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不要!”
燕羽卿猛地睁开了眼,便看见了周围熟悉的一切。
秋香色的帐子遮上,让他有些难以分辨出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燕羽卿下意识地摸了摸被衾,发现是如流水般光滑的云萝绸。
不时飘来的紫檀香,沁人心脾,让人下意识地安静下来。
可他不是已经被处刑了吗?
怎么会……
莫非……
“少爷,您没事吧?”
出声的是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圆脸少女,肤色白皙,眉眼俏丽,头梳双丫发髻,身穿藕荷色对襟双褂,正是燕羽卿身边的一等丫鬟,名秋月。
燕羽卿还记得秋月。
本朝驸马无实权,上辈子爹娘便一直不赞同燕羽卿迎娶奉安公主,更是让燕羽卿身边的丫鬟小厮试试阻拦,劝说燕羽卿不要和公主来往。
可当时的燕羽卿年轻气盛,哪里听得下去这些话。
一次在碰上公主的软钉子后,更是将怒气都发泄在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厮身上,将他们都发买了出去。
秋月赫然在此列。
后来听人说,秋月沦落风尘,下场很是凄惨,竟比他上辈子死得还要早。
秋月小心地将床帐分开挂好,入目便是满头大汗,神情仓惶的少爷。
如此,自是关心不已。
“秋月……”
燕羽卿略有些迟疑地叫出了来者的名字。
“无事,我做了个噩梦,有些迷糊了,对了,秋月,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闻言,秋月更是担心,小脸煞白的样子看起来比燕羽卿这个正经重生,遍经苦难的人还要无助。
“现在是眀霁七年,少爷您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退下吧。”
燕羽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婢女退下。
燕羽卿生性高傲,不喜多言,除了被他一见钟情喜欢上的奉安公主虞以容,他对其他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虞以容,以容……一想到她,燕羽卿的心就像被人用针扎似的,一阵阵地疼。
他始终想不明白,那人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上辈子他对她处处讨好,奇珍异宝一箱一箱地送,她喜欢吃的他亲手学来做给她。
可她呢,笑着打翻手中的汤羹。
“驸马,我不小心打翻了,莫要见怪。”
她笑意不变,正是他最爱的模样。
他紧紧攥着手,不让他看见手上烫伤的疤痕,生怕她担心。
可现在想来,恐怕她看见了,也不会担心的。
正如在刑场上,她在看见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的自己时,也是毫无波澜,不喜不忧。
“我只是她的挡路石罢了。”
人对待挡路石,是怎么做的呢?
能力不够的时候,暂且忍耐。
但能力一旦足够的时候,必是一脚踢开。
索性,他重生了。
现在是眀霁七年。
他才十六。
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发誓,这辈子绝不重蹈覆辙,定要护好爹娘,建功立业,完成上辈子没有完成的梦想。
至于虞以容,两人还是互不打扰,井水不犯河水吧。
反正上辈子她也没有爱过他。
至于他,此生他也没有心里再爱任何人了。
“确有此事?一切的确如你所言?”
安国公夫人皱了皱形状完美的眉,怀疑地看向下手战战兢兢的小婢女。
“秋月,你当真没有夸大其词?”
“夫人,秋月说的是真的,少爷看起来的确有些不对,看着看着……就像魇着了。”
秋月小心地将燕羽卿今早的不对劲告诉给了安国公夫妇。
“少爷还问我如今是何年份。”
“老爷,这……”
安国公夫人也有些迟疑了,她推了推旁边故作深沉的安国公,示意他提出自己的意见。
“还是再找人看看吧。”安国公摸了摸胡子,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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