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自在的飞翔然而却是身不由自的流浪。
关于净湖的鬼故事真是多得不能再多了,刚进大学,新生们就被学长学姐们挂在嘴边的离奇故事下个半死,得出结论:
“晚上千万别在净湖边溜达!”
01.
没有月光,漆黑的一片。
夜晚的风,一阵阵拂过妍奈奈额前细碎的刘海,时不时遮住她视线的一小部分。在视觉受到限制的情况下,人的听觉往往能达到最大的敏锐度。树叶的沙沙声拼命她耳朵里钻,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挂在树梢上,左摇右晃。
她咬牙继续往前走。过通达桥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了眼湖面。
一路上,妍奈奈都听见自己的牙在打颤。
忽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漆黑的湖里跳出。她尖叫的同时,湖里传来“扑通”一声,她才松了口气:原来是鱼跳了出水面啊。
“不知张安文约我来这做什么。”妍奈奈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下了通达桥,往西边的座椅去了。
想不到她刚下桥,就撞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膝盖被碰得咕咚一声,八成是青了。她错错眼神:原来自己撞到了一辆漆黑的轿车上。不知什么人这么过分,把车停正正地在路上。
座椅附近空无一人。妍奈奈不甘心,非走近确认了,才沮丧地垮下脸。
他竟然骗她,用这么恶劣的玩笑!
朋友们说得对,两个人走到了这一步,就不应该再联系。她傻得半夜过来赴约,证明自己的立场。吓得个半死,最后还是被人耍了!
而那个可恶的人,现在一定正在寝室,优哉游哉地玩游戏。
妍奈奈刚打算赶紧离开,忽然看见座椅边的柳树上,有一团小小的亮光,像是什么在树叶遮蔽下静静燃烧。她正要凑过去仔细观察,树上骤然掉下一大团黑影,落在湖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妍奈奈的怒气被溅在脸上的冷水浇灭了。水带来的无边的凉意慢慢沁到她心里。
那绝对不可能是鱼,那是……
一向口碑很好的S大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恶性事件。案发时间是昨晚九点半,一名叫做张安文的大三男生坠湖溺亡,离奇的是,死者女朋友刚好亲眼目睹了死者坠湖的一幕。
为何两人会在这么晚的时间,齐齐来到偏僻的净湖呢?警方想找死者的女友妍奈奈了解情况,却由于妍奈奈惊吓过度,当场昏倒,在医院住院期间,还出现了暂时的精神问题,只能将案情暂缓。
据医生说,妍奈奈能否康复如初,还是一个未知数。
02.
妍奈奈一直在做一些没有头绪的梦。
她梦见了张安文。他一直对着她笑,笑得很奇怪,像是遇见了什么无奈的事。她本来不想理他,却渐渐忍受不了那样的笑,大叫:“我们已经分手了,玩你的游戏去吧!”
张安文还是笑,也不说话。伸手轻轻摩挲她的头发。微妙的触感叫妍奈奈一个激灵:张安文习惯每次见面先摸摸她的头发,无限温存的动作。
然后她梦见自己被吊在树上,落进湖里。拼命挣扎,却抓不到任何东西,一直往湖里沉下去。
“这是哪里啊?好刺眼。”妍奈奈呓语着,推开堆在身上的被子,金灿灿的阳光正透过窗户,打在她脸上。她下床,匆匆拉上厚厚的窗帘,才放心地四处打量。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把躺椅。剩下的,就只有白得耀目的墙壁和天花板了。
忽然有什么东西,冰冷地擦过她的头发。
微妙的触感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窗户和门都是关着的,不会是风。
是幻觉吗?妍奈奈有点害怕,觉得口干舌燥,去倒了杯水。暖水瓶对准玻璃杯,热水水汩汩流出,发出清脆的水声。
“水!”她触电般把暖水瓶远远甩开。
暖水瓶碎在地上,溅开一地水花,白汽直冒。
“有人掉进湖里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医护人员闻声冲了进来,要给她注射镇定剂,却被一个穿着浅蓝色警员衬衫的年轻人制止了:“妍奈奈同学,请你冷静一点。我叫徐爵,是负责调查张安文同学案子的警察。”
“他……怎么了?”听见“张安文”三个字,妍奈奈立马恢复了点神智,变得紧张兮兮。
徐警官静了会儿,才说:“张安文同学已经不在了。”
妍奈奈愣了愣,似乎理解得很费力,过了很久才问:“不在了?”忽又后知后觉地问,“那晚……掉进湖里的人是他?!”
