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濡还在叫嚣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郑晶晶在他身边抹眼泪,哭的梨花带雨,若是没有脸上的划痕那真的是我见犹怜了,郑殊兰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们,这场戏唱的他都懵了,明日大伯还要来,他眉头紧锁,透露着些许疲惫和不耐烦。
“我当是谁要见我,原来是郑大公子啊。”一句话带着满满的戏谑和挑衅,声音极具穿透力,郑濡身躯一震,这声音他十分耳熟,仓皇转头,眼睛陡然间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底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后是呼之欲出的惊恐,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
“纾容!”郑殊兰见三人来了,眉宇间的阴霾顿时消散,当即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笑嘻嘻的可爱极了。
只是郑殊兰还没有上前与他们打招呼,郑晶晶倒是先贴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到迟元身边朝着他哭诉,只是这张脸实在是可怕,迟元咧了咧嘴没有说话,样子十分嫌弃。
“原来公子叫纾容,晶晶福薄,不成想在这里遇见了。”随后她破涕而笑,一脸的痴样,“我如今这样纾容哥哥还会喜欢我吗?”她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迟元,此时的表情她是要有多讨好就有多讨好,如同一只小白兔纯情的很。
迟元冲着她尴尬的笑了笑,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实在是难看,郑晶晶倒是撅起了嘴,有些撒娇的感觉在里面,就像情侣之间女生闹了点小脾气,“纾容哥哥这幅表情是不喜欢晶晶了吗?”
迟元都惊呆了,他站在原地看着郑晶晶像只大虫一样在扭动,心底徒增了一股子厌恶,迟元现在只觉得恶心,郑晶晶想要上前去挽迟元的胳膊,迟元倏地后退了一步迅速的躲开,郑晶晶还是不死心,一个劲儿的往迟元身上贴。
一旁的陆忘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拿剑柄抵住了郑晶晶的肩膀,眼睛微眯,透着鄙夷和不屑,语气强硬的说:“你少在这装,离他远点!”
陆忘离的语气生硬冰冷,吓得郑晶晶一个哆嗦,随即站在原地眼中含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迟元,一副我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看得迟元也打了个哆嗦。
陆忘离简直烦死了这个表情,她一直以为陆悠然很让她窝火,现在看来陆悠然在她的心里地位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陆忘离眉头微皱,逐渐的由不耐烦转变为愤怒,剑柄狠狠地戳在了她的肩膀上,直接把她戳了一个跟头坐在了地上,郑濡想要去扶她,奈何自己已经半身不遂了,直接从四轮车上滚了下来,郑殊兰看得开心的直笑。
陆忘离走到郑晶晶面前,一只脚踩在郑晶晶的膝盖处,“不要脸的多了去了,如此这般的还是头一回,简直非人哉啊。”说着脚下用力,骨头错位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郑晶晶疼的死去活来,无声的嘶吼着。
“你放开我妹妹!我的腿断了也不能让妹妹的腿再出差错!”郑濡的眼圈都红了,声嘶力竭的朝着陆忘离喊着。
郑殊兰笑呵呵的一脚踏在郑濡的脊椎骨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郑濡被踩得胸口发闷,一口鲜血喷出来,吓得郑殊兰赶忙退到了一旁,抱怨着:“什么情况,我还没使劲踩你呢,你怎么能比我先快一步。”
郑老爷子匆匆忙忙的从里屋赶出来,见自己的嫡孙子趴在地上吐血了,心立马就揪起来了,眉毛一拧,脸上的褶子一皱,哭着喊着就冲过去了,费劲吧啦的把郑濡扶到四轮车上,转而对着郑殊兰吼了起来。
“景连你给我跪下!”郑老爷子怒目圆睁,伸出食指指着郑殊兰的鼻子吼着。
郑殊兰心里窝火,拳头攥的指关节都发白,心有不甘的说道:“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嫡出而我是庶出吗,您要我跪,我偏不跪!我不可能去跪一个什么都不会,只会吃喝嫖赌的废物!”
郑老爷子气的直翻白眼,指着他鼻子的手不住地颤抖,像是得了癫痫,郑殊兰心一横,盯着四轮车上要死不活的郑濡冷声道:“我讨厌嫡庶之争,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没了爹娘,才被你们这帮杂碎看不起,除非你能有拿的出手的本事,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在我面前提尊卑。”
郑殊兰眼底的恨意冲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杀了郑濡,“在我这里,我是尊,你是卑,收起你的大公子架子,若是再在我面前装象,我不介意砍了你的双手,拔了你的舌头。”
嫡庶之争,郑殊兰是最大的受害者,是他心底永远磨不平的伤痕,他的父亲就是庶子,为了给自己挣个地位忍气吞声,任由大伯一家差遣,结果落了个过劳而死的结局,他的母亲当时身怀六甲,得知自己夫君过劳死的消息悲痛欲绝,心中凄苦无法排解,在心中郁结,久而久之动了胎气难产而亡,他当时才三岁,成了那些人口中的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成了那些嫡出之人的饭后谈资。
郑殊兰十分不悦的走进了里屋,他前脚刚走,后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来势汹汹,有一种势必要淹了河州的气势,这次的雨比刚来时的还要大,来的还要猛,陆忘离都惊了一下,赶忙从院子里跑到了屋里。
“这天气怎的说变就变。”陆忘离拍着身上的雨水说着。
郑老爷子陪笑解释道:“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六月末七月初了,河州的雨一直在这个阶段多些,越往后就越干,冬日里的雪也有很多,不亚于这雨的。”
“如此说来还真是个宝地了。”周余生随意调侃了一句,心不在焉的,郑老爷子也知道这是在敷衍,只是象征性的夸赞一下,毕竟河州的粮食大多是清辞镇运来的,河州的兵都是棘州调来的。
陆忘离一脚踢开郑晶晶,郑晶晶怨恨惊恐的看着她,就像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神,只能静静等着审判的到来。
“滚,去寻你那大哥,别再骚扰纾容。”陆忘离十分嫌弃的切了一声,走进了里屋,周余生后脚跟了进去,迟元也绕了个大圈避开郑晶晶进了里屋,郑家不知陆忘离一行人要来,还未准备房间,所以他们暂且住在郑殊兰的房间。
此后,大雨一连几天,从未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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