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温酒灯被一阵阵歌声吵醒,十分不耐烦的坐起身,胡乱的撩了下头发,迷迷糊糊中看不见小雀儿的身影,“他出去了?”
阿窦打着哈欠翻了个身,含糊不清的说:“嗯,习惯就好。”说罢就又倒头睡去。
冷风呼呼的吹进柴房,柴火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风中携带着缥缈的歌声,很是渗人,温酒灯起身走了出去,借着月光看到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人在院中翩翩起舞,嘴里哼着歌,若是不提前知道这是小雀儿,还真的会被认成鬼。
“小雀儿?”
温酒灯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歌声戛然而止,小雀儿如同入定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披头散发的对着温酒灯,从那凌乱的发缝中窥伺着温酒灯。
温酒灯不由得心底生出一阵恐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被小雀儿这番操作渗的。
温酒灯摸了摸身上,从腰间的麻布袋子里掏出一壶酒,一个飞身上了房檐,坐在上面灌了口酒,对着小雀儿说:“喝酒吗?”
小雀儿缓缓抬头看着屋顶上的温酒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温酒灯爽朗的笑了几声,把酒壶扔给他,“接着,你自己能上来吗?”
小雀儿抬手接住那从天而降的酒壶,看了眼身旁的树,缓缓的走到了树下,温酒灯本以为他会跃上树枝,然后借力到屋顶,谁知道小雀儿十分狼狈的爬起了树,十分艰难的将酒壶护在怀里,一步步往上爬,温酒灯见了也不去阻止。
小雀儿千辛万苦爬到一个粗壮的树枝上,坐在上面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小雀儿转头看向温酒灯,几乎可以跟他平视,他看见温酒灯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没有欺凌和施舍,更没有从他身上看见怜悯,小雀儿心底微动,仿佛温酒灯十分懂他。
“说说你的名字吧?”温酒灯笑道。
小雀儿一愣,随后看了眼手中的酒壶,说:“我叫齐乐,来自南陌。”
“齐乐,真是好名字。”温酒灯夸赞着。
“好名字吗……”齐乐低着头呢喃着,“我并不觉得这个名字好听,所谓‘齐乐’不就是平安快乐吗,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被限制了自由,还被当成唱歌取悦的金丝雀,窝囊至极。”
“其实我同你一样,只是自小有个人收留了我,才有今日的自己。”
温酒灯看着那轮明月,“听阿窦说你是孤儿,阿窦待你不错,为何你却不接受他?”
齐乐喝了酒,“阿窦很好,我不想拖累他,我已经病入膏肓,难以说自己何时会暴毙身亡,若是与阿窦交好,恐我去世那日他会难受。”
温酒灯笑眯眯的眼睛很漂亮,齐乐今晚也是第一次这么敞开心扉,“明日去找阿窦说说话吧,这几日下来,我看阿窦对你可是了解的透彻,暂且不说他对所有人都了解,却是对你很是关心。”
齐乐知道阿窦对他关心,却不知到什么程度,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死寂,阿窦这时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环顾了四周却看不见人影,嘴里嘟囔着:“人呢?两个人大活人没了?”
温酒灯见阿窦出来,冲着阿窦喊了一声,阿窦抬头就看见惊讶的一幕,温酒灯坐在房檐上,齐乐坐在树上,两个人在喝酒?阿窦瞬间就困意全无,难得一见齐乐对人这么亲切。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下来!”阿窦命令着他们,在柴房这里阿窦操心很多,就真的像个老妈妈一样,其他兄弟虽说看不上阿窦,却也听阿窦的话。
温酒灯从屋檐上跳下,齐乐也颤颤巍巍的从树上爬下来,阿窦这才像训小孩一样训着温酒灯:“带着他爬树,你真厉害啊!”
温酒灯笑呵呵的揽住阿窦的肩膀,“欸,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现在可是给你交了个朋友呢。”
齐乐这会儿走上前结巴的开口:“阿窦……我叫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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