徐警官默然点头:“奈奈,如今只有你振作起来,帮助我们破案,才能找出张安文死亡的真相,为他昭雪。”
妍奈奈安静下来,垂头颤抖良久,才猛地抬头,泪眼汪汪却坚定地说:“知道了!”
03.
S大的净湖被警方严密封锁,不准任何无关人员靠近,气氛十分紧张。
湖畔,警察正在紧锣密鼓地实施打捞,希望能找到利于破案的证据。
法医鉴定表明,张安文的遗体上的淡淡勒痕,是临死前被短时间悬挂所致。从这一点可以确定,张安文坠湖绝非意外,此事是谋杀案无疑。
“昨晚妍奈奈收到张安文的手机短信,让她到湖边排椅那里,有要事说。可见凶手拿走了张安文的手机,发短信引妍奈奈过来,刻意让她见到死者落水的一幕。”徐警官和同事赵警官一边密切关注打捞进展,一边探讨案情。
“凶手这样做有两点可能:一是有意报复,让妍奈奈承受某些凶手曾承受过的痛苦;二是让妍奈奈作证,替他制造不在场证明。那棵树取过证了吗?”
“那棵树上的树叶有烧焦的痕迹,却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赵警官挠了挠头皮。
妍奈奈作为重要证人,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徐警官嘱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后,允许她进入现场。
不论她到哪,那种感觉一直都在。对,有个她看不见的“人”,一直在跟着她。
妍奈奈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她最熟悉的人——张安文。
裙摆被那个“人”微微扯动,一直拉着她,来到净湖边。这里正对着那棵柳树下的排椅,也就是说,这里便是张安文落水溺亡的地方。
“姑娘,不要靠近那里!”赵警官猛然发现妍奈奈就站在湖边,摇摇欲坠,情急之下,连忙大喊。就在他喊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妍奈奈无声地掉进了湖里。
好冷。
妍奈奈睁开眼睛,冷冰冰的液体涌入眼球,把眼睛弄得酸酸胀胀的。她看向四周,无边的黑暗,无声地包裹住她。
她反而很安心,眼睛渐渐的,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猛地,一个穿灰白黑格子衬衫的大男孩从黑暗中漂浮出来,缓缓靠近她。妍奈奈望着他,不由得呆了。
那个男孩正是张安文。他穿的那件三色格子,就是去年生日的时候,妍奈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张安文,张安文!”妍奈奈一直想大声喊他,却只能一遍遍地做出口型。
张安文漂到她身边,慢慢牵起她的手。她感觉到他的手冷冰冰的,不过她还是愿意这样被他握着。
04.
