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前厅一声巨响,迟元抬头望去,前厅有着若隐若现的火光,不一会儿火势就大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已经到了大雨都浇不灭的程度,一阵骚乱,尖叫声、求救声、哭喊声、哀嚎声掺杂在一起此起彼伏。
迟元饶有兴趣的看着前厅的方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陆忘离刚把后院闹了个鸡飞狗跳,周余生就把前厅一把火烧了,处世如此狂傲,难怪能当面与皇帝叫嚣。
陆忘离见前厅烧的差不多了,打算拎起胖子就离开这里,迟元破窗而入,笑眯眯的来到陆忘离身边,说道:“他个大胖子,你拎得动吗,我来帮你拎着。”
陆忘离点了点头,确实她也拎不动那个胖子,两人带着胖子飞身上了楼顶,看着这里的一切,郑晶晶的屋顶被砸了个打洞,迟元见了有些不高兴,“那是郑晶晶。”
陆忘离眉头一皱,冷声道:“看好他,我去救人。”
陆忘离一个跃身,翻到了郑晶晶房内,大火来势汹汹,陆忘离将郑晶晶抱起,在她的梳妆桌上一踏,整个屋子就被大火吞没,陆忘离脸上的血已经干了,还染上了一些碳灰,两人在喘息之际见周余生从底下跃身上来,手里还拎着老鸨,老鸨已经吓晕了,如同烂肉一样一动不动。
三人还没有说几句话,楼下就传来呵斥的声音,几人闻声望去,竟然是郑殊兰,他出身低微,又不得重视,只能在河州当个县衙捕头,他带着一群人将胭脂楼整个围了起来,谨慎的巡视着。
陆忘离笑了笑,笑的有些妖魅,“这一幕熟悉吗,我们前几日才在醉香阁被炙辰这么围过。”
迟元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规模小了点,还是不及炙辰的禁军啊。”
说着就朝着下面扯了一嗓子,“你在找我们吗?”
郑殊兰抬头望去,迟元直接把那胖子扔了下去,胖子惊恐的嘶吼着,“接住了!别让他摔死了!”
眼看着胖子要落地了,郑殊兰一脚踹在胖子腰上,胖子直接被踹飞了出去,直直的砸到了烧的黢黑的墙上,墙都被撞掉了一块。
三人陆续落到郑殊兰面前,他惊讶的看着三人,陆忘离把郑晶晶往郑殊兰身边一扔,郑殊兰竟然往后退了一步,郑晶晶不偏不倚的脸朝地摔在了地上。
陆忘离挑眉,“你不去扶她?”
郑殊兰笑了笑,露出两个小虎牙,“她一个人野惯了,没人管的住她,我今晚就把她送回伯父家。”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郑殊兰是根本不想管她,郑家人如此待他,估计他心里也憋着气,不愿意帮她也是情理之中的,或许就像郑濡一样,帮了个脑子都没有的大肉虫也得不偿失。
“这胭脂楼……”
“我烧的。”周余生提着老鸨说道。
“那好,我让爷爷把胭脂楼拆了建个别的东西。”郑殊兰好像松了口气,眉眼间尽是愉悦。
“你很想拆了这楼?”周余生问道。
“爷爷知道那个婊·子当了这里的头牌后染上了病,到现在还没好,他就想拆了这里。”郑殊兰微笑着说着。
陆忘离扯了扯嘴角,骂人能骂的如此顺畅,看来不是第一次骂了,不过郑殊兰是个好的、有本事的,温酒灯也是脏话连篇,但也是个将军啊,陆忘离想着点了点头。
几人淋着大雨聊了几句,浑身已经湿透了,几人去了天海客栈避雨,顺便聊聊林家的事。
郑殊兰瞧了眼被五花大绑扔到地上的胖子问:“你带他来做什么?”
陆忘离不屑的看了胖子一眼,那一眼直想剜了他,“你这里有什么庙宇吗?”
郑殊兰擦着头发,他本就英气,散下头发更显温柔,“你打听这作甚?”
陆忘离理了理还湿润的长发,坐到凳子上,“我方才听那胖子说了个尼姑,就想着可能与胭脂楼有什么联系。”
郑殊兰也坐下,“有的,河州有个清音寺,香火极为鼎盛。”
陆忘离点了点头,看着那个被周余生带过来的老鸨,眉头皱了皱,脸色铁青。
周余生看陆忘离的表情心里难受,“你若是不喜我带她进来我就把她扔出去。”
“不必,我信你,你带她来定是有事要问的,况且……”陆忘离上前摆弄着老鸨的脸颊,“这脸看着也有四五十了吧,这么老的你也没兴趣。”
陆忘离看了周余生一眼,“你眼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她挑了挑眉,心里很是愉悦,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周余生摸了摸鼻子,等着老鸨醒了问话。
陆忘离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语气十分冰冷,“清音寺和胭脂楼之间是什么关系?”
胖子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满脸的血已经被雨冲散,浑身湿漉漉的缩成一团,“一些清音寺的尼姑会来胭脂楼谋些差事,胭脂楼会给她们些分成。”
陆忘离十分不悦,眼皮子都不愿意抬,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清音寺是庙宇,我佛慈悲,怎会与胭脂楼这等污秽之地勾结。”
胖子吐出一口血沫,“换作十几年前还是好的,自从林家落败以后,清音寺的香火钱是越来越少,那些和尚秉持原则,但那些尼姑们就有些入世的意思,所以清音寺后来被分成了两个。”
陆忘离眉头皱的更紧了,脸色也黑成了锅底,又是林家,一次两次就算了,可这分明是在引导他们去查林家的事。
周余生压低声音凑到陆忘离耳边说:“这背后之人在推着我们往前走。”
陆忘离点了点头,冲着胖子出声:“当年林家可有活口?”
胖子迅速的摇头,像个拨浪鼓,郑殊兰也在一旁说着:“我记得爷爷说林家有一个叫林愿平的疯了,还有一个与我们差不多岁数的当了和尚。”
陆忘离沉思了一会儿,“景连,麻烦你去调查一下清音寺的尼姑庵,我和淮川去一趟真正的清音寺。”
迟元在一旁举起手,一脸的无辜,“我呢?”
周余生回了句:“随你。”
迟元无奈的摊了摊手,“那我就守着这个老鸨吧。”
陆忘离一边说一边打伞往外走,“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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