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肌肉线条十分明显的壮汉,穿着从城里抢来的衣服坐在一起看着被掠夺来的人质。
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子喝了杯羊奶,用弯刀的刀尖挑起一个女子的下巴。
男子长的很是俊俏,他的俊俏是带有攻击性的俊,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女子温婉端庄,看起来是大家闺秀,但却不是妙龄,明显人已中年。
“你就是焦和的妻?”男子问她。
焦母闭上眼睛一副要命一条的表情,男子的脾气也没有多好,当场就暴怒,弯刀刺入焦母的肩膀,焦母皱着眉还是没说话。
“莫不是个哑巴?”说着男子又砍了焦母一刀。
焦母一口血喷到男子脸上,焦母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瞪着他,“耶鲁沙,你装什么高贵,胡羌族只不过是东临的逃兵,换一个名字就以为万事大吉了?一个残次品怎敢取代正主!”
耶鲁沙一刀砍在焦母的腰上,瞬间血流不止,焦母无力的躺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其他人见状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她们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耶鲁沙烦躁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掩面睡觉,不远处的侧门“哐当”一声被打开,几个壮汉抬着一个女子出来,那女子衣冠不整,几个壮汉身上全是臭汗,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耶鲁沙睁开眼,透过指间看向他们,慵懒的开口:“又弄死了?”
那几个壮汉点头,耶鲁沙啧了一声,闭上眼继续睡觉,“扔了吧,再换一个。”
壮汉们把女子扔到了消水城的河渠里,抓住一个女子的头发就往侧门拽,期间有几个女子去阻拦,但无果,反而也被拉进了侧门,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出来了。
一个壮汉对着那些女子怒吼:“你们谁还敢出风头,谁!”
女子们像小鸡仔一样抱成一团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她们被吓得脸色惨白,“有谁敢出来跟老子打!一群蠢货!”
“砰!”门子忽然破碎,等壮汉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抵着一根长枪了,冰冷的声音响起:“我敢。”
壮汉身子一僵,冷汗簌簌的流着,正当焦姣要刺向壮汉时一个杯子忽然砸过来,焦姣的长枪明显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焦姣冷眼望过去看见耶鲁沙坐在椅子上正玩味的看着她,手里还在把玩着杯子。
“我阿娘呢!”焦姣着急的问。
耶鲁沙拿弯刀拍了拍身边的人,“你说这个?”
焦姣脑袋瞬间懵了,她有一瞬听不见任何声音,耶鲁沙笑道:“死了。”
焦姣眼底的恨意一下子冲出,持着长枪刺去,虽然焦姣功夫不错,但耶鲁沙似是知道一样,招招快她一步。
陆忘离却从后面的窗户翻身进来,或许是耶鲁沙与焦姣打得太过认真,没注意身后的人,陆忘离一剑刺入耶鲁沙的心口,耶鲁沙惊了一瞬,猛的回头,想要去砍陆忘离,焦姣带着满腔的怒火,一枪封喉。
焦姣扔下手里的长枪,跑到母亲身边抱起她,焦姣哭喊着,嗓子都哭哑了,焦母却安静的躺在她的怀里,没有再看她一眼。
“阿娘,女儿来救你了,你看看我啊!”
“焦姣自参军以来就再也没有陪过阿娘,现在焦姣来了你为什么就不看我了。”
陆忘离看着她哭的肝肠寸断,那一刻焦姣心里的委屈和难受都爆发出来了,陆忘离给她递了个手帕,陆忘离没有说话,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眼里闪着泪光,透过她看到了自己。
良久,焦姣起身将自己的娘亲抱给陆忘离,她的眼已经哭肿了,一两滴清泪还在脸颊上挂着,精致的脸庞如今也变得憔悴。
“阿离,替我照顾一下我阿娘。”陆忘离抱过焦母,她点了点头没说话,但现在只要是她点头一切都不太糟。
焦姣转过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举起手中的长枪,面对着眼前几百几千个俘虏,他们有的是孩子,有的是父母,有的是将士,她高声喝道:“诸位,我带你们回家!踏平胡羌族!”
瞬间,整个屋子士气高涨,纵使屋子已经千疮百孔,狂风卷着黄沙拍打着他们的脸,他们欢呼着、嘶吼着,毫不吝啬的拥护着自己的将军。
“能战的人拿起你们身边的东西随我杀出去,去保护你们爱的人!”焦姣手中的长枪“砰”的一声墩在了地上,长枪的矛头直指长空。
那些欢呼中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纷纷拾起身边能打仗的东西,有刀剑的拿刀剑,没刀剑的拿木头铁锹,他们举起手中的东西,拥护自己的将军,热血沸腾,他们要踏平胡羌族,还万世一个安宁,生死不论。
黑夜在散,黎明将至。
消水城安静了片晌,忽然“砰”的一声爆发,如同惊雷现世,那些消水城外围战斗的人纷纷侧目,那些失了亲人的百姓也驻足观望,焦姣的长枪冲碎破败的木门。
她溅了满脸血,眼中是无比的坚定,高束的发髻被弯刀砍散,随意的披在脑后,她的身后是兵器碰撞的铿锵声,黑压压一片,那些失了亲人的百姓眼中忽然有了光,他们纷纷瞪大了双眼,张大着嘴想要呼喊,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人,由焦姣——他们信任的将军带领着,从深渊踏光而来。
外围的将士们见人已成功救出便彻底放开了,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厮杀,像是在面对人生最后一战。
焦姣侧闪,黄沙被她的长枪划出一个扇形,回马枪一穿三,她脱去一身铠甲,轻装上阵,大漠孤傲的鹰又回来了。
狂风骤起,卷起漫天黄沙,黄雾寻人,不见五指。焦姣的长枪挑起战旗,飘扬在黄沙中是那么的清晰和亮眼。
她眯着双眼,不管黄沙窜进她的嘴里,高喝着:“地方不一定比中央差,我们边邑没有逃窜的鼠辈,只有战死的英雄!”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边邑无论是鳏寡孤独废疾者都是上过战场之人,陆将军,我焦姣在此发誓,日后必定封狼居胥,不破胡羌终不还!”
陆忘离站在不远的山丘上看着她,她的一字一句都落进了陆忘离的耳朵里,她喊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心声,更是为整个边邑争,都言地方不如中央,边邑就做这个特例,都说陆忘离是天下第一女将,我焦姣势必要与你比高,我是不服你,名声是没你噪,但我不比你差。
陆忘离敬她,“封狼居胥时刻,我盼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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