“你怎么能在证人受到强烈刺激,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带她到现场再受刺激呢!”警司的声音,透过特殊病房外层层的隔音玻璃,点点滴滴传过来。
妍奈奈再次置身于白茫茫的海洋里,不禁缩了缩。这样耀目的白,比起之前的黑,更能叫她不安。迷迷糊糊中,她习惯性望向窗户。目光移动到窗前的刹那,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厚厚的窗帘垂着,室内很昏暗。张安文正站在窗户前,背对着她,身上还是那件格子衬衫。
他,他真的还在。
她赤着脚跑过去,抱住张安文的腰,手臂却从他身体里穿过。他转过身,对着她的不是曾经的晶亮双目,而是两个黑漆漆的空洞。
极其恐怖的形态。妍奈奈的心咯噔一下,捂住嘴,却没有往后退,而是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微弱得几近于无的触感,却足以让她心里一暖。
原来还可以感觉到,只是很微弱,需要全心全意地对待。
他的嘴唇惨白,不停地对着她翁动,迫切地想说些什么,却叫人全然看不出确切的口型。
“我知道你很冤枉,想让我帮你昭雪。你放心,我……”她还没说完,就看见张安文摇了摇头。
这意思她还是明白的。可除了帮他伸冤,还有什么能让他这样焦急?她反复询问、示意,搞得自己疲惫不已,两人之间还是无法沟通。
“安文,我听不懂你的话。但是我相信一切都会明了起来的。”她只好这么说,来宽慰他。
张安文停止了摇头,似乎稍稍安心了点,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就像一根若有若无的细腻羽毛,擦过她的手。
门被人推开。
张安文看见来人,受到极大惊吓似的,拼命想拉着妍奈奈往窗帘后躲。
“奈奈,你醒了?”徐警官根本看不见张安文,只对着妍奈奈笑了笑,往窗边走来。
张安文的手一遍遍穿过妍奈奈的手腕,还在锲而不舍地坚持。仿佛前面走过来的,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东西。
妍奈奈无奈地看着张安文笑了笑。他是鬼,可她是人啊,她有什么好躲的?还好徐警官看不见他,不然非得被吓一跳不可。这么想着,她向着徐警官迎了两步,赧然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你一定是太伤心了,才会想不开,我能理解。还好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徐警官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
“我……不是我自己要往湖里跳,是……”妍奈奈正犹豫要不要把张安文鬼魂的事告诉徐警官,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徐警官打断:“你在说什么呀?难不成你想告诉我,是水鬼在拉你?我们那么多人都看见你跳湖……”
“不是,我真的看见张安文了。我只能看见他,微弱地感觉到他,但听不见他说话。”妍奈奈急迫地解释。
“妍奈奈,别胡思乱想了。有很多人报警,说些恐怖血腥的事情。我们调查后总会发现,他们其实是得了幻视症。”徐警官言下之意十分明确了。他有点气恼,过去一把拉开窗帘。被上司一顿臭骂,本来就够丧气了。他又没有怪她,她怎么还要把责任推到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去?
直到徐警官拉窗帘,妍奈奈才发现:原本还站在窗边的张安文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不适应这么强烈的阳光,离窗帘又远了几步,思绪也清晰了些:没错,是张安文冥冥中拉她下水的。
妍奈奈后脊发冷,难不成,他想让她陪他?不行,她虽然爱他,但从未想过要献上自己的生命。
张安文一直跟着她来到病房,是这个目的吧?
她情不自禁看向窗帘,哆嗦着大喊:“我不要在这里,我要换病房!”
在湖底,她看到了他。
在窗帘后面,她看到了他。
他不曾再说一句话,只是用幽怨的眼神告诉她,凶手,还没有找到。
他希望她,报仇……
01.
张安文没有再来找妍奈奈,她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下午的时候,徐警官喜气洋洋地过来找她,说张安文的案子破了。
“据我所知,事发当日,张安文在游戏里爆出一件全区数一数二的装备,价值数万。他的室友张睿、刘顶为了张安文的游戏装备,决定设一个局:先给张安文带到河边,让他喝下安眠药。然后计算好时间,发短信给你,将张安文用铜丝悬挂在净湖旁边的柳树上,并用点火装置持续加热铜丝。铜丝受热拉伸,越变越细,逐渐承载不了重量,导致尸体坠湖。这一幕正如他们所规划的那样,恰巧被你看见。这样的话,案发时间就不能依据死者溺亡的时间来断定,他们原先的不在场证明也可以推翻。现在两个人都已经认罪,张安文同学可以安息了。”
竟然是因为游戏!
