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还没剧终。”
姜烛月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讲完,可不能就这样死掉。”
“这句话是……”
“你特么当我傻?!”
姜烛月气笑了,心里真的有一股子势不可挡怒气在横冲直撞,在她的脑神经里肆虐。
“这么辣鸡的幻象也拿得出手!”
冥冥之中有一道苍老又疲倦的意识在围绕着她,一直在向她打出快躺下赶紧入土为安的广告牌。
姜烛月对待这玩意儿的态度也就跟对真的广告牌好不到哪儿去。
她理都没理会,拿出何丙丁送她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往墙上刺,但是,虽说她口口声声的讲何丙丁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炼器师含有说笑的成分,但他作为一个看人一眼就能知道对方适合用什么武器的炼器师,还真就不是一个普通的炼器师。
而且他造这茅屋的时候,姜烛月也看到了,那是很认真很认真的样子。
就她这样胡乱的戳戳戳,根本就不可能哪怕留下一点痕迹。
姜烛月知道自己心乱了。
被烦躁所乱。
没有谁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谁告诉她她该做些什么,哪怕就是招呼一声让她在这里呆好也好啊!
她讨厌事情脱离了掌控的感觉,讨厌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害怕这种感觉。
姜烛月将匕首扔在一边,有些无力的坐到地上,抱住双腿,将脸埋在大腿上,沉寂了一会儿就低低啜泣起来。
她从来不是什么女中豪杰,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末世遗民,更不是什么大佬。
她只是一个父母离异两边都只想要她哥的讨人嫌的女孩,从小到大,打架,逃课,考倒一,无恶不作,没有约束没人管,末了只是一个令人避之不及的校园抗霸。
被开除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报了不知道多少次名,总之,她身边的人一直在换。
总之,就是一个人。
后来,她想好好学习,通过高考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来过。
她不违反学校纪律了,也可以考不算太差劲的分数,可是老师还是不看她,同学们依旧不敢跟她说话。
她觉得:别人,大抵是不会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所以她开始小心翼翼,不敢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渐渐的,有人愿意跟她沟通了,无非是喊她帮忙之类的事,她却很高兴,笑哈哈的应下来。
她终于走到一片有人的土地,但是她就像一个嫁到豪宅的乡巴佬,进门的时候,总要在门口的地毯上不停的摩擦鞋底,深怕踩脏了人家的地板。
有时候,人活着,连地板都不如。
然后她去了一个普通的二本学校,然后末世就来了。
然后她遇到了程黎,老是说她没朋友的臭弟弟。
程黎是一个爆脾气,还是刚不过就立马哭的那种,他最看不惯她的行事作风,老是要求她改。
程黎是一个极重利益的人,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因此他说哭就哭,说刚就不会犹豫哪怕一秒钟。
就是不要脸,就是只顾自己,这样才能活得好。
他说,比个人利益还重要的人,一两个就顶天了,
需要顾及感受的人,也是这一两个。
她确实也改变了许多,至少后来,她可以过得很轻松。
程黎用行为告诉她,
你不一定要费心巴力的交税去到有人的地方,如果你足够优秀,哪怕你优秀得比较晚,你的荒无人烟的土地,也可以吸引人来。
与其花费时间去迎合别人,还不如抓紧优秀。
哭够了,姜烛月擦着通红眼睛,有些恍惚。
她记不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臭弟弟那张嫌弃的脸。
为了让臭弟弟不用向别人服软,不难过就不哭,为了能让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顶着那张神仙脸四处瞎逛,她已经变了,变得强大,变得坚硬,变成一个末世大佬。
她最近压力很大,先是找不到臭弟弟的阴影时时缠绕着她,后面又跟官木喜吵了一架,虽然最后讲清楚了也和好了,但她还是怕,怕官木喜以后跟她说话再也不会直来直去,后来,又遇到了一系列脱离了她的掌控,让她郁闷至极的事,现在又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然后她哭了,狼狈又不堪。
但是哭过了胸口就不闷了,她也不烦躁了。
她变了,但是有一点未曾改变,她喜欢热闹,不高兴树敌,她习惯为朋友两肋插刀。
当然,不管她的朋友再怎么多,能比自己还重要的人,只可能是程黎。
姜烛月振作的握了握拳,到底是自己太弱鸡,不然廖峭他们遇到事情也不会避着她不跟她说。
想到这里,她盘起腿,继续练功,有朝一日,她会重振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大佬雄风!
姜烛月,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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