却没有预想的那样开心，反而显得忧伤。

“白序……”叶甫文突然握住了白序的手。“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老爷说的是，我们两个一起去。”

“真的啊？”

“小人不骗少爷。”

“那就好…可我…还是很害怕……”

白序摸了摸他松软的头发，柔声道：“少爷，您放心好了，小人会一直在您身边，不会让您受任何委屈的。更何况少爷您这么聪明，还担心先生教的东西学不会吗，到时候该发愁的是小人才对。”

“嗯…”

“少爷，您不是一直想去外面看看吗？我们去了学堂，您想做什么，玩什么，小人都可以陪您。”

“嗯嗯！”

“少爷您去床上躺会儿吧，待小人收拾了屋子和碗筷便来伺候您洗漱宽衣。”

“好~”叶甫文甜蜜的笑了笑，便转过身去，躺回床上休息去了。

白序把桌案上的碗筷放进厨房，准备烧洗漱用的水。

这时他的腰间传来一阵冰凉触感。

“白序…”叶甫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序扭过头看向叶甫文。叶甫文穿着单薄的亵衣靠在他身后，双手搂着他的腰，脸蛋贴着他的后背，呼吸洒落在他的脖颈。

白序不禁打了个哆嗦。

“白序，你冷？”叶甫文问。

“不…”白序摇了摇头，“少爷，风越来越凉了，您怎么可以穿这么少出来啊，在卧房等着小人就好。”

“我不冷。”

“少爷，您这么穿肯定会生病的。您等着，小人给您找件披风过来。”

叶甫文拉住他，撒娇似的抱怨道：“披风多麻烦呀，白序，我就想这么抱着你，你别跑好不好？”

“小人不跑，小人哪也不去。”白序无奈，这孩子越来越粘自己了可如何是好…“小人抱您回去吧。”

白序刚把少爷抱回屋子，天空炸开一声响雷，伴随着闪电，惊得院子里的鸟都飞了起来。叶甫文缩了缩脑袋。

“白序…”叶甫文紧抓着白序的衣襟，声音颤抖：“白序，我害怕。”

“少爷别怕，小人在呢。”白序轻拍着叶甫文的后背安慰道。

“轰隆隆…...”又是几记响雷，叶甫文已经吓哭了，白序只好将他抱在怀里哄着。

“别怕，少爷，没事的。”

“呜呜呜……白序，你总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离开。我害怕，白序，你答应了我的，你永远别丢下我一个人……”

“不走，少爷。小人不走。”白序紧紧抱着叶甫文，一刻也舍不得放开。白序轻抚着他的后背，语调低缓，仿佛带着魔力似的，让叶甫文渐渐放松下来，抓着白序衣襟的手也放松了些力度。又过了许久，伴随着惊雷和暴雨，叶甫文终于慢慢入睡了。

白序轻轻放下叶甫文，叫了个人，撑了把伞又去厨房端来烧开的热水，兑好温度，浸湿帕子，轻轻擦拭着熟睡人的脸，这张睡颜白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也还是看不腻。叶甫文的睫毛长长的，皮肤白皙光洁，鼻梁高挺，红润的嘴唇，一副乖巧模样。白序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他的五官，手指停留在他的眼睛处，白序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悸动。

白序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这真是自己喜欢的人啊......

白序的脸不自觉地渐渐靠近叶甫文，两片嘴唇在距离叶甫文只有几公分时，他停止了前进，最终还是放弃了。白序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心里猛的抽痛。

我只是少爷的仆人，怎么可以觊觎少爷…

白序暗骂自己一句。自己不能够对少爷产生不该有的情愫……白序越来越清楚自己的定位。自己的身份是叶府的奴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永远也配不上叶甫文。

白序深吸了口气，平静了心绪，继续给叶甫文擦脸，擦嘴，擦手，擦脖子。动作很温柔，很细致。又整理了下叶甫文的碎发，帮他掖好被子，拿起一旁的烛台，点燃了烛火。屋子顿时亮了起来，烛火照耀着白序的脸庞，显得异常俊秀。

白序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屋内熟睡的叶甫文，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

白序放下床帏，跪坐在他床边，趴在床沿处，静静的凝视着叶甫文的睡容，也慢慢睡了过去。

夜色渐浓，白序依旧跪坐在床边睡着，一动不动。窗外的暴雨夹杂着闪电瞬间倾泻而下，噼啪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宅子。而房间里的两人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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