妍奈奈恨死那款游戏了。先是因为它,她和张安文不和;还是因为它,张安文惨遭室友杀害!
“多谢你,破了案,安文终于可以安息了。”
徐警官说了几句客套话,妍奈奈却无心再听。因为,她看见窗帘后出现了那抹格子衣角。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要好好恢复啊。”徐警官作势要走,妍奈奈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徐警官,你能不能去看看窗帘后面有什么东西?”
徐警官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还是过去看了一眼窗帘后面:“什么也没有。”
真的只有她才能看见。妍奈奈有些绝望,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有看着徐警官离开。
徐警官刚走,张安文就从窗帘后面慢慢飘出来,妍奈奈只有独自面对。可是案子已经破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躲是躲不掉了。妍奈奈深吸一口气,对着衣角说:“你想杀了我,让我陪你吗?”
张安文像是受了极大的触动,用空洞的、没有眼球的眼眶望着她,半天才摇了摇头。如今她只能理解张安文的摇头或点头,张安文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就只用点头和摇头来回应她。
妍奈奈松了口气,又说:“凶手已经落网,你可以安息了。”
换来的却是张安文拼命般的摇头。
“你到底想怎样?”妍奈奈有点恼怒,说话间,手机响了。
是妈妈打来的。她按下接听,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
“爸爸下班后开车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被送到了医院,情况很不好,肇事司机逃逸了……”
爸爸被送去急救的地方,就在妍奈奈病房下两层。妍奈奈心慌意乱地跑到楼下,只看见冷清的手术室,和正在盖白布的护士。
爸爸开车一向小心,怎么会这样?妍奈奈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张安文静静站在她身边,轻轻摩挲她的发。
02.
“这是肇事车辆,系套牌。据目击者描述,肇事司机带着低檐鸭舌帽,墨镜口罩,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恐怕是故意为之,你们家有什么仇人吗?”负责妍奈奈爸爸案子的王警官,向她和妈妈讲述案情,同时递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车是黑色的,车头损毁严重。事故发生的地点是热闹的街口,可见肇事司机已经丧心病狂,无所顾忌了。
黑色的……车?
妍奈奈寒毛卓竖,思绪猛地回到某天前的那个可怕的夜晚:她从通达桥下来的时候,有一辆漆黑的车停在主干道上。因为它隐匿在黑暗中,她没有发觉,直直撞了上去,腿还青了一块。
事情会这么巧吗?难道杀张安文的人,不是他的室友,而是另有其人?
她咬咬牙,张安文还在不离不弃地站在她身边,她几乎都习惯了。正要默默叹气,她脑海忽然灵感一现,对着张安文招招手。张安文心领神会,跟着她走出王警官的办公室,来到过道。
“安文,你是不是知道害死你的凶手是谁?”
张安文点了点头。
“是张睿、刘顶吗?”妍奈奈紧盯着张安文,心扑通直跳。
张安文摇了摇头!
妍奈奈后脊发凉,手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哆嗦起来,歇斯底里地问:“那是谁?你说啊!那个人还害死了我爸爸!”
来来往往的警察都诧异地看着她,她也不在乎,试图抓住张安文的肩膀,却失败了。
张安文也很焦急,一遍遍地动着惨白的嘴唇。妍奈奈仍旧根本看不懂,只能判断出凶手的名字也是两个字。可这根本没有用啊!她几乎要发疯了。
妍妈妈被惊动,忙跑了出来:“奈奈,你怎么了?”说着竟开始哭了起来,“我不该带你过来的,先是张安文,又是你爸爸。孩子,你太苦了。”
“妈!张安文说杀他的凶手另有其人!”妍奈奈已经到了极端疯狂的程度,全无理智地大喊着,“安文,你跟我去找徐警官,我们要抓住真凶!”
