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杀了我

武道被万次郎的一番话惊住，心中忐忑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Mikey君那究竟是……”

黑发遮住了面容

“我想留住离开东卍的你，但坚仔说...”

——

“住手Mikey”

“啊？你那是命令我吗？喂——”

与Draken四目相对，俩人无声对恃，此刻的Mikey已然是变了模样被浸泡在了黑暗中

一侧的三谷隆平淡出声“我也赞成Draken”

“武小道那家伙，不适合今后的东卍”琥珀色的双眼没有波动，场地圭介也是罕见的平静

“你们——”

“Mikey，最后再听我们一次的吧”说完，便是羽宫一虎对着Mikey祈求低头

面对万次郎的不解怒气，初始成员的四位都选择跪拜在他的面前

“Mikey你选的路是修罗之路”

“我们四个会把今后的命都交给你”

“已经决定了”

这是他们从儿时就选定了的“王”，即使他变了，他们也无法割舍，所以，哪怕日后会堕落成罪人，纵使是穷凶极恶，他们也心甘情愿跟随在他身后

但是——

“但是啊Mikey——”

“武小道是我们的恩人啊，不希望他变成我们这样，别把那家伙卷进来了吧”

这是即将舍弃一切的他们，对他最后的请求

武小道，已经是底线了

——

泪水再次灌满眼眶，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武道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他们口中的恩人

“他们，说了那种话…？”

“是啊”

“他们很棒吧”

儿时的伙伴，也是他最后的良知

黑暗开始侵袭，从心底蔓延至全身，黑眸也不会再有波折

“我把那样的他们全都杀了”

平淡的一句话却是宛如晴天霹雳般，被亲耳告知这残酷真相令武道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他震惊在原地，心跳如雷，耳边属于万次郎的声音还未停止

“武小道，那时的东卍已经不存在了，他们全都……全部”

“被我杀了”

吹来的热风卷着男人的黑发，面容消瘦苍白，被黑暗包围的他像是自愿坠入深渊的堕天使，良知早已从杀第一个伙伴开始就荡然无存

武道目光闪烁，不知名的泪水再次溢出眼眶

四目相对

“所以拜托了你来终结吧”

冷漠的平静的宛如一滩死水的话语结束，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把被丢在他面前的手枪

武道怔怔的盯着地上的枪，随后又泪流满面的看向已经心如死灰的万次郎

背对着武道，万次郎回头与他对视，用淡得令人心悸的语气说出了三个字

“杀了我”

像是命令般的语气，也是他最后的请求

对于万次郎而言，这不是可怕的赴死，这是他唯一可以赎罪的救赎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出，武道皱眉咬紧了下唇

从什么时候开始，万次郎的背影才变得这么萧条孤寂起来？

心中动摇不已，终于得见，却又是如此情形

“我想在此终结一切”

“终结我的梦”

从废墟上走下来的万次郎选择与武道平视，微笑的说着最残忍的请求

“……你，你在说什么啊？Mikey君”

突如其来的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信息令武道的思绪乱成麻，偏偏万次郎的话又最清晰，明明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见一见Mikey君的啊

“［只是相见］…八戒临死时好像也说了同样的话”

黑眸逐渐垂下，思绪再次飞回到过去

——

亮黄色的屋子里，烈火在周边大肆蔓延，橙色的星点在火光中跳跃起舞，灰色的浑浊浓烟开始侵袭，难闻的烧焦气味萦绕在鼻尖

被火焰包围的男人满脸伤痕血迹，仰头和他对视时，蓝瞳里却尽是柔和，好似还有泪光在闪烁

他微笑着轻声

“Mikey君…”

“最后真想再次和武小道一起，大家胡乱打闹”

——

“……”

“梦想好难实现啊”

破碎的天花板外有飞来的鹰，万次郎不禁抬头注视起它的盘旋。像是被永远禁锢在了一个圆形空间里，即使再怎么踮脚张望也很快便看不见鹰的身影

本来该一直前进的东卍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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