妍妈妈显然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泪眼汪汪地说:“奈奈,你冷静点,千万不要再出事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妈妈就不能活了。”
妍奈奈哪听得进去,想让张安文跟她一起,去徐警官那里。
张安文却缩在墙角,再不像往常那样跟在她左右。妍奈奈稍稍平静了点,走到他身边,狂热地重复了一遍:“快跟我去找徐警官。”
张安文拼命摇头,有一个想法钻进妍奈奈的脑中,她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得一个激灵。缓了缓,她小声且神经质地问:“害死你的人,是他?”
“奈奈!你发什么疯!自己对着墙角说什么话啊。你这样让妈妈好害怕。”妍妈妈扑到妍奈奈身边,哭哭啼啼地要拉起她。
妍奈奈避开她的手,抬起头,冷静地问:“妈妈,你相信我吗?”
03.
“小徐,听说了吗?刚才有位受害人家属在接受调查时,精神病当场发作,现在还在老王办公室门口闹腾呢。也不知道救护车来了没有,再不来我就得开警车给她送去医院了。”赵警官凑到徐爵桌子旁边,轻松打趣道。
徐爵入刑警队的时间不长,成绩可不小,为人也和善,让人挑不出毛病。叫他这个“老人”都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平常也愿意和他聊聊天。
“是妍勘闻的家属吗?”徐爵抬头,淡淡问道。
赵警官闻言,睁大了眼睛,瞪着徐爵。徐爵笑道:“你忘了?妍勘闻是前天破获的S大凶杀案死者女朋友的父亲啊。”
赵警官反应了半天,才从复杂的关系中理清了思绪,咂嘴感叹道:“这么说的话,那小妍真可怜。”
“可不是,”徐爵低下头,埋头继续看他的卷宗,不冷不热应了一声,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说,“我和她也算熟悉了,等会去医院看看她。”
“唉,你这人,就是心软善良。”赵警官点点头。
多熟悉的地方。
徐爵轻轻叹了口气,又露出了愉悦的微笑,推开了那间房门。
里面的女孩正抱膝坐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妍奈奈,知道我是谁吗?”徐爵低声问。
女孩只发出了一阵暧昧不清的呓语。
徐爵终于爆发出一阵冷笑,道:“你今天全是自作自受。”
“还记得十年前的那次车祸吗?你在路边玩,皮球滚到了路上,然后你去追,没看对面有一辆车朝你开过来吧?我妈妈就是为了救你,当场被车撞死的那个女人。除了你和你妈妈,还有我,现场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警方判断,司机是正常行驶,不负责任,是我妈妈非要往车上撞。你明明可以站出来承认错误,说出我妈妈见义勇为的事实。可你和你母亲做了什么?你藏到围观人群后面,让你妈妈把你护在怀里!”
“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报复那些没有良知,只知道拼命维护你的人,让你也尝尝痛失最爱的人的滋味。张安文的室友真没用,知道他死了,第一想到的竟是盗他的号,反而给我留下了契机,没审几天就屈打成招了。你爸爸这么古板的人,每天下班都走同样的路,他不知道十字路口是最容易实施犯罪的地方么?”
“妍奈奈,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得到你母亲服用安眠药自杀的消息。我要怎么做,暂时还要保密。不过事成后,我会第一个过来告诉你。你永远无法为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沉冤昭雪,也无法抓到我的犯罪证据。你本人的精神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似乎还伴有幻视症。现在感觉如何?”
女孩眼里忽然恢复了神采,冷冷望向徐爵:“至少,你再也害不了我妈妈。”说着,她举起了紧紧握在手里的录音笔。
病房的门被人撞开,门外站着赵警官、王警官、妍妈妈,以及一大批医护人员。
徐爵的脸霎时白了。
妍奈奈露出微笑的同时,看见原本站着她床边、和徐爵呈对峙状态的张安文,正在变得透明,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原来他死死守在她身边,只